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寒這一招羿射九日,一共會迸發出九道劍芒,每一道劍芒都是內力促發的,所以要想將九道劍芒一併使出,非得有很強勁的內力不可。
上次蘇陌寒在使用非常消耗內力的霞光萬道以後,只能擊出四道劍芒已算極致。
而這一次他事先沒有耗費內力,甚至連狂魔都不知道他氣海解開了,自然而然他能擊出的劍芒會比上次多一點。
只不過也僅僅只是多三道劍芒,畢竟蘇陌寒內力有限,能擊出七道劍芒已算極致了。
只見第四道劍芒又不偏不倚的打在狂魔雙臂上,他陷入泥土中的雙腿埋得更深了,嘴角的血也由溢出變爲了止不住的涌出。
第五道劍芒又如雷電般閃了下來,四周的侍衛與暗衛見勢不妙,一擁而上要來救駕,可是他們的身手哪裏快得過劍芒。
只見第五道劍芒又擊在了同樣的位置,劍芒擊中以後,一股濃濃的真氣向四周擴散,把那些一擁而上的烏合之衆掀翻一片,只剩幾個之前沒有受傷,武功又稍微強點的暗衛還勉強站立在場中,不過已是很難頂着如此強勁的劍氣前去援助狂魔了。
再看狂魔,他硬生生抗了五道劍芒,帶着護腕的雙臂已經開始發顫,雙腿已被泥土埋到了膝蓋,嘴裏的血已經順着下巴涌下,染紅了胸前的一大片衣襟。
狂魔就是狂魔,縱然傷成了這樣,仍是筆直的矗立於場中,整張臉雖然因爲痛苦而扭曲變形,眼神裏卻沒有絲毫恐懼之色。
眨眼間,第六道劍芒又如一條傾泄而下的瀑布一般,迎頭砸向狂魔。
羿射九日的九道劍芒是逐道遞增威力的,因此這第六道劍芒比前面的更是猛烈,宛如一記重錘,直接將狂魔如釘子一般深深敲進了土裏。
狂魔已被泥土埋到了腰部,下盤已經完全不能動彈,舉起的手臂也已經垂下,再也沒有力氣去扛蘇陌寒的劍芒了。
此刻狂魔眼神裏也終於露出了恐懼之色,除了恐懼還有一絲絕望,因爲他目光有氣無力的環視了一遍四周,唯一可以救他的那幾名暗衛,也在第六道劍芒的內勁下,被徹底震翻了。
狂魔擡頭看着緩緩朝着自己落來的第七道劍芒,終於閉上了眼睛,高傲自大的他,即將爲自己的傲嬌付出生命的代價。
然而就在第七道劍芒落至狂魔頭頂不到三尺的地方時,一根好似箭羽卻又在一端掛着一個鐵鉤的東西橫空出現,這東西直直擊向劍芒。
與此同時,一件三尺長兩寸寬的物件也朝劍芒凌空襲來。
僅瞬間,又有一把形似鈍劍的物件朝着劍芒直刺而來。
三件物件出現的時間相仿,可是距離卻不相同,方位也是三個不同方向,但是卻偏偏在同一時間撞上了劍芒。
此刻劍芒距離狂魔頭頂不足一寸,劍芒散發出來的劍氣甚至都割斷了狂魔的一縷髮絲。
可是就在劍芒要殺掉狂魔的時候,卻被這三件來得恰到好處的物件擊潰,劍芒瞬間化爲霧氣散在了風中。
三件物件擊碎劍芒以後,又互相碰撞在了一起,藉着反彈之力朝着它們來時的方向原路返了回去。
蘇陌寒已經再難發出第八道劍芒了,因此他在這些物件返回之時,也只好身形迅速向下飄落,腳尖點在了狂魔頭頂之上,如金雞獨立一般屹立於狂魔的頭上,目視着四周,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在暗中援助狂魔。
這三件來歷不明的物件的主人似乎也沒有再繼續蟄伏起來的意思,他們在東西返回到近前時,陸續從暗處掠了出來。
首先掠出的一人在空中翻了一個跟斗,一把接住了自己的東西,她的東西是那根好似箭羽卻又帶個鐵鉤的物件。
她接住以後身子朝着一顆大樹撲將上去,接着他手中的東西突然射出了一條好似鐵鏈一般鐺啷啷作響的東西,那鐵鏈的最前端就是那個鐵鉤。
只見鐵鉤不偏不倚的鉤在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上,而她的身體則宛如盪鞦韆一般蕩了過去,接着在樹枝上晃盪了幾下,鐵鏈緩緩伸長,他的身形則平平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動作灑脫,輕快。
那人落至地面以後,彷彿按動了什麼機關,鐵鏈開始迅速收縮,本來鉤在樹枝上的鐵鉤被生生拽了下來,可是沒有料到鐵鏈被她收回以後,那樹枝也從鐵鉤掛過的位置折斷了,樹枝就那樣連着一些沒有斷的樹杆掛在空中緩緩晃動。
第二個掠出的人,身形在空中踏着蓮步,宛如凌空踏步一般走來,然後彎腰接住她的東西。
她接住那件長三尺寬兩寸的物件後,迅速在空中撐開,赫然竟是一把比一般油紙花傘大了一倍的鐵傘。
她打着鐵傘緩緩從空中飄落,看動作飄然若仙。
第三個掠出的人,身形凌空飛來,一腳點在了那把形似長劍的物件上,接着踏物落下,那人落地後,腳下的物件與地板碰撞發出一聲沉悶的金屬聲,原來是一柄銅鐗。
三人陸續落地,率先開口的人是那打鐵傘的女子,女子一席白衣,笑容清甜,聲音更是如那出谷黃鶯:“剛剛是誰狂妄到不可一世,現在怎麼被人打得要死不活,還還被人踩在腳下啦”
那持箭羽一般奇怪武器的女子連忙指責鐵傘女子的不是,她說:“雅婷妹妹,不得無禮,閻君那是輕敵冒進,大意之下才給了這小子可乘之機。”
叫雅婷的女子辯解道:“雪菊姐姐,他哪裏是輕敵冒進,分明就是怕咱們搶了他的功勞,我就想不明白了,咱們只是王府的客人,幫助定山王解決一下刺客,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功勞,他爲何那麼緊張,非讓我們自己守着門前的一畝三分地,還說什麼自掃門前雪,要不是咱們好心過來援助,他可就被人敲進土裏活埋掉啦”
叫雪菊的女子說道:“閻君那是體恤咱們,看咱們舟車勞頓而來,想讓咱們好好歇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