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沒幾秒鐘,一個穿着打扮好似媽媽桑的人物過來了。“老闆,有什麼可以爲你服務的嗎?”
這大概是方別生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被人喊老闆。他自問完全沒有老闆的風範呀,既沒有大大的肚腩,也沒有夾着皮包,更是沒有打領帶……
“咳咳,我想找小蝶小姐。”他抓了抓下巴,直接點名要見小蝶。
結果,媽媽桑很爲難地告訴方別:“老闆真是不好意思,小蝶她這會兒正在接客呢,不方便。要不你重新挑一個?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無論你是要制服誘惑,還是要角色扮演都可以有!我們家的小姐不僅顏值出衆,而且個個都是大胸大長腿,保證讓君滿意……”媽媽桑發揮着自己的專長,嘮叨個沒完。
方別則是充耳不聞,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小蝶正在接待的客人叫什麼名字?”
“這個……呃,我不能告訴你。我們這裏講究尊重客人的隱私。”對方果斷拒絕了他的問題。
他笑了笑,緊跟着又問:“那個男人是不是叫健羽?”
對方還沒有來得及否認,方別就已經從其臉上的神情得知了答案。他挪動腳步,如同一陣疾風吹過,什麼也沒有留下。等媽媽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奇了怪……剛纔的老闆呢?”
方別毫不含糊,一口氣快速衝上二樓,徑直朝着最靠內的一間包房走去。早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和熟客取過真經了,因此他壓根不需要別人帶路,自己也能夠找到小蝶的房間。
柔軟的圓牀上,一男一女正緊緊抱在一起,吻來吻去。男方伸手一隻魔爪,一面撫摸着女方的美背,一面試圖去解開那單薄的內衣的扣子。
然而,在他們進行到關鍵時刻,正準備不可描述的時候,一位不速之客出現了。突如其來的意外狀況,令男方很是惱火。那傢伙用不是很準確的發音罵了一句“我乾禮涼!”
方別是不太懂“李良”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一個男人做那種事情。不過他很清楚,牀上這個赤身裸體的男人,肯定就是帶走了潘桐桐的健羽了。
小蝶扯過被子,遮住自己的軀體,蜷縮在一邊。任由健羽起身下牀,火氣沖天的照着方別揮動了拳頭。
“禮不知道老子正忙嗎?草裏馬!”那傢伙的拳頭倒也有幾分力氣,一般人還真的沒法放任不管。
然而,方別是誰?他算是一般人嗎?他已經無限逼近元嬰境界了,一旦跨出那一步,他就是出神入化一般的存在。那麼現在的方別,姑且也能算是半神了吧。
“你把潘桐桐帶到哪裏去了?”方別冷冷地問着,他僅僅憑藉兩根手指就控制住了對方的拳頭。
無論健羽如何發力,都無法使得自己的拳頭移動半存。進無可進,退無可退。使得那傢伙滿臉漲得通紅,異常難受。
終於,健羽計上心來,忽然發難。擡腿往方別的襠部踢過去。
發覺對方的意圖,方別不禁皺眉。要知道,即使是小混混鬥毆,也很少有人會攻擊對手的要害。畢竟那麼做實在太不厚道了,即使贏了也不光彩。而在高手眼裏,更是對那種下三濫的行爲嗤之以鼻。
既然對方不仁,那麼方別也不必客氣了。他左腿伸出,快捷無比地出招了。論腿腳功夫,他也是很不賴的。曾經他還專門苦練過掃堂腿呢!只是現在修爲提高了,那種招數也就慢慢不需要使用了。
健羽的腿與方別的腿撞到一起,頓時疼得他要死要活。彷彿自己踢到的不是一個人的骨頭,而是一塊鐵板。
幾腳下來,健羽直接站立不住了。這傢伙不知天高地厚,和擁有霸體的方別比拼抗擊打能力。腿骨沒有碎掉已經是很幸運的了。
眼看着對手倒地了,方別卻並沒有因此而停手。他毫不留情地踢了一腳,健羽臉色鐵青,張大了嘴巴,卻沒來得及發出任何動靜。劇烈的疼痛直接令他不省人事,就此昏厥。
牀上的小姐小蝶早已經花容失色,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一下。方別正眼都不看那個女人一眼,只是走到浴室裏,拿出一塊浴巾扔到了健羽的身上。
他幫着健羽蓋好身體,打了一個結,然後直接大搖大擺拎着那具“死屍”離開了房間。直到方別離開了好一會兒,小蝶纔想到要通知媽媽桑,通知保安人員……
迎春閣方面的反應實在是太慢了。等他們做好了準備,方別早就帶着健羽出現在附近某棟建築物的天台上了。
他取出銀針,在健羽腦袋上紮了兩針。這種事情,他早就輕車熟路。因此沒過多久,那傢伙就甦醒過來了。
健羽四處望了望,發現環境非常陌生。他感覺自己的雙手被束縛着,擡頭一瞧,果然是這樣。手上綁了繩子,掛在一根石柱上。然後再低頭一看,差點嚇尿了。只見腳下是川流不息的街道,這萬一掉下去,肯定要摔成肉醬,即使僥倖跌不死也會被車流給碾碎。
忽然,健羽感覺下體陣陣劇痛。那是被方別踢了一腳以後留下的後遺症,只要一有撒尿的感覺馬上就劇痛不止。
“你好啊,健羽先生。怎麼樣?這個位置的風景應該還蠻不錯的吧?”方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搬來了一把椅子,他優雅地坐在椅子上,竟然還手握着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
“草裏馬!趕快放我下來!”健羽剛罵了一句,繩子就忽然詭異地開始晃動。原來,那是方別隔空運功,使用內力故意控制繩子搖擺的。
只披着單薄的浴巾,雙手又被綁着。這時候的健羽是又冷又怕。他當然明白,以自己的重量,多晃悠一會兒,繩子八成撐不住。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他。
想通了這一點,健羽忽然話鋒一轉,立馬改口。“禮千萬不要亂來!我什麼都可以配合禮!”
那傢伙不標準的發音,配合其現在的處境,讓方別啞然失笑。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後說:“真是這樣的話是最好不過的,友情提示一下,這種繩子材質一般,估摸着頂多能撐一個多小時吧。”
“夠了,禮要問什麼快問吧!”健羽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再擡頭去看繩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自己正在慢慢往下掉。
“潘桐桐是你帶進隱門的,因爲他是稀有的P型血,沒錯吧?”
健羽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是!我無意中看到了他在校醫院的體檢表,於是我開始接近他,計劃將其獻給主人。哎等一下,你怎麼知道?”
方別淡然一笑,神祕兮兮地道:“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不過這段故事有點長,估計等我說完,你也差不多該掉下去了……”
健羽心想還是小命要緊,當即毫不猶豫地開口打斷了方別的話頭。“別別別,既然這樣,你還是別說了。大不了我不再問就是了。”
停頓了幾秒鐘,健羽又趕緊往下交待,生怕繩子承受不住自己的體重。“P型血實在是太稀有了,我把潘桐桐帶入隱門,主人立刻給了我一等獎賞……不過話說回來,那個潘桐桐的體質確實不怎麼樣,因此主人決定先給他注射營養液,讓他補充一段日子再抽取血液樣本……”
健羽爲了保命,當真是毫不吝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統統告知了方別。他雜七雜八說了半天,到後面已經是一些完全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行了,別廢話了。最後一件事,你是否有權限打開青方坊地下室的通道?”這纔是最關鍵的一點,所以方別覺得有必要確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