她的私人保鏢凌瑤也就不必隨時跟着她。之後，她又注意到了凌瑤身後的男人。“方別？你怎麼會在這裏？”
方別上前兩步，和凌瑤並肩站在一排。接着無視了馮靜雲的問題，開口就問：“馮女士，如果你知情的話，請你告訴我宋華飛先生的去向。自從一個月以前開始，他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消息。既沒有通知他的家裏人，也沒有和九天集團的人員聯絡。”
“你沒有開玩笑吧？”馮靜雲大喫一驚。
方別反問一句：“馮女士，你覺得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
凌瑤察覺到空氣中那股隱約要大動干戈的氣息，連忙插嘴調節氣氛。“方別，你別那麼焦躁。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凌瑤說的沒錯，宋先生畢竟也是我的朋友。假如他真的遇到了什麼麻煩，不用你開口，我也會出手相助的。”馮靜雲起身，雙手橫抱與胸前，她在辦公室裏踱步了一圈。“可問題就在於，宋先生明明於本月十三號那天告訴我，他已經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要回S市去。於是當天，我馬上派我的司機親自把他送到機場。在那之後，我便沒有他的消息了。我還以爲，他早就到了。”
在凌瑤的勸說下，方別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蠻橫了。他深呼吸兩次，努力平復情緒。“馮女士，原諒我的冒昧。可否把你的司機叫上來，我要親自問他幾個問題。”
“當然可以，這是應該的。”馮靜雲欣然答應，走到座機旁邊，迅速告知了前臺的祕書。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馮靜雲示意對方進門，方別定睛一看，發現那人竟然也是一位女性，相貌身材當然不能夠和凌瑤等美女相提並論。可是，如此平凡的一個女人，很難讓人對其產生懷疑。
“馮總。”女司機禮貌地問候了一聲。馮靜雲點點頭，對她說。“這位是方先生，他有些問題要問你，你可要認真回答。”
“嗯。”女司機把目光轉向方別，面帶笑容。
實際上，方別在發現司機的性別的時候，早就沒有了任何疑慮。然而，爲了確保不出意外，他還是選擇提問了。“那天，你把宋華飛先生載到機場去以後是否直接返回了？你有沒有親眼看到他上了飛機？”
女司機努力回想了一會兒，畢竟那可是半個月以前的往事了。“我把宋先生以及他的一位保鏢送到了機場以後，看到他們過了安檢。跟着我就回公司來了，後面的事情我不清楚。”
“這樣一來，不是更奇怪了嗎？宋先生他們明明過了安檢，除了耐心等待登機以外，還能去哪裏呢？”凌瑤不解，提出疑點。
方別與馮靜雲同樣感到困惑，按理來說，一路上都沒有出現意外，總不可能在候機廳裏發生變故吧？不管怎麼說，候機廳裏有機場安保人員，還有宋華飛的貼身保鏢，即使什麼人想要對他下手，也至於在那種時候行動。
“要不，我們聯繫一下機場方面？”馮靜雲看着方別，徵求他的意見。
“試試吧，麻煩你了。”雖然方別覺得那樣做也無濟於事，可萬一她們走運呢？再說了，既然馮靜雲有那份能耐，當然要好好利用了。
半個小時以後，女司機早已經退下去。而機場方面也發來了回覆，那一天宋華飛乘坐的航班確實滿員了，並沒有任何乘客遺漏掉。
方別的眉頭幾乎快要擰成一團了，萬萬沒想到，來到H市以後，反而使得謎團變多了。再這麼發展下去，估計一切真相都要石沉大海了。
“看來宋先生已經回到S市去了，只不過，在S市發生了某些變化。”馮靜雲綜合現有的情況，得出一個聽上去十分合理的結論。
可是，方別卻不那麼認爲。宋華飛那樣的大人物，在S市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即使是黑道分子也得給他幾分面子。換句話說，S市是他的地盤，他怎麼可能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暗算了呢？
相對的，方別堅信宋華飛一定還逗留在H市裏。他耐人尋味的偷瞄了馮靜雲一眼，心想：“不對，一定有人在企圖隱瞞什麼。要麼是馮靜雲串通了她的司機一起撒謊，要麼就是機場方面受到脅迫，故意扯皮……總而言之，這些人的話，十成裏面大概只有五成能夠相信。”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唯一能夠相信的人只剩下凌瑤了。
“謝謝你，馮女士，看來我還得馬上回去一趟，聯繫九天集團。發動他們的力量在當地尋找宋先生的消息纔行。”方別說完，大步流星的走掉了。
馮靜雲一愣，壓根來不及阻止方別。凌瑤猶豫了一會兒，馬上追着下樓了。
在大廈門口，凌瑤終於追上了他，她拽住他的手。“等一等，我說過要幫你的。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誰說要去冒險了？我回S市，回我的家怎麼可能是冒險呢？”他試圖撒一個善意的謊言。
可惜，凌瑤很快識破了他的謊言一針見血地指出。“別想欺騙我，我知道你在計劃着什麼。你肯定沒有打算回去，你是要去找線索。”
“你怎麼看出來的？”方別饒有興趣地詢問，同時不由得十分感慨，凌瑤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多久，竟然可以把他的心思摸得那麼透徹。
“哼哼，那還不簡單？你若是要回去，怎麼可能不和我說一句道別的話呢？”
“唉，你真聰明。”方別語重心長。既然凌瑤看穿了，他也只能承認了。否則，他不願意帶着她一起去做一些刀口舔血的事情。畢竟，宋華飛失蹤的背後，一定隱藏着十分強大的一股勢力。能夠把堂堂的九天集團董事長藏起來，不露出一點兒風聲的存在，豈會是一般人？
“你剛纔不告而別，是不是不相信我的上司？”凌瑤單刀直入，一點兒都不兜圈子。讓方別情不自禁，有些尷尬。
他想要轉移話題，又聽到凌瑤繼續往下說。“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馮總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我和她認識很多年了，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她。”
“好吧，瑤瑤我錯了。我不該隨隨便便懷疑馮女士，我鄭重地向你還有你的上司道歉。”方別不得不向美色低頭。正所謂愛屋及烏，僅僅因爲凌瑤的三言兩語，他竟然改變了對馮靜雲的態度。
她終於笑了笑，隨即迴歸嚴肅。“言歸正傳，你打算從哪裏開始下手？”
“我依然堅定地認爲，最值得懷疑的對象莫過於春榮集團。”方別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這一次，直覺告訴他。同樣覬覦K47的春榮集團，是最有可能也最有能力對宋華飛下手的勢力。除此之外，別的組織恐怕是有野心但是缺乏能力。
“走吧！”凌瑤一甩紅色長髮，帶頭上路。
方別一愣，跟着她騎上摩托車。“你有頭緒了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這裏我比你熟。我至少知道，應該去什麼地方找什麼樣的關鍵人。”說着說着，她一轟油門，絕塵而去。
在大街小巷裏一陣狂飆，凌瑤最終在一家規模不小的保齡球館前停了下來。方別撓撓頭，如同墮入迷魂陣裏。“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保齡球館和春榮集團有什麼聯繫嗎？”
“哈哈哈，別問，反正你跟着我就行了。還是說……”凌瑤瞪了他一眼，勢頭十足。“你信不過我？怕我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