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方別已經收起了放肆的笑聲。他準備給對方好好上一課,讓那個自以爲是,坐井觀天的蠢材明白——何謂高手?
水爺袖子一甩,三步並作兩步。很快主動壓了上來,試圖給方別一個下馬威。
反觀方別,原地站着一動不動。甚至還故意低着頭,看都不去看對手一眼。
這或許是水爺頭一次不被重視,方別的行爲讓他莫名的惱火。“與高手對陣,卻這麼地託大,你分明是找死!”
水爺使出了一套眼花繚亂的掌法,舞得虎虎生風,勢頭驚人。樓上觀戰的叉哥不由得大聲叫好,那份熱情的程度就好像他們已經贏了。
突然,方別擡起了頭。他並沒有做什麼反擊的招式,僅僅是將圍繞在身體周圍的氣爆發開來。來源自無上妙法的手段,難以捉摸,玄而又玄。
水爺被莫名其妙地震退了幾步,不禁心中納悶。“這小子什麼來頭,爲什麼剛纔他僅僅擡頭瞪了我一眼,我就嚇得不敢出招了……”
戰場上可沒有你等我,我等你的禮儀。在水爺發愣的時候,方別的拳頭已經來到他臉上。
砰!那一拳談不上多麼沉重,卻足以把水爺打翻兩個跟斗。
水爺摔得不輕,一直撞爛了三張茶桌才止住頹勢。“怎麼可能?你難道不是煉氣期的?”
“你簡直是二百五的極致了,蠢得要死!”方別不禁替對方捏了一把汗。心想這麼巨大的差距,你怎麼就看不出來呢?擁有這麼長的反射弧,你到底是怎麼當上武者,踏上修煉之道的?
水爺咳嗽了兩聲,慢悠悠地拿出一副手套。手套在指尖的部分做了改造,上面有長長的刺刀。戴上手套之後,對方立刻如同多出了一隻野獸的利爪,戰鬥力頓時提升了一個檔次。
“讓你嚐嚐我追魂奪命爪的威力!”水爺的臉上再次出現自信。
方別不以爲然,很不給面子地懟了一句。“拜託,別整那麼多有的沒的,不就是一隻破手套嗎?搞得不懂的人還以爲你那是什麼傳世珍寶呢。”
水爺被嘲諷地面紅耳赤,當下不再隱忍。拿出了真正的實力。一爪揮過,所到之處的桌椅板凳統統“掛了彩”。
平心而論,水爺的確算是有兩把刷子的人物了。只可惜,他時運不濟,碰上了武道煉體雙修的天才方別。
當水爺那名字花裏胡哨的攻擊手段刺中方別的身體時,他反而被強大的力量反制,震得手臂痠麻,差點骨折。
“這……怎麼可能?你的怎麼可能肉體刀槍不入?即使金丹境界的高手也絕對做不到!”
水爺絕望地念叨着,翻來覆去總是那一句。而那同時也是他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後一句話。
方別的拳頭如同一柄削鐵如泥的長劍,無可阻擋!水爺的右手斷了,鐵爪手套直接成了一堆垃圾。其本人的首腦,更是直接被一拳打得骨頭碎裂,紅色與白色的液體同時流出……
“水……爺……”叉哥差一點兒就嚇尿了。雖然身爲悍匪,但是親眼見到一個人被打得腦漿四溢,頭破血流還是頭一回。關鍵那個人,還是其最爲信任的得力干將。
叉哥一邊倉惶逃走,一邊指揮僅剩的兩個屬下。“開槍!快開槍!殺了他!”
配具有上百發子彈的衝鋒槍瘋狂掃視,子彈殼不斷掉落在地上,發出叮裏噹啷的聲響,好似在演奏一曲奇幻壯麗的樂章。
充分發揮出了霸體威力的方別完全無視子彈的攻擊,僅僅護住頭臉,就無腦地橫衝直撞。一如當初在四方會談時的無名高手那樣……
一段時間後,混亂的局勢已經被方別牢牢把握。
“我已經報警了,當地警方很快就會到場。”梅春嬌一溜小跑上了樓。恰好看到方別在脫叉哥的外套,而後者被綁在一根柱子上。曾經兇悍無比的傢伙,此時此刻不禁留下了兩行淚水。叉哥大概死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發起狠來比他們更加恐怖十倍。
梅春嬌猛地挪開目光,心中充滿了疑問。“你爲什麼脫他的衣服?”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難道不能換一身衣服嗎?”方別滿頭黑線,因爲他大概猜到了梅春嬌的想法。
梅春嬌這才注意到,方別的外套上多出了許多的洞口,並且伴有燒焦的痕跡。其實也難怪會變成這樣子,畢竟他的霸體防禦力再怎麼強橫,也只能護住身體本身,不可能防止衣服破損。
叉哥以商量的口吻對方別說:“高,高手!我們做個交易吧,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十萬塊!”
“哦,看不出來你倒是挺財大氣粗的,估計以前沒少幹殺人放火的勾當吧?”方別突然照着對方的腹部打了一拳,那傢伙疼得五官在同一時間扭曲,幾乎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了。
“十萬……不夠,我再給你五十萬……”叉哥還以爲方別單純是嫌棄好處費不夠客觀,當下強行忍着痛苦,又補充條件,增加誘惑力。
然而,他這一句話非但沒有讓方別心動,反而再一次爲自己爭取到了一拳的苦頭。方別的拳頭威力可不是鬧着玩的,兩拳下去,不管多麼狠的悍匪都撐不住了。
“他奶奶的,上了這傢伙的狗當,白白浪費了好幾天的時間。”方別勃然大怒,一巴掌將旁邊桌子震塌。可即使這樣,也還是難消他心頭之很。畢竟他已經承諾出去了,近期會帶着白鹿茸去給顧永豐以及劉昂雄治病。
結果,現在一切還在原地踏步,他們依然沒有收穫白鹿茸。
過了一會兒,南石村當地的警方趕到了。他們全副武裝,帶了大批人手。之所以引起了如此高度的重視,全都是因爲他們聽到了惡虎幫這個名字。
當他們風風火火衝到古韻茶樓,準備採取緊急措施時,才發現那夥悍匪已經被人給制伏了。而完成如此壯舉的方別,早已經和梅春嬌驅車離開了南石村,深藏功與名。在那之後,警方的人在茶樓的地下室發現了被五花大綁的一夥人質。
原來,那些被綁的人質纔是真正的茶樓員工與經理。在交易發生的前一天夜裏,惡虎幫連夜襲擊了茶樓,並且偷樑換柱,上演了一出大戲……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
悍匪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天晚上,方別和梅春嬌在酒吧喝着悶酒。收購白鹿茸的事情一直不順利,即使他們已經把價格提高到了最初的三倍,委託了一切能夠聯繫到的渠道去打聽消息,仍舊得不到半點兒迴應。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唯有這麼幹等着,什麼都不做?”難過失落的當然不只是利益相關的梅春嬌,方別其實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假如劉昂雄和顧永豐最後都因爲蠱毒難治而死掉的話,他下半輩子大概都會自責與失手的陰影裏。雖然俗話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算再高明的醫生也總有救不活的人,他熟知這個道理,但只要往那方面去想總是不寒而慄。
“方別,我求求你了。你就勸一勸醫聖前輩,讓他出手吧!”梅春嬌這兩天急得焦頭爛額,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非常疲倦。
他嘆了一口氣,認真地解釋着:“春嬌姐,不是我師父不肯出手幫忙。而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道理你懂吧?沒有白鹿茸的話,即使是老頭子也回天乏術!”
“……”梅春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唯有不斷地喝酒。
看着她那麼折騰自己,方別很是無奈。“唉,我還有最後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