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語琴和蘇陌寒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尋找裂縫的技巧,因此在複雜的溶洞脈絡中走來走去,不知道走了多少的冤枉路。
後來觀察入微的嶽語琴才發現不管他們在那些長滿石筍石乳的溶洞中兜來兜去多久,最終都要回到一條洞壁光滑,宛如刀削斧劈出來的一條洞道中。
他們這時才意識到那條光滑的洞道應該就是他們進來時見到過的那條裂縫,這便意味着他們只需沿着裂縫走,必然可以離開這裏了。
嶽語琴行事一向雷厲風行,看準了大裂縫就是出去的通道,她便大步大步沿着裂縫寬敞的方向邁去了,她認爲裂縫越寬的地方必然就是入口的方向,所以她一個勁的奔着那個方向邁步而去。
蘇陌寒身上的傷比嶽語琴的傷嚴重多了,雖然他和嶽語琴都得到了賀星辰的內力治療,可是治療他的時間與治療嶽語琴的時間相同,所以他身上餘留的傷也還不弱,完全就沒辦法趕上嶽語琴的步伐,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嶽語琴的身影越來越遠。
這條裂縫雖然筆直,可是深度卻有那麼的長,而嶽語琴又偏偏把照明的柴火拿走了,蘇陌寒只能在一片黑暗的環境裏抹黑前行。
幸好蘇陌寒的老本行就是刺客,黑暗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他早就習慣了在黑暗中潛伏而行,所以他很快就在裂縫中找到了出口。
而他之所以可以那麼快就從裂縫中走出來,當然不是僅憑職業技能和超強的方向感就可以辦到的,他是根據裂縫的洞壁比較光滑,以此來區分裂縫和溶洞的,所以他只需一直摸着光滑的巖壁便可成功離開裂縫了。
蘇陌寒看見洞外的風景優美,植被茂密,不禁有種心曠神怡,神清氣爽之感。
當然植被茂密也有其弊端,蘇陌寒在茂密的植被前已經看不出昨日來時的路了,而嶽語琴也彷彿跟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留下半點離開的痕跡。
蘇陌寒並不責怪嶽語琴撇下自己獨自離去,而且還不給他留下任何標記指明去向,相反蘇陌寒更多的是理解嶽語琴,他認爲嶽語琴剛剛失去了女子最寶貴的東西,生氣之下做出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他有一些擔心嶽語琴,害怕嶽語琴會在裏頭迷了路,要是遇到了什麼毒蛇,那就更加危險了。
蘇陌寒一想到這些不禁有些慌張起來,他急忙大喊:“語琴”
可是他才喊完嶽語琴的名字,就覺得有些拗口了,也許是他還沒有習慣如此稱呼嶽語琴,卻又要把這個稱呼喊出來,所以不免有些結巴,因此他到了嘴邊的話也沒有再繼續往下喊了。
不過蘇陌寒在情急之下喊出來的話也不小聲,足夠傳到很遠的地方去了,甚至山谷裏還能迴盪着他的餘音。
然而蘇陌寒的聲音已經那麼大了,可是時間過去了很久卻仍沒有嶽語琴的半點回應。
蘇陌寒琢磨了一下自己走出裂縫的時間,可是算來算去自己走出裂縫的時間也不足以讓嶽語琴走得太遠啊所以嶽語琴完全沒有可能聽不到蘇陌寒的喊話。
那嶽語琴沒有任何的迴應就只有兩種可能了,要麼是嶽語琴故意在跟蘇陌寒生悶氣,所以不回答蘇陌寒的話,可這種可能性顯然可以排除了,因爲嶽語琴根本
沒有生蘇陌寒氣的理由,畢竟她心裏清楚自己失節與否。
那就只剩另一種可能了,嶽語琴應該是遇到了什麼意外,這也正是蘇陌寒所擔心的。
因此焦急之下的蘇陌寒也不再去管喊嶽語琴的名字會不會太彆扭了,他放聲便大喊了起來:“語琴,你在哪裏語琴,你是不是遇到危險了語琴,你支一個聲好嗎我真的很擔心你。”
蘇陌寒一連喊了三遍嶽語琴的名字,句句喊得都很順口,因爲那是發自他內心深處的真情呼喚。
這個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就差沒有爲嶽語琴痛哭流淚了,不過他已急得眼球發紅,距離落淚已經不遠了。
正當蘇陌寒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之時,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甜美的笑聲:“寒哥哥,我在這裏呢嘻嘻”
蘇陌寒趕緊回頭尋聲望去,當他看到嶽語琴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身後時,整個人激動得熱淚盈眶,失聲問道:“你這是去哪裏了真是急死人啦”
嶽語琴見蘇陌寒越是着急的模樣,反倒笑得是更加開心了,她一邊笑一邊用清甜的聲音回道:“剛剛人家只是跟你開個小小的玩笑,順便看看你有多在意人家嘛”
“開玩笑”蘇陌寒聽到這個結果時,心不禁往下一沉,他想遍了嶽語琴可能無聲無息消失的理由,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蘇陌寒真沒想過嶽語琴會拿這種事來跟自己開玩笑,就算他的脾氣再好,也有一些忍不住要生上那麼一點點氣了。
蘇陌寒氣道:“那蘇某的表現可曾令你滿意啊”
“當然滿意了。”嶽語琴的話幾乎就是習慣性的脫口而出,當她說完以後才反應過來蘇陌寒的話裏帶着幾分怒意,於是她趕緊解釋道:“語琴開始還以爲寒哥哥只是出於對我的歉疚,所以才答應娶我爲妻的,故而才臨時想出掩燈熄火躲在溶洞裏面,然後等你趕上來以後尾隨其後的辦法,看看你是否有那麼在意人家,這畢竟是人家一輩子的終身大事,語琴還不是擔心自己看錯人了嘛”
嶽語琴果然機靈聰慧,明明就是一個惡作劇的過分之舉,卻聲淚俱下的說成了是對自己的終身大事的一種負責,真是典型的睜着眼睛說瞎話。
單純善良的蘇陌寒自然而然不能識破嶽語琴的精湛演技,當即便相信了嶽語琴是在考驗自己,甚至還覺得嶽語琴這樣做也是應該的,畢竟自己有負於她,接受這樣一點考驗又算得了什麼呢
蘇陌寒輕輕地拍了拍嶽語琴的肩,想以這種簡單而直接的方式來安撫她。
既然蘇陌寒都遞來了竹竿,那嶽語琴應該就會順着竹竿往下滑了。
然而嶽語琴卻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可不是有個臺階就會下去的主兒。
她趁着這個機會委屈的撲進了蘇陌寒的懷裏,又用芊芊玉手拽成了小拳頭,故意捶打在蘇陌寒的胸口,試圖想要撩起蘇陌寒的浴火,在密林裏來一場欲仙欲死的大戰。
可是蘇陌寒根本就不喫這一套,面對嶽語琴的誘惑他根本無動於衷,只是直挺挺的站着,任由嶽語琴柔拳捶打,真是一個坐懷不亂的真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