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歐皇直接發來的錄取通知書。
條約上寫了,待葉千錦主動休學時拿出此錄取通知書,需要她以血簽名,保存在校長這,日後學府自有人來取。
條約上還寫了,待葉千錦生完孩子,也自會有人來接她祕密送往學府,進行五年的封閉式訓練。
而且此消息爲sss級保密,絕不可泄露給第二個人,一旦泄露,知道此消息的人只有死,哪怕是司空景!
葉千錦看向面前的校長,想到了什麼,她一臉震驚:“難道你也是……”
校長無奈笑了笑,“讓你猜到了,我的確是歐皇的人,現在歐皇點名要你,這樣的機會極爲難得,你如果考慮好了,就簽字吧。”
葉千錦站在辦公桌前盯着錄取書半響沒動。
她知道,外公是想帶她走了。
爺爺也曾說過,外公唯一的親人就是她,所以外公不會放任她在外面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她出生自死神之國,就一定還會回到死神之國。
可那個地方,卻極爲危險,以她現在的本領,回去就等於送死。
所以外公才直接發了錄取通知書,準備對她採取訓練措施了。
她拿起錄取通知書,看着上面的名字,瞳孔一縮。
埃文錦皇?
這是……
校長見她看見了她原本的名字,他嚴肅地道:“這個身份很危險,無論在哪裏,你都還是葉千錦,切不可泄露這個名字的任何信息。”
葉千錦皺眉:“我知道。”
埃文錦皇,是歐皇的繼承人。
外公送走她,就是爲了保護她。
這個身份的兇險連外公都無法預料,所以才送她離開。
“還在猶豫嗎?這份殊榮,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有,等去了學府,歐皇會對你進行封閉式訓練,你會很安全,並且只需要五年時間,五年時間你就能以歐皇繼承人的身份在各國隨意行走,會比你現在被無數人保護着的強。”
葉千錦很清楚,司空景,埃文辛,葉沐凝,都在她身邊,都是在保護她。
他們肯定誰都在擔心死神之國的叛賊會來這裏刺殺她吧?
如果她能擁有無人能及的本領,也就可以不用被這麼多人保護,也能自由自在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了。
可是……
葉千錦秀眉越蹙越緊,低喃着:“我要和我老公分開五年嗎?”
“只是五年而已,你要想清楚,如果你不去學府接受訓練,一旦遭遇不測那你和你老公就會分離一輩子。”
葉千錦輕輕咬了咬脣,放在桌上的兩手緊緊攥了攥,最後啞聲問:“我可以告訴我老公一聲嗎?”
“不可以!條約上說的很清楚,如果你透露給司空景,他就只有一死。”
“可是……”葉千錦用力想着還有什麼不妥,她問:“如果我五年都得待在死神之國,我的葉氏怎麼辦?還有……千金。”
“歐皇會派人來接手你的產業,不會讓其倒閉。”
校長見她還很糾結,他只好兩指屈起在錄取通知書邊上的小刀片上敲了敲,提醒她:“用你的血簽字,這是學府規矩。”
葉千錦拿起小刀片,攥在兩指間,又頓住了。
校長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以前看你行事挺果斷的,難道是因爲懷孕了才這麼優柔寡斷?你也可以不籤,那你可就要辜負歐皇對你的一片期望了。”
葉千錦目光垂落在“埃文錦皇”四字上,她也在疑惑,爲什麼這一刻她在糾結猶豫?
明明她很期待外公來接她,很期待能得到一個可以訓練的機會,也很期待能變得強大。
她還揹負着使命,揹負着外公的期望。
她不能自私的貪圖這一時的安逸和享樂。
她垂眸又看向自己的小腹,可能是因爲捨不得吧。
生完寶寶她就要離開寶寶,一離開便是五年,哪個母親能忍心?
片刻後,她眼神才漸漸變的堅定,擡眸看向校長,詢問:“如果我離開了,會有人保護我的寶寶嗎?”
校長肯定的點頭:“你在帝國的一切,都會有人幫你保護好。這五年,你可以心無旁騖的接受訓練。”
葉千錦抿了抿脣瓣,眼神愈發堅定了,應了聲“好”,就用刀片劃破指頭,在錄取書上寫上了“埃文錦皇”四個血字。
似是隻有留下血字,才能表達她的決心。
校長欣慰的笑了,在她簽完名字後,遞給她一張創可貼,站起身道:“加油葉千錦同學,我相信五年後,你會是一個很出色的女人。”
葉千錦也勾脣笑了,“我也相信。”
回去的路上,葉千錦沒讓司空景來接她,她走到公園坐了許久。
心情很複雜,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傷心。
若是沒有懷寶寶,她或許這個時候能激動的跳起來,一顆心也可能早就飛到了死神之國,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外公。
可是現在,她最捨不得的還是寶寶。
在公園坐了一個多小時,便打車去了私人醫院。
路上她接到了司空景的電話,問她休學辦完了嗎?
葉千錦扯嘴笑着道:“辦完了,我去私人醫院了,晚上回帝湘苑。”
聊了幾句掛了電話,葉千錦望着窗外快速閃過的風景,竟不知爲何緩緩紅了眼睛。
除了寶寶,她可能還有些捨不得……司空景吧?
到了私人醫院,葉千錦看着嬰兒牀裏小的可憐的寶寶,聲音有些啞的問旁邊的奶媽:“這麼小的寶寶,能自己照顧好自己嗎?”
奶媽被逗笑了,說道:“這麼小的寶寶連人都不認識,怎麼自己照顧自己,不過夫人放心,我們會把寶寶照顧好。”
葉千錦心裏不禁想着,如果媽媽不在身邊,寶寶會想到媽媽哭嗎?
沒有媽媽在,寶寶會難過吧?
葉千錦心情從來沒這麼壓抑過,難受的有些喘不上氣,但是她不得不把這些情緒隱藏起來,強顏歡笑的和許恩星聊着開心的事。
回了帝湘苑,也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和司空景聊在醫院發生的趣事。
可司空景還是很快發現了她手上的小傷口,不悅地拿着她的手指問:“這是怎麼弄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