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寶先是一愣，然後歡天喜地的靠近方別。按照方別的指示，反手在時松腦門上一扣，那感覺別提多麼痛快了。時松捂着傷痛之處，憋得極其辛苦，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小子，這次我警告你一下而已。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不好好珍惜，別怪我無情把你送進牢裏。”方別威脅時松，畢竟他掌握着時松的底細，又和警局的人十分熟悉，想要弄時松不過是打一聲招呼的事兒。
時松如得大赦，搗蒜似的連連點頭，還主動表示要寫一份五千字的檢查交給院長，爲自己的不負責任的所作所爲進行深刻的反省。黃寶看時松如此懊悔，很無情的補了一刀：“時松，光寫檢查可不夠。這個月的薪水不發了，權當你交罰款吧。”
“別……”時松哭喪着一張臉，見到方別嚴肅的表情之後，欲言又止。誰讓他到了孤兒院以後太過於膨脹，有點飄然欲仙都快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方別大手一揮，不容反駁的說到：“行了，就這樣子決定了。公事說完，咱們說點兒私事。”
三個人進入黃寶的房間，方別拍着黃寶的肩膀，慎重的說：“胖子，你給我查一查中醫協會錢心重的資料，我要知道他經常去的地方，家庭住址等等信息。沒問題吧？”
黃寶點點頭，他尋思着只要是錢心重上網，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比如微博上，或者其他一些網絡社交平臺往往會充斥着一個人的訊息。而黑客們若是有心，收集整理起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緊接着方別又對時松說：“等胖子查到錢心重的住址以後，我需要你去他家裏幫我找點東西。”
“不是……老大，你剛纔還讓我老老實實做人，別再幹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現在卻……”時松一臉苦相，哆哆嗦嗦的說着。
咚，正在敲打鍵盤的黃寶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只見時松又捱了方別一頓胖揍。這下子神了，他腦袋上現在有兩個包，完全可以去cosplay小龍人。
方別摟着時松，苦口婆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兄弟，我不是讓你去偷錢。是讓你去找一本書，讀書人的事情哪能算是偷呢？知識總是要互相交流嘛，對不對？”
時松思考了片刻，莫名覺得方別說得好像很有道理。方別見時松剛重新建立起來的正確價值觀有點動搖了，繼續循循善誘，蠱惑人心：“再者說了，古時候的綠林好漢，他們也常常偷大戶。但是他們爲什麼沒有遺臭萬年，而是流芳百世。不正是因爲他們劫富濟貧，使得人人對他們愛戴有加。你再想想你自己，身爲鼓上蚤時遷的後人，難道不想和老祖宗一樣，成爲大英雄大豪傑麼？”
方別這番話一說完，別說時松心裏燃起了希望，目光炙熱，躍躍欲試，技癢難耐；甚至連專業完全不對口的黃寶都差點動搖了，頭一次見人把盜竊說得那麼大義凜然，根正苗紅。
“方哥，你真應該棄醫從商。憑你的口才，去了微信傳銷組織，那就是中流砥柱！真他喵的爲你感到可惜！”黃寶停下手頭的工作，情不自禁爲方別鼓起了掌。
“淨瞎說！”方彆嘴上反駁，心裏卻不由得想到當真有那麼一天，他不做醫生了，完全可以去搞點巡迴演講嘛。
煽動完時松，分配好兩個得力干將的工作後。方別在二人充滿敬意的目光遠送下，返回了市裏。畢竟小胖子收集信息總得需要一點兒時間。不可能像電影裏面那樣，黑客嘩啦啦臉滾鍵盤一通盲打後，瞬間屏幕上連對方體重變化，瀏覽過什麼新聞，上廁所用哪一種牌子衛生紙都給你顯示出來……
方別驅車來到了一家歌舞廳。他目的是來找一個女人，當然，他找女人並非是爲了找樂子。上一次方別在陳又川住處發現了一張合照，照片上的女人手腕戴着小華的佛珠。那天雨太大，方別便把事情給暫時擱置了，而後來一系列的麻煩——研討會，考駕照，比武大賽等等，讓他忙得措手不及，直到今天總算是有點兒空來顧及這件小事了。
舞池裏，一對對男男女女跟着節奏，不斷搖頭晃腦，扭動自己的身體。方別從這羣狂蜂浪蝶，水性楊花中經過，身心絲毫不受影響，簡直如同一股清流。
而舞池中的衆人，都盡情享樂，隨着震耳欲聾的電音，沉浸在荷爾蒙的氣息當中。沒人注意到方別，當然，即使偶然注意到了，也沒人會在意方別的古怪。
徑直來到吧檯，方別對調酒小妹露出一個微笑，然後拿出手機，之前方別拍了一份陳又川和其情人的合照。他問：“美女，向你打聽一個人。照片上的女人見過嗎？”
調酒小妹先是瞅一眼手機，隨後玩味兒似的看了方別一會兒，繼續拿着抹布擦酒瓶，很隨意的回答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只負責調酒和賣酒，不負責人臉識別。”
方別瞬間明白了，他坐上一張凳子，食指在吧檯上敲了敲，笑道：“好，來一杯伏特加馬提尼先。”
沒過多久，調酒小妹把一杯伏特加馬提尼放到方別面前。方別舉着酒杯，向對方一揚，微微一笑，隨即喝了一口，贊到：“嗯，很棒。不過若是調製的時候靠搖晃，而非攪動會更棒。”
調酒小妹聽完方別的話，瞬間有點不淡定了，好奇地問：“伏特加馬提尼哪有不靠攪動的？你根本不懂調酒。”
“不不不，伏特加馬提尼只需要將橄欖或檸檬片放入雞尾酒杯。將幹味美思酒一份、伏特加三份、檸檬汁適量倒入搖酒壺。在搖酒壺中加入適量冰塊並搖勻。將搖酒壺中的酒倒入雞尾酒杯中即可飲用。”方別說得有板有眼，讓調酒小姐十分驚訝。
調酒小姐又問：“我從來沒聽說，誰告訴你這些的？”
方別隻是保持微笑，故作神祕，卻不回答。身爲一名專業調酒師，沒人可以忍受自己的調酒能力被質疑。而這位頗有姿色的調酒小姐亦不例外，她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方肯善罷甘休。
“這樣吧，美女。我們做一筆再簡單不過的交易，你告訴我照片上那個女人在哪兒，我回答你的疑問。”方別計劃成功，得償所願。
和陳又川合影的女人叫做齊宛蘭，是這家酒吧裏的一名舞女，同時也是陳又川的情人。陳又川曾經有一段時間經常來這裏，每次都找齊宛蘭。一來二去，兩個人自然有了感情。陳又川經常欠債酗酒，可齊宛蘭對其仍然不離不棄。
方別滿意的點點頭，這便解釋了爲什麼陳又川會把小華的佛珠送給齊宛蘭做禮物了。再明顯不過，兩人之間的感情蠻深的。
調酒小妹嘆了口氣，不無深意的說：“聽說陳又川死了，可憐齊宛蘭孑然一身。”
由於案子破了，保密工作結束。警方已經把陳又川，武威的死亡訊息已經公佈在社會上了。
“那麼齊宛蘭現在在哪兒？”方別繼續問，調酒小妹朝着舞池邊上一指。視線一轉，齊宛蘭正在和一名顧客喝酒。那顧客是一個地中海，長得挺猥瑣的。齊宛蘭勉強陪着笑臉，不斷給對方敬酒。
方別把酒錢擺在吧檯上，正要往那邊走。調酒小妹叫住他，喊道：“喂，你的答案我已經給了，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