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你點一點吧。這筆生意很划得來,何必倔強呢?有句老話說得好,跟什麼過不去都可以,千萬不要和錢過不去,你說對不對?”小鬍子一套又一套,似乎早已經忘記了頭上臉上那些傷勢是怎麼造成的。
段老只是十分隨意地瞥了那兩箱鈔票一眼,隨即義正辭嚴,滿臉微笑着說到:“嗯,你的說法我很同意。只不過,我老人家拿這麼多錢,確實也用不到,所以我還是希望你替我和黃總說一聲,他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嘛,他想要在我的家裏搞什麼風水,等我死了再說吧!”
“你……媽的,腦子有毛病!”小鬍子氣得差點兒吐血,要知道,如果黃總肯給他一百萬買他家那塊地,他肯定是毫不猶豫馬上答應了。可惜的是,那也僅僅存在於如果當中了。誰讓人家風水大師偏偏認定了段老的家。
小鬍子一使眼色,剷車司機立馬會意,操縱着剷車慢慢往前推進。小鬍子帶來的那批手下也紛紛惡狠狠地瞪了段老一眼,迅速往旁邊散開。
段老輕輕撫摸着鬍鬚,就那麼站立與剷車之前,一點兒要閃避的意思都沒有。方別一看不對勁,只好插手了。雖然段老方纔喝酒的時候,還一再的表示不希望他插手。
然而,他總不能夠眼睜睜看着一位鐵骨錚錚的老人家被推土機給碾壓成肉末吧?
“停車!”方別輕輕一躍,跳上了剷車。
小鬍子一愣,然後馬上喝令司機。“別聽他的,給我往前推進!把這座破房子給我拆了!”
司機不敢違抗小鬍子的指令,只好加大了油門,繼續向前進。
方別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借力一跳,在空中華麗麗地轉了兩圈,輕飄飄落在小鬍子身後。啪,他一巴掌搭在了對方的肩頭上,冷冷地道:“命令你的手下停手,否則,我不介意讓你體驗一下醫院一月遊。”
小鬍子冷汗直往外冒,畢竟早些時候,已經見識並且親身體驗過方別的手段了。他只好戰戰兢兢地拿起喇叭,拼命喊了一聲。“停下!馬上給我停下!”
剷車司機一腳剎車下去,聞聲看過來,也不由得傻眼了。
一夥手下看到小鬍子被人給威脅了,二話不說,都包圍了上來。可是,方別一面死死控制着對方,一面輕鬆寫意地擡腳飛踢。區區幾腳下去,立刻便打暈了三人,更是嚇退了幾人。
另外兩個打手倒是比較機智,看到方別那一氣呵成,行雲流水的身手,都知道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於是乎他們把目標轉移到了段老身上,很快架住了老人家的脖子。大聲呵斥:“住手!再不放開我們野哥,這個老頭子可就遭殃了!”
野哥當然是指小鬍子了,那是他的外號。方別聽到喊聲,這才注意到段老已經被人挾持。“你們居然敢威脅我?”
“嘿,威脅你又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到底是野哥比較抗揍還是這糟老頭子骨頭比較硬?”一個打手冷言冷語地表示。
另一個打手也跟着附和一聲:“沒錯,老人家一大把年紀,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都是你害的!”
方別怒不可遏,用力一勒,小鬍子馬上口吐白沫,兩眼往上翻,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這時候,對方下意識地慌亂了。當他們回過神來,想要對段老下毒手的時候。方別卻已經放開小鬍子,瞬間從原地消失,如同鬼神一般,驟然出現在了段老身邊。
一拳一掌,段老已經順利被他從敵人手下救出。至於那兩個膽大妄爲,不知死活的打手,已經骨折倒地,痛不欲生。
“看來,我有必要好好教一下你們做人的道理,以及尊重長輩的傳統道德!”方別大喝一聲,勢如閃電,來回穿梭。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衆人被他教訓得服服帖帖。全都顫顫巍巍滾在了地上,嚇得不敢動彈。
“死不悔改嗎?還不自覺一點兒,給段老道歉!”他捏起拳頭,一聲令下。
那羣人馬上心領神會,由小鬍子帶頭,紛紛痛哭流涕和段老認錯。“對不起,段老,我們知道錯了!我們該死!我們禽獸不如啊……”
方別不禁搖頭,好好一個道歉會,怎麼弄得好像哭喪似的?
段老也不去理會那羣人,反而盯着方別一直看。後者硬生生被他盯得一陣不寒而慄,試探着問:“段老,您這是怎麼了?”
“跟我來,我給你看樣東西。”老者也不具體透露,只是帶頭朝着與家門口相反的方向走去。
方別有些納悶,卻還是跟了上去。臨走之前,還不忘吼了一嗓子。“別動!我沒讓你們站起來之前,誰都不許動!給我老老實實跪好了!”
“是是是……”一羣人滿頭大汗,膝蓋已經被地面上的沙礫石子弄得生疼,卻只好強行忍耐着,完全不敢反抗方別的意思。
起初,方別不過兩三個箭步就趕上了段老。然而,走着走着,段老竟然開始邁開步子,狂奔起來。
他大喫一驚,在心裏驚呼一句:什麼?這位鬍鬚斑白的老年人竟然能夠跑得那麼快?乍看上去,甚至比許多年輕人還要充滿活力……莫非,我見鬼了?
來不及仔細思考,段老已經把他甩出十米之遠。緊接着,他就聽到前者後頭喊了一聲。“小子,想要知道真相的話,就試着跟上我的步伐吧!”
方別更加駭然,同時也油然而生出一股不服輸的精神。他提起一口氣,依靠強大的修爲,飛速追了上去。
兩人一個帶頭狂奔,一個緊追不捨。很快,就從萬東山的山腳小鎮,來到了一片竹林深處。即使方別發揮出了全力,也只是和段老打了一個平手,互相不分勝負。
他剛打算開口詢問,段老卻毫無徵兆地停下,回過頭來,打出浩浩蕩蕩的一掌。
那一掌威勢凌厲,捲起了無數的竹葉。方別一點兒都不敢大意,到了這時候,他總算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位老人並不簡單,乃是一名深藏不露,隱居在平凡人世界中的絕世高手。
四象無極內力迸發,他使出一記無極拳法,與段老對拼了一招。雙方各自被彼此的力量震退,餘波衝擊出去,打折了幾株竹子。
“果然了不起,年輕有爲呀!”段老面帶着和藹可親的笑容,下手卻似乎不留情面。每一招每一式都夾帶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即使身爲金丹期高手,方別也不由得懷疑一旦不小心中了一招,小命估計要賠掉半條。
雙方你來我往,從黃昏打到天色全黑,不知不覺已經比拼了成百上千招。
方別越打越精神,反觀段老則是由於上了年紀的關係,從剛開始的輕鬆自如,逐步變得力不從心了。
眼看着他又是一掌鋪天蓋地拍落下來,段老連忙擺擺手,大聲喝道:“停停停,老夫認輸了!”
方別那一掌打到一半,只好硬生生剎住車。然而,一半的威力亦足以摧毀小片的竹林了。
“不打了不打了,你小子年輕力壯,正處於巔峯,再加上一套罕見的心法,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段老口頭認輸之後,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面打坐補充精力,一面問方別。“後生小子,能不能告訴我你師父是何方神聖?”
方別雖然滿腹疑竇,可仔細一想,段老爲人是有些古怪,至少不可能傷害到自己。於是乎,他也坐下來,一五一十地回答到。“我師父人送外號醫聖,不知道您老人家認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