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已經將整片穿心草都挖出來,斷了根。
方別動了動耳朵,回頭望林子裏看了一眼,說:“好像有追兵過來了。”
“那還不跑,等什麼呢?”醫聖連忙招呼方別。
可是他卻搖搖手示意。“彆着急,從腳步聲來判斷,應該只有兩個人,我一根手指頭都能對付得來!”
話音剛落,方別就迅速朝着敵人來的方向迎了出去。醫聖不是很放心他,只好一咬牙追了上去。
密林裏,兩個守衛拿着武器,一路掃蕩過來。他們爲了防止醫聖和方別躲在草堆裏,看不到。所以自作聰明,四處劈砍。
然而,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正是由於他們這種愚蠢的行爲,使得他們的行蹤暴露得更快。憑藉金丹期巔峯的修爲,方別很快察覺到了異樣。
一道黑影閃過,兩名護衛只感覺眼前一花,立馬昏了過去。
方別瞬間秒掉了兩個敵人,拍拍手掌。突然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老頭子,快來幫忙,把他們的衣服扒掉!”他朝着緊追上來的師父喊了一聲。
醫聖先是一愣,隨後恍然大悟。方別的意思,分明是要他也換上守衛的衣服,矇混出去。
一老一少動作利索,很快換上了敵人的裝束。但是,新的問題也隨之出現,醫聖那白花花的鬚髮暴露無遺。除非敵人是瞎子,否則他們能混出去纔怪!
“要不,你忍着點痛,我幫你把鬍子頭髮都剃了?”方別出了一個餿主意。
醫聖連忙表示拒絕:“渾小子,哪有你這麼坑師父的徒弟?我寧可死,也不要被你剃光頭!”
“拜託,我們可是爲了活命吶。難道還有比活下去更重要的東西?”
“你不到我這個年紀,是不會明白的。當一個人看着無數同齡人都慢慢變成禿子,一定會爲自己的滿頭白髮感到十分欣慰……”方別十分無語,直到今天他才意識到,敢情老人家胡說八道起來,也不會比年輕人要差。
剃頭是不可能剃頭的,那怎麼辦呢?好在方別足智多謀,很快又想出了另一個注意。他把醫聖原來的破舊衣服撕爛,做成一塊頭巾,讓老頭子戴了上去。如此一來,只要醫聖低着頭,別和敵人正面接觸,倒是很難看出其年齡。
他瞄了一眼手機,信號仍然是零格,但日子已經不早了。繼續這麼耽擱下去,一旦到了晚上,巡邏肯定更加嚴密。到時候,想走反而更難了。
兩人繞了一大圈,總算繞回了主路。十幾米開外就是下山的關卡,人手衆多。
“金恆遠和林三海都不在場,可帶頭的那兩個虎背熊腰的傢伙,目測至少也有康大同的水準。動起手來,以我目前的狀態,不一定能夠穩贏。”他遠遠地觀察着,做出一番精緻分析。
“等一等吧,興許他們一會兒就走了。”一直在高度緊張的壓力下渡過,年老的醫聖已經有些喫不消了。說話有氣無力,精神也多少變得萎靡。
方別不得不輸送給老頭子部分內力幫助他撐下去。“好吧,我們暫時等一會兒,養精蓄銳。”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關卡的人手卻一點兒都沒有減少。師徒倆都不可避免地有些着急了。
“沒時間了,不管怎麼說,我們也得試一試!”一轉眼,已經到了傍晚。太陽逐漸西沉,兩人都明白,再這麼下去,他們永遠也不可能有機會逃出去了。
“老頭子,你教我的金針絕技,應該還派得上用場吧?”方別將一部分金針分給醫聖。
醫聖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罵:“你小子,翅膀硬了以後,就越來越看不起師父了?等着瞧,我要狠狠打你的臉!”
正當他們打算孤注一擲,拼出一條血路的時候。
關卡外卻傳來一聲聲巨響。乍聽之下,貌似是有人正在放鞭炮,而且還是那種巨無霸級別的鞭炮,動靜很大。
“咋回事呢?”不止是方別與醫聖覺得奇怪,負責把手關卡的那羣人同樣不能理解。
一個頭目拿起武器,向另一人說了一聲。“我去看看,你守在這裏。”
說完,那人帶領着部分守衛循聲追了過去。
方別和醫聖相視一笑,想到了一塊兒。“真是天賜良機,此時不出手,難道還等着過年嗎?”
師徒倆合作無間,同一時間從林子裏竄出來。
“什麼人?”留下的小頭目大喫一驚。他話音未落,兩枚金光璀璨的暗器飛了過來。多虧他反應力過人,纔在緊要關頭硬生生往後一仰,避開了金針的襲擊。
然而,方別可不會給對手喘息的機會。這一刻,他的金針像是不要錢似的,隨意揮灑。爲了活命,不管金針再怎麼寶貴,他也不顧上了。
小頭目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最終還是因爲連續閃躲,後勁不足,慢了半拍而被金針射中大腿。
雖然方別狀態很差,內力不夠充足。但憑藉着金針上塗抹的麻藥,還是成功束縛住了敵人的動作。他貼上去,毫不留情地連續打出七八拳。
那傢伙再怎麼強,充其量也只是老蔣,康大同的水平。終於支撐不住,嘔出幾口老血,撲通一聲倒地陣亡了。
另一方面,醫聖瀟灑地發射金針,已經順利放倒了絕大多數的烏合之衆。
“老頭子,不虧是我師父,寶刀未老!”方別讚了一聲,自己也緊隨其後,雙手連續舞動,金針所到之處,掀起一陣陣塵埃。那些全都是敵人倒下鎖激起的沙塵。
師徒倆偷襲得手,再也不猶豫,拿出最快速度往山下狂奔……
兩人逃出去後不久,金恆遠黑着臉來到關卡。“都是廢物!竟然就這麼讓一個受了重創的年輕人,以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溜掉了!”
一羣辦事不力的手下低着頭,只敢在心裏面默默喊着冤枉。“那年輕人出手狠毒,哪裏像受了重傷啊?我們可是親眼看着副隊長被他活活錘到死的!至於那老頭子,活躍起來簡直像壯年男人,哪裏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家……”
“馬上通知五霓會,以及百里鎮上的所有人手,全力給我捉拿兩人!一個都不許放過!”金恆遠不由得非常頭痛。要知道,毒尊再過半天就要來視察了。如果那時候再抓不回醫聖,那麼他這個堂主,估計也當不成了。
……
方別與醫聖一路不停歇,直到狂奔到一個看似相對安全的開闊平原,才停下來稍事休息。
“我敢說,自從我五十歲以後,就再也沒有這麼瘋狂過了。”醫聖喘得非常厲害,臉色通紅,顯然累得不輕。
反觀方別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剛纔強行衝入敵陣,憑藉頑強的意志力與過人的膽識幹掉了那名副隊長。這時候放鬆休息,那股衝勁自然而然消失了,傷口的疼痛立馬涌上來。
沒等他們休息太久,一輛黑色的私家車迅速往他們所在的位置行駛過來了。
“我靠,居然來得這麼快?他們真是難纏!”方彆強行運功,卻又因爲傷痛復發,搖搖欲墜。
醫聖嘆息着:“唉,你的金針也用完了。我們是走投無路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無奈地笑了笑,默默留在原地等死。
“天哥!天哥!”車子在不遠處停下,兩個人影跳下車,居然是黃寶和時松!
方別驚喜地一時語無倫次。“你……你們……爲什麼?”
黃寶跑過來一把扶起方別,笑呵呵地說:“天哥,你現在一定滿腦子的疑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