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個月蘇牧可是着實體驗了一把世俗之人的生活,每日日出而落躺在屋檐之下等客人買酒,代到日落黃昏之後關門睡覺!
而他的這一番做派也打消了很多勢力的擔心,沒見連一直蹲點兒的南門修士都不在他門前擺攤賣菜了嗎!
說真的那傢伙的菜確實很新鮮,純天然無公害的蔬菜加上體內世界出產的牛肉,那滋味叫一個爽口!
只是可惜可能是他老鄉的那位寧缺卻一直沒來拜訪他,確實讓他有點兒意外!真不知道那傢伙怎麼忍住心中的好奇的!
若是對調一下身份,他是早就忍不住心中好奇心了!
難不成是他經歷的磨難太少了嗎?
一晌午的功夫兒過去了依舊沒有人進來買酒,雖說他的酒很貴但也不至於沒人喝得起吧!
這裏可是這方世界最爲繁華的城池之一,難不成十萬兩銀子一罈子得千年陳釀都沒人喝得起嗎?
好吧!他承認橫渡虛空很危險,他也出了點兒差錯!
混沌梭得計算出了三千萬分之一得差錯,導致他迷失在這片虛空之中了!
畢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嗎?也就是說他需要大量的時間等混沌梭去計算,他老家地球的時空座標!
他需要時間,爲了保證正確性,他需要萬無一失!這一次他的運氣好,但大道不會無緣無故的眷顧一個人兩次,他相信這一次再不計算好時空座標,那麼等待他的必將是悲慘的生活!
所以他需要見到寧缺,因爲如果混沌梭掃描寧缺就會縮短混沌梭進行精準計算的時間!
......
下午也就是空無一人,大概是覺得蘇牧實在吹牛皮吧!
千年陳釀或許只不過是個噱頭,要知道就連大唐也才立國千年。
千年陳釀那就說自打大唐太祖自渭水之地征戰殺伐的時候就存下了,如今市面上百年陳釀都是極爲少見!
三百年份的酒無論是在世間還是世外都已經算是極品了,若是有人拽着對另一個人說“兄弟,我這兒有千年陳釀,你要不要來點兒!”
相信那人絕對會被亂棍打走,蘇牧現在就跟那個可能被亂棍打走的人何其相似!
這年頭,爲什麼說真話兒的人怎麼總是沒人相信呢!
這是一個值得令人思考的問題,他實在想不通他跟西陵傳道的紅衣神官究竟差在了哪裏!
爲毛他在周遊諸國之時看見的那些紅衣神官忽悠的信徒一愣一愣的,爲啥子輪到他賣酒了三個月一罈子酒都沒賣出去!
唯一出去的那罈子酒還是託大先生送給夫子他老人家的!
不賣酒西陵發的俸祿可真的撐不了多久,到時候估摸着連這件酒館的租金都交不起了!
與其他道門客卿不同的是,他每年都會去桃山領取自己的那一份兒俸祿,於是連帶着其餘道門客卿每年也都會前往桃山領錢!
但今年還沒到領錢的時間呢?借錢,這個念頭剛出現在蘇牧的腦海之中,便被扔了出去!
好歹他也算是修行者中的前輩,道門的客卿,他可拉不下那份兒臉!
......
......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索性不在去想那些煩惱,蘇牧起身打算去關門上樓睡覺!
比較宅的玄門仙家都這樣,沒事兒睡一睡修爲就會漲一漲。
君不見,洪荒神話中那些個混沌都是靠着睡覺增長修爲的嗎?
所以現在蘇牧正在切身實地的踐行這個方法,因爲在這兒沒有妖族鐵騎,可算是能夠睡個安穩覺了!
“蘇先生在嗎?”
聽到門外有人叫自己蘇牧趕忙走了出去,當看到來人是誰之時,蘇牧的內心深處竟然有點兒小竊喜!
他來了!他來了!他終於來了!
蘇牧就知道像寧缺這樣拼了命都想要修行的傢伙,絕對會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看來他的心理學水準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又上漲了許多!
“原來是你啊!你來找我有何事啊!”
雖然已經知道了寧缺到來的目的,但還是免不了揣着明白裝糊塗,有時候糊塗一點兒真的挺好的!
寧缺走進酒館後說道:“蘇先生也是來自地球嗎?”
他很像確認眼前的這位修行者是否跟他來自同一個世界,對於一個孤獨的浪子來說,沒有什麼比見到老鄉更令人開懷了!
蘇牧點點頭說道:“我來的時候,嵩歌剛出了雨幕。”
嵩哥的雨幕聽起來確實非常好,蘇牧發現自己越來越像前世的自己了!
難不成修行修到最後就是要恢復本心不成,就像這方世界那位整天沉迷於美食的高大老人不成!
寧缺思考了許久,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蘇牧就站在一旁等待着。
過了好久寧缺才說道:“我來的時候記不清楚了,那時候好像微軟停止了對win7的維護。”
前世的記憶對他來說太過久遠,雖然不過十幾年的時間,但給他感覺像是隔了千百年一樣久遠。
前世,呵呵!
寧缺已經不太能夠回憶起那個時候的記憶了。
或許換種說法更好一點兒,他不願意回憶起那段記憶,因爲真的已經回不去了。
蘇牧問道:“寧缺啊!你想不想回去啊?”
他很想知道這個後來敢娶了天道的少年究竟想不想回老家。
寧缺則是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蘇牧說道:“不想回去!”
回去來都來了還怎麼回去,要是能夠回去早就回去了!因爲不能回去,所以不想回去,再說了他還沒給爹孃報仇呢?
所以就算能夠回去,也不能回去!
蘇牧緊接着又拋出了了另一個問題,“你想要修行嗎?寧缺!”
寧缺堅定的說道:“做夢都想,怎麼你要教我嗎?”
蘇牧搖搖頭說道:“你爲什麼想要修行,或者說你修行的目的是什麼?”
寧缺陷入沉思,他好不容易帶着桑桑從岷山活了下來,他想修行因爲他想要保護桑桑,他想修行因爲他要殺了夏侯給父母報仇!
“因爲我想要修行,所以我想修行!憑什麼那些人輕輕鬆鬆就能修行,我這麼努力依舊不能修行!”
他沒有說出自己拼命想要修行的援引,他又不是個廢柴!
況且眼前的這個人也只不過老鄉而已,從天啓元年開始他就只相信自己,只相信自己手中的那把被桑桑磨得異常鋒利的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