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心被下人五花大綁,蘇千星望了望腳下蘇白月的身體,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白月啊白月,別怪我狠心,只要能弄死這個蘇無心,我是不惜一切代價的。
而蘇無心比蘇千星笑得還要燦爛。
蘇千星啊蘇千星,你以爲我蘇無心真的是無計可施了嗎?我只是將計就計,明天的這個時候,就是蘇家人成爲全京城笑柄的時候。
蘇無心平靜地跟着蘇老太太連夜趕往了刑部大堂。
事情鬧到這個時候,已經快要天亮,又因爲蘇家鬧出的動靜極大,驚擾了很多周圍的百姓。蘇無心被人綁着,行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很多百姓都跑出來圍觀。
“哎呀,那不是蘇家的醜八怪嗎?怎麼回事?被五花大綁。”
“啊?你剛剛沒聽說嗎?據說這個醜八怪殺了人,殺了她的妹妹蘇白月。”
“不會吧?白月姑娘,長得可漂亮了呢。嘖嘖,不會是因爲這個醜八怪嫉妒人家貌美所以……”
蘇無心一步一步走到路上,周圍各種各樣難聽的嘲諷聲傳入耳膜。
她轉過臉,冷冷地掃去一眼,剛剛還嘰嘰喳喳大放厥詞的人立刻閉上了嘴巴。
天啊,那是蘇家的廢物醜八怪蘇無心嗎?她的眼神爲什麼那麼可怕,寒冷如刀,一股無形之中的強大氣場包圍着她,讓那些本來看不起她的人全部閉上了嘴巴。
蘇無心無所謂,因爲過不了多久,這些百姓的嘲諷對象一定會換人的。
她就是要這時間越鬧越大,越鬧越大。
東方泛出一絲魚肚白,太陽就要升起來,蘇無心被人帶到了刑部大堂的外面。蘇老太太派人擊鼓,很快有差役出來,把蘇無心等人拖了進去。
刑部大堂極爲寬敞,一位體壯膘肥頭戴烏紗的官員坐在上位上,那正是是老太太口中的張大人張廖。
張廖似乎剛剛睡醒,眼神惺忪,他往堂下掃了幾眼,便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
“回張大人的話,老身是蘇家的老太太,蘇勝的母親。”
“哦,你那個綁着的是?”
“回張大人的話,綁着的是蘇家的嫡女蘇無心。”
蘇老太太提起蘇無心幾個字便是咬牙切齒,“大人,這蘇無心本是老身的孫女,可是這個孫女頑劣不看,不服管教不說,在昨晚還親手殺死了她的親妹妹,老身的親孫女蘇白月!”
張廖嗯了一聲,目光狠戾得瞪向蘇無心,“你,蘇無心?真的殺了蘇白月?”
蘇無心站在蘇老太太身邊,砸吧砸吧嘴,“怎麼說呢?那蘇白月的確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你是承認你殺人了?”張廖手中的驚堂木狠狠一拍。
“嗯,沒錯,殺了。”
蘇無心悠然悠然地回答着,似乎在回答一件不足爲奇的小事。
蘇老太太的眼神中滿是嘲諷,蘇無心這個傻瓜,現在還不把這件事當回事,一會有她好看的。要知道刑部重地到處都是高手,她就算武功再高,到了這也插翅難逃!
“好,既然你已經承認,那本官現在宣判!”
“慢着!”
一男一女的聲音同時響起,異口同聲。
蘇無心閉上嘴巴,轉身一看,就見那個紅色邪魅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他從人羣中走來,像是一朵妖異的蓮花,邪氣,魅惑,顛倒衆生。
北冥景宸緩步走來,雪白的臉上掛着似有似無的笑意。那雙波光瀲灩的鳳眸中折射出一種莫名攝人的暗壓。
堂外圍觀的百姓紛紛讓出道來。
蘇無心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那意思是,喂,北冥景宸你怎麼又來了?
北冥景宸寵溺地看她一眼,看上去對蘇無心的不滿並不在意。
“啊。是喜王殿下。”
處在半瞌睡中的張廖立刻起了身。堆起笑臉迎接下來,“哎呀,下官不知喜王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無妨。”北冥景宸擺擺手,“本王也是閒來無事。四處走走,正巧看見張大人在這裏辦案。就過來看看。”
“是是是。喜王殿下請上座。”
張廖一改剛剛吹鬍子瞪眼的微風,卑躬屈膝的將北冥景宸迎到了上座。
北冥景宸坐了下來,張廖纔敢坐下。眼看着堂下的蘇無心蘇千星和蘇老太太等人還在站着,立刻怒道:“大膽刁民,看見喜王殿下還不下跪。”
“參見喜王殿下。”
躺下的幾人趕緊跪了下來,對北冥景宸磕頭行禮。
蘇無心纔不甘願,她蘇無心這一輩子沒跪過任何人,即使面前坐着的是堂堂喜王殿下,她也並不甘願。
北冥景宸就喜歡蘇無心這骨子狂妄,“下面這位姑娘,看上去身體不適,就不必跪了。”
說完這句話,北冥景宸便斜斜靠在了椅背上,不再言語,目光也慵懶極了,不去瞧蘇老太太和蘇千星一眼。
可想而知,蘇老太太和蘇千星只能跪在地上沒法起來。
張廖有點不知所措,這位喜王殿下的到來實在是出乎意料。
“這……”
“這什麼,還不抓緊時間辦案,本王聽說,刑部也忙得很。”
“是是是。”張廖連連點頭,驚堂木一敲,“剛剛說到哪裏?蘇無心,你可是承認是你殺害了蘇白月?”
“是啊,我殺了,怎麼了。”蘇無心頭以揚,無所謂的回答。
蘇老太太連忙淚珠滾落,哭訴那蘇白月平日裏的孝順,襯托那蘇無心殺害親生妹妹的狠毒。
張廖哼了一聲,“那既然蘇家有人證有物證,而是犯罪嫌疑人也承認自己殺人。那麼,本官現在宣判,按照我海國律法,殺人償命。所以……”
“所以你這個狗官這就要宣判了?”蘇無心輕哼一聲,眸光冷冷掃了過去。
狗官!
張廖聽見這個稱呼,簡直氣炸了,他爲官多年,雖然很遭老百姓痛恨,可還沒有哪個膽大妄爲的,敢在他面前叫他狗官。
在外面圍觀的百姓更是屏住了呼吸。
這個蘇無心,膽子可真夠大的,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大膽刁民!竟然侮辱本官,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罪?”
“大膽狗官,你竟然不問青紅皁白就要斷案,外面那麼多看着的老百姓,就不怕他們看不起你?”
“本官如何不問青紅皁白了?來人,給本官把她拉出去重重的打!”張廖氣得腦子都要冒煙了,這一口一個狗官叫的,他恨不得立刻把這醜八怪亂棍打死。
“唉……”張廖話音剛落,就見北冥景宸無奈地搖頭嘆氣,“好奇怪,本王在這裏看了很久,還是沒明白這其中怎麼回事?難道殺人沒有原因?張大人不問問那個蘇無心爲何殺了蘇白月嗎?”
張廖愣了一下,這?
這個北冥景宸又是什麼意思?剛剛所有人都下跪,可偏偏蘇無心不用跪。現在蘇無心都已經承認殺人,北冥景宸好像還在維護……
可是人家畢竟是喜王殿下,他哪裏敢違抗喜王殿下的意思,假模假式地笑了笑,“多謝殿下提醒,本王都差點忘了。”
“你,蘇無心。”張廖指着蘇無心,“老實交代,爲什麼要殺了蘇白月?”
蘇無心翻個白眼,“因爲她要殺我,我是正當防衛。”
北冥景宸半眯着眼睛,聲音懶洋洋的,“嗯,海國律法,若是正當防衛,可判爲無罪。”
“她要殺你?怎麼可能呢?”蘇千星聽見北冥景宸的話,一下子就急了眼。她用了蘇白月的性命來害蘇無心,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她擡起濛濛淚眼,“白月一向善良,對待無心姐姐也是很好的。白月到底有什麼理由要去殺無心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