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後深秋,入夜十分,雨滴從天穹之上急速墜落,掉在地上化作兩半!
劈里啪啦的聲音讓蘇牧更加的煩躁,沒錯他拒絕了夫子,拒絕了與天其高的夫子。
但幸好現在的事情依舊在掌控之中,寧缺拜入了二層樓,也拜了顏瑟爲師這都算不了什麼!
魔宗山門裏面的那位大修行者纔是真正禍害,似乎這局棋的開始就是從魔宗而始,道魔佛相通的蓮生三十二是這棋盤上最爲關鍵的棋子。
無論是饕餮功法還是道癡的墜境都是從此開始,他很想知道若是沒有柳白的大河劍意,寧缺究竟能否戰勝已經達到了武道巔峯的夏侯!
“蘇先生好雅興,對夜獨酌不介意我來與你喝一杯吧!”
朝小樹邁進了太虛酒館的大門,門外傾瀉的暴雨絲毫未能給他帶來絲毫的影響,那一襲勁裝依舊很乾。
蘇牧放下酒杯說道:“你入了知命境界,雨夜辭行除了朝二哥外這都城再也見不到其他人會這麼做了吧!”
朝小樹坐在蘇牧對面將懷中長劍放在桌上後說道:“我入了知命境界,所以想要去找一個人比劍!”
“所以你選擇劍閣之主劍聖柳白比劍!”
“沒錯,若能與柳閣主比劍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矣!”
蘇牧鄭重地勸告道:“你會死的,朝二哥!”
春風亭老朝知命下的境界,對上了世間無敵的劍聖柳白,以朝小樹現在的實力連柳白一劍也接不住!
朝小樹又飲了杯酒說道:“朝聞道,夕死可矣。”
“謝謝你的酒蘇老闆,後會有期!”
朝小樹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長劍走出了太虛酒館,朝着他心中的聖地而去,與他最敬仰的人進行一場戰鬥!
死了又能如何!
蘇牧能夠理解朝小樹的心情,壓抑了十幾年,終於魚躍龍門,當然要快意江湖纔是!
......
書院後山!
寧缺看着匣子中的弓箭問道:“多謝兩位師兄替寧缺打造的弓箭!”
他將匣子中的零件迅速的組裝好,一張前所唯有的大弓出現在世間!
註定了有人將彎弓搭箭,走上一條與衆不同的道路,走出一個與衆不同的故事。
四先生說道:“小師弟此箭一定要在最緊要的關頭動用。”
六先生看着寧缺手中的大弓說道:“這把弓的威力十分強大,一定會給你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寧缺恭敬地作揖行禮說道:“多謝四師兄多謝六師兄寧缺告辭!”
將那把弓再次拆成零件裝入匣中後,寧缺背起匣子,轉身向着山下臨四十七巷的方向走去。
......
荒人步步緊逼天下間的修行者齊聚荒原,世人皆知這一次書院領隊乃是夫子最年輕的親傳弟子寧缺,不惑境界的修爲在這些個青年才俊中顯得並不顯眼。
即便是在登山之時戰勝了西陵神子隆慶皇子也依舊改變不了世人的看法,但是從不可知之地傳來的消息,寧缺進入了日字卷天書之中徹底的改變了世人的看法。
於是很多來自諸國的修行者打算踩着這位書院十三先生登上出風頭,包括了來自白塔寺的苦修僧人。
但也有很多人對於這位不惑境界的十三先生很是好奇,一卷雞湯帖不知道讓多少人爲之敬仰。
蘇牧不關心這個,或者說他此刻無法關注這件事情。
太虛酒館內蘇牧心有餘悸的把推演結果抹除,再次開始推演。
然而令蘇牧感到恐懼的事情發生了,推演的結果與上一次的並沒有絲毫差錯。
他的情劫來了,但他還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蘇牧有些無奈的說道:“數百年的修行如今真的要化作飛灰嗎?”
從地球到大荒再到此方世界,他只是想回家而已,他有何罪要遭受如此顛沛流離之苦!
夕陽西下,有人影從臨四十七巷外走來,矯健的步伐奇怪的妝容,以及身後略微有些大的匣子,和三把朴刀,若非巷子內的鄰里都熟悉這個年輕人。
恐怕都要以爲他是來找太虛酒館的蘇老闆來尋仇的!
“我等你很久了,你終於來了寧缺!”
寧缺眉毛一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未卜先知嗎?實在是太過荒繆!
“你即將前往荒原,但你的心中充滿了疑惑,所以我知道你一定回來。”
寧缺說道:“那你知道我想要問什麼嗎?”
“我不是混元聖人自然無法無所不知,所以我想聽聽你究竟想要問我些什麼。”
寧缺有些生氣的說道:“大家都是地球人爲什麼我要過得那麼辛苦,爲什麼你卻能夠成爲受到世人敬仰的道門客卿。”
他的眼中只有憤怒,沒有嫉妒!宣威將軍府的事情他從未忘記,夏侯以及西陵這筆賬他會慢慢的跟他們清算。
蘇牧有些好笑,誠然寧缺受到了很多的災劫,但若是沒有這些災劫,寧缺真的還會是寧缺嗎?
蘇牧開口說道:“寧缺老鄉見老鄉,我並不想跟你把關係鬧僵,但是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所以希望你不要打擾到我。”
“那是自然!”
寧缺憤憤不平的走出太虛酒館,往老筆齋走去。
即便如此蘇牧也不忘記提醒寧缺:“你這一次前去荒原一定會見到隆慶,你最好不要同隆慶動手,這是作爲老鄉的我給你的忠告。”
他尊敬夫子也尊敬書院,更對這位老鄉有這親切感,但是唯獨對那個隱藏在桑桑體內的天道沒有絲毫的好感。
......
在一片茫茫戈壁之上,風沙吹得人睜不開眼睛,依舊是那名讀書人,依舊是那個高大的老年人。
對於夫子來說遊歷世間尋找對付昊天的方法纔是他最爲重要的事情。
他曾經看着宣威將軍府被滿門抄斬,看着寧缺拜入後山,他始終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選擇。
即便是見到了那位最神祕的道門客卿,也沒能夠讓他做出選擇。
“慢慢啊!你說爲師究竟該如何去選擇。”
正在駕着牛車的李慢慢,說道:“我相信老師的選擇,但是老師您爲什麼要讓小師弟前往荒原實修。”
“要知道荒原之上危機重重,稍有差池小師弟便會受傷,也許會死在荒原。”
夫子有些不高興了,說道:“他那麼硬的命怎麼會死,再說了他若是死了,桑桑會不高興。”
聽着夫子毫無違和的回答,一時之間李慢慢竟然知道該如何回答。
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