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口吐鮮血的蒙面人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出聲
幾個蒙面人便背起受傷蒙面人匆匆離去
黑衣正欲追擊,卻被易清寒伸手阻攔,“窮寇莫追!”“是!”黑衣往後退了一步
“皇上,您得傷勢…”黑衣收了劍,連忙走過來詢問
“不礙事
易清寒並不在意這些,和以往受過的傷一比,簡直是九牛一毛
“要不要先包紮一下
黑衣再次開口,一臉擔心
“不用了,我們已經耽誤很多時間了,先回城!”易清寒急急開口,已經浪費了太久的時間了,他,真的很想暮微瀾,他的妻
“皇上還是先包紮一下吧,艾草看到會傷心的
黑衣破天荒的開口勸阻
“朕還要問你,爲何不在京中好好保護艾草,爲何來此?”易清寒到這種時候,擔心的卻是暮微瀾的安危
“皇上恕罪!是艾草命屬下來接皇上,已確保皇上的安危
黑衣淡淡的開口,有些莫名的緊張
一提到暮微瀾,易清寒的眼神便變得柔和起來,心中唯一的柔軟被提起,易清寒的氣便消了一半,原來,是他的艾草擔心她了
“好了,趕緊上路吧!”黑衣打着馬虎眼,朝着黑衣擠眉弄眼,示意這個榆木疙瘩趕緊溜啊,要不然懲罰必不可少了
黑衣便被黑衣推着往前而去,易清寒便上馬,重新踏上回京之旅
玉聘宮
“艾草,黑衣捎來口信,說已經與皇上匯合了!”艾草喜氣洋洋的開口,滿臉喜氣的從外屋進來
“那就好,有沒有說幾日能回來?”暮微瀾同樣也是心情寫在臉上的女子,一看便知道,暮微瀾同樣很開心
“沒有,只說見到了皇上
艾草如實回答
“呀,艾草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皇上了嗎?”檀香破天荒的開了暮微瀾的玩笑
幾個丫頭開始偷笑,暮微瀾竟然紅了臉龐
“死丫頭,竟然敢打趣我,是皮又該緊緊了
暮微瀾假嗔一句,白淨的小臉竟是又紅了
“那艾草不要臉紅啊,您看您的臉都快紅透了
艾草也指着暮微瀾的臉打趣
“明日可就是十月最後一天了,是不是這個月的月銀都不想要了?”暮微瀾壞笑着開口道
“哎呀艾草,奴婢錯了,奴婢知錯了,千萬不要扣奴婢的月銀啊,本來就沒多少,再扣了就沒有了
艾草一臉肉疼
“你呀,永遠都會掉在錢眼兒裏的
暮微瀾笑着搖搖頭,自己身邊的丫頭,居然是個守錢奴
艾草擡起頭來“嘿嘿”一笑:“你們都是神仙一樣的人物,視錢財如糞土!小人是個不折不扣的俗物,見錢眼開得很!來來來,還有多少,甭客氣,都交給我,我不嫌少~我不嫌少~”“你這個小丫頭,遲早就要被別人生吞活剝了
暮微瀾伸出手指戳着艾草的太陽穴笑着說道
“有艾草在,艾草纔不怕呢,艾草一定會保護艾草的
艾草有點撒嬌的意思,搖着暮微瀾的手臂
“別拍我馬屁,我可不喫這一套
暮微瀾佯裝着端着架子,撇過頭不在看艾草
“哎呀,艾草~~”艾草拉長音調,讓暮微瀾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渾身一顫,這幾個小丫頭,撒起嬌來一個比一個害怕啊
三日後
“皇上,再有一口口們便可到達京城了
黑衣過來稟報
“嗯,切記我們要祕密進城,千萬不可被人發現
易清寒還是再次開口,再次吩咐
“皇上放心,屬下早已安排妥當!”黑衣言之鑿鑿
“嗯,過去喫點兒東西吧!朕一個人去走走
易清寒手背於身後,人在此地,聲音彷彿已經傳到遠處…易清寒一行人休息在可以說是荒郊野外,冬天的樹林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的遮擋物,所以不必擔心再有埋伏,安心休息,增加體力,好繼續趕路
易清寒一個人往河邊走去,有的地方已經結了冰,有的地方還在潺潺的流着水,易清寒就站在河邊,只能看到挺拔的背影
糧草之事易清寒基本已經查清楚了,是陳德的人搞的鬼,負責押送糧草的是華妃孃家人陳旭
看來不想他回來的人還是挺多的,這個華妃以往以爲她是個不會在意這些的人,雖然無所出,但好歹從來都是明着來的性格,對誰都是直接的很
要說平日裏,根本不會注意到她這樣的人物的存在感,現在,好像不能這麼想了,越是不起眼的人往往越是關鍵之人
陸川輕嘆一口氣,自己的軍功一旦擔下來,基本以後自己將會與所有人爲敵,以後的路還得徐徐圖之,以後的路還很漫長…易清寒春秋正盛也不過二十幾歲,大臣們卻不思安邦定國,替皇上分憂,爲百姓謀福祉,暗地裏迫不及待地站了陣營,結黨營私,鼓動幾位王爺明爭暗鬥,是什麼意思?弄的人心惶惶,搞的朝堂烏煙瘴氣,成日裏就想着怎麼爬的更高,怎麼能搜刮更多的民脂民膏,雖說欽天監嚴懲不貸,但欽天監每日裏政事繁忙,總有些時候會顧不上這些事情,還是在暗地裏發生着許多腌臢的事情
陸川是悲哀的,他除了自保,其餘的真的都是被迫的,沒有人願意每日勾心鬥角,算計這個算計那個,這樣活着不累嗎?
人活一輩子,不應該爲自己着想,爲自己而活嗎?爲什麼非要活的那麼累呢?難道擁有天下就能很開心嗎?只不過是身上的擔子更重而已,需要做的事情更多而已
易清寒記得小時候父皇經常帶他到蓮花池玩,有一次他很不開心,因爲母后成日裏讓他讀書寫字,他卻想着畫畫,就被母后教訓了
然後他就哭着去找父皇,父皇告訴他,他以前也是會經常被皇祖母罵,那時候皇爺爺就告訴他
“以後只要你覺得想哭,難過,悲傷的時候,不要哭,撿起地下的石塊狠狠地,用盡全身力氣往池中扔去,這樣你的不好的情緒就會隨着石塊落水的聲音落入水中
然後父皇便親自示範給易清寒看,這麼一件小事情,雖然那時候的易清寒還很小,對欽天監的話似懂非懂,但卻讓易清寒記了很久,從未忘記過
易清寒像小時候每次想哭的時候一樣,撿起腳邊的石塊,用盡渾身的力氣扔出手中的小石頭,石塊被扔出去很遠很遠…易清寒心中那些煩悶的心情也隨着石塊的落水沉入水底,一掃而空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轉身往黑衣和黑衣他們休息地方慢慢而去……玉聘宮
花公公邁着稍微有些着急的步伐從外院走進荔園
“艾草,左公公來了
花公公說話有些喘
“嗯,知道了,我換身衣裳就過去,還請公公在迎客堂稍後
暮微瀾柔柔開口,聽不出任何情感
幾個丫頭爲暮微瀾換上宮服,挽好髮髻便匆匆往迎客堂而去
“讓左公公久等了!”暮微瀾滿懷不好意思的開口,但並未失了貴妃艾草的架子
“艾草言重了
左公公操着略微沙啞的嗓音開口,朝着暮微瀾微微行禮,但是手中的拂塵卻是絲毫未動,暮微瀾觀察到了這一個細節,微微皺眉,但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容,但笑意卻未達眼底
“左公公請喝茶
暮微瀾伸手一揮,自己先端起身邊案上的茶杯飲了一口,這纔開口又“不知公公此次前來所謂何事啊?”“回貴妃艾草,老奴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母后艾草想請艾草進宮喝喝茶,聊聊天
左公公還算恭敬的開口,並未隱瞞
“這天氣越來越冷了,皇宮裏的事情也比較多,這麼想來本妃也已經有十幾日未去看過母后了,倒是本宮做的不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