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傻子喫的比狗還香呢。嘿嘿……”大頭看着馬飛揚那狗喫的模樣,笑的前俯後仰。
“哥,礦上那麼多傻子,得給他取個名兒。”
被抓進來的傻子都會隨便取上一個名字,方便管理和叫喚。
“……嗯我想想……”大頭歪着腦子想了一下後說道,“看他那麼喜歡喫饅頭,以後就叫饅頭吧。”
“哥,你特麼真是人才,饅頭這名兒我看不錯,朗朗上口也好叫,哈哈哈……”竹竿和大頭笑着離開了。
待他們離開之後,馬飛揚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將僵硬的饅頭給嚥下去了。
“你們這兩混球,有你們喫苦的時候。”馬飛揚怒火中燒的嘀咕了一句。
這籠子很大,關十幾條狼狗是不成問題的,地面上鋪着一層厚厚第稻草,還有幾牀破棉絮。
裏面十分潮溼,還有一股狗屎的味道,氣味十分嗆人。
爲了這次任務馬飛揚也是豁出去了。
查看了整個房間之後,馬飛揚確定這只是一個暫時關押新人的地方,也就是臨時看押所,等到明天一定會安排到其他房間,和礦上的工人住在一起。
在鐵籠子裏蓋着發臭發黴的破棉絮哆哆嗦嗦的過了一夜。
早上6點多一點的時候,門就打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40來歲的禿頂男人,男人穿着一條皮褲子,手上拿着一串鑰匙,然後打開了籠子門,進去之後就踢了馬飛揚:“傻子起來幹活了。”
馬飛揚起來了,裝出迷茫和傻憨憨的神情朝着禿頂笑。
“啪!”
一擊耳巴子打了上去。
打得馬飛揚眼冒金星,嘴角都流血了,這禿頂的手勁可真夠大的。
“笑你媽逼,你個傻子,給老子好好幹活,不然弄死你。”禿頂是這裏的監工,叫王氓,從20來歲開始就一直跟着周萬富幹。
是礦區的一個小頭目,專門負責新人的培訓。
說是培訓其實就是讓新來得傻子乖乖聽話,按照要求好好幹活。
王氓揪住馬飛揚的頭髮,毫不留情的拉到了外面。
之後就給馬飛揚拿了礦上的衣服,讓馬飛揚換上,換好衣服後,就帶着馬飛揚上了礦山。
礦山就在邊上,山體大半已經被挖空了,放眼望去大約有50來個工人在上工,有砸石頭的,有運送的,有分揀的,有裝車的,還有4個監工,把手着四個方位。
“拿着!”王氓把鐵鍬遞給了馬飛揚,馬飛揚假裝不懂,又捱了一巴掌。
捱打後就馬上接過了鐵鍬。
“擦,不打你,你特麼不懂人事呀。”王氓罵罵咧咧。
之後帶着馬飛揚到了山腳邊,讓他砸一塊大石頭,邊上有分揀員,就是那個被抓來的小男孩,小男孩在分揀礦石,將有用的和碎石頭分開裝。
“聽懂沒有,砸石頭。”王氓呵斥道。
馬飛揚假裝不懂,然後又捱打了,王氓做了示範,“你特麼的看懂沒有,按照我這樣砸,再不懂就打斷你的腿。”
馬飛揚一副驚慌失措,收攏了身體,低着頭,裝出極度害怕的樣子,然後開始砸石頭。
“你特麼沒喫晚飯呀?”王氓一腳踹在了馬飛揚的屁股上,馬飛揚一個趔趄倒地。
礦上的傻子勞工們一天只吃兩頓飯,早飯是沒有的。
馬飛揚拿起鐵鍬繼續砸石頭。
過了十幾分鍾,王氓看他做的還可以了,就走到100米開外的一個帳篷下面喝茶聽曲。
他的任務就是監視這些傻子好好的幹活。
小男孩打量着馬飛揚,眼神流露出憐憫。
馬飛揚一邊幹活,一邊搜索着熊成的蹤跡。
“你在看什麼?”小男孩突然問道。
馬飛揚微微撇頭露出一個傻笑,然後口水掛下來,吐出一個字“餓”。
小男孩嘆口氣說道:“這裏一天只有兩頓飯,這羣狗雜碎,逃也逃不出去。我可能得死在這裏了……早知道就好好讀書不跑出來了。”
說着小男孩的眼淚就下來了。
小男孩的家在昌南省,因爲讀書不好和家人吵架,偷拿了錢跑出來,然後翻上火車,一覺醒來就到了陌生的城市,然後遇到了乞丐,再然後就被乞丐帶到了益州,被火車站的丐幫控制起來了。
這還不如在丐幫呢!
“媽的,偷懶是不是?”一個年輕的監工看到小男孩手上停了下來,過來就是一鞭子。
一鞭子下去,小男孩痛的齜牙咧嘴,後背就是一道血痕,起來後馬上開始幹活,任由眼淚掉落。
面前的馬飛揚氣得胸膛翻滾,恨不得打爆這監工,但現在還沒有找到熊成,只能隱忍。
一直到中午,纔有伙房的人挑着飯菜過來。
飯是餿的,都懷疑就是豬下水,菜是破菜葉,爛菜葉,就算餵豬豬也要搖頭呀。
傻子們整整齊齊的排好了隊伍,井然有序的拿食物,一看就知道是被馴服了。
拿到飯菜後就原地喫,邊上一圈的傻子們喫的津津有味,馬飛揚只能裝出很好的樣子,一邊喫一邊搜尋熊成。
但就是沒看到熊成。
難道是在礦山下面挖石頭?
也是有這種可能得,但下礦是很危險的。
還是說熊成已經死在這裏了?
馬飛揚心裏挺焦急的。
也就是這一個愣神的工夫,邊上的一個傻大個突然扭頭打了個噴嚏。
好傢伙這一個噴嚏直接把口水和鼻涕都噴到了馬飛揚的碗裏面。
馬飛揚頓時臉都綠了,眼神滴溜溜的朝四周轉了一圈,見沒有人注意自己,就慢慢地用腳扒拉出一個洞,將碗裏的飯菜倒進了洞裏。
這特麼真的沒辦法喫下去呀。
原本以爲這事情沒人看到,但被小男孩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