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桃園已經旬月有餘,在此期間蘇牧並沒有做其他事情!
只是在茅草屋後地瀑布前靜坐!
不遠處地獨孤看着靜坐七日地蘇牧喊道:“靜坐七日你小子到底悟出了什麼?”
他也很想知道一個悟性極高地玄門仙家,在被他養了千年地瀑布面前,靜坐究竟能夠悟出什麼大道理。
瀑布傾瀉而下三千尺,小小的一方水潭竟也有萬丈之深。
潭水邊那方一丈見方的青石之上,蘇牧睜開雙眼吸了一口氣說道:“多謝獨孤前輩,靜坐七日方知我是我,我應該活成我,而不是活成其他人!”
修行本就是修心,若是不能夠保持一顆初心,又如何能夠在這條永無止境的道路上,艱難的走下去呢?
獨孤又問道:“那你的劍法可曾悟出來!”
蘇牧左手牝成劍指,在空中畫了個半圓,水潭開始翻涌,一道水劍從潭水中緩緩升起。
看着眼前的水劍蘇牧朗聲說道:“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故天下莫之與能爭!”
劍身之中似有無窮大道之音傳出,又似天地大道滾滾如潮般碾壓過來,讓人提不起絲毫反抗的心思。
隨後水劍砰的一聲散開化作漫天水滴,落入潭水之中,復歸於平靜!
孤獨看着散開的水劍讚歎似的說道:“蘇小子可以呀!這個都能夠悟出來!”
像這種包含了無窮道韻的劍法他根本難以領悟,並不是說他在劍道上走的不夠遠,而是因爲他的劍是口人定勝天的劍。
看上去走的是兵家殺伐無雙的路子,實則還是走的儒家路數!
“不過你這玄門大道的路子,總歸是缺少了幾分慷慨悲歌!”
獨孤喜歡蘇小子在劍道上的悟性,但卻極爲不喜這小子選擇的路子!太過淡漠處事,若是能夠修煉一下太上忘情或許會好一點兒!
蘇牧反駁道:“老劍聖說笑了,我也修煉武道自然不會缺少慷慨悲歌!”
這是劍法的第一式,也有可能是最後一式!
不過終歸還是悟了!
......
茅草屋外的石桌上,蘇牧溫了一壺酒,八十年的竹葉青!
給孤獨倒滿了一杯酒後勸道:“前輩真的不打算隨太虛山一同離開大荒嗎?”
大荒陷入歸墟在即,無論是修行者還是世俗間如同老劍聖,一般天下無雙的人物。
在歸墟的那一刻都逃不過天人五衰的侵襲,以老劍聖的千年之齡根本抵擋不了多久。
就會化作一捧黃土!
獨孤往口中灌了很多酒意氣風發的說道:“蘇小子老夫到今日活了,一千七百年有餘。幹過很多蠢事,但是大荒畢竟時故土,故土難離了!”
這兒說大荒是他的故土,獨孤想不到離開了大荒他還有什麼意義。
他寧願死在這兒,也不願意跟着聖地離開大荒!
蘇牧再次詢問道:“您真的不打算走嗎?”
獨孤突兀的說道:“蘇小子老夫知道你的家根本不在這兒,生而知之的人很多!”
話音一轉看向了天幕說道:“但是像你這般奇特的人只有一個!”
生而知之很多人知道他生而知之,但極少有人知道他並非此方世界的人。
教祖掌教至尊知道他都不懷疑,但是眼前的這位老劍聖又是從何得知呢?
飲了數杯酒,獨孤起身說道:“你肯定在好奇老夫如何知曉對不對,就像當初老夫好奇紫氣東來三萬裏,老子騎牛西出函谷關一樣。”
蘇牧心中的情緒再也壓制不住,這位獨孤老劍聖竟然知道老子西出函谷關,而在大荒之中並不存在老子西出函谷關的傳說。
也就是說,獨孤老劍聖跟他來自同一個世界!
“老劍聖您藏得真深啊!不知您可否知曉來時的時空座標!”
獨孤知道蘇牧想要幹什麼於是答道:“我要是有還至於待在這兒嗎?”
是啊!
他要是有時空座標還用的着待在這兒嗎?虛空很大,也很容易迷失方向!
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是,一旦在虛空中迷失方向就再也找不大回去的路線。
蘇牧神情疑惑的問道:“既然是老鄉,您又爲何非要待在這兒呢?一旦大荒陷入歸墟,天人五衰臨頭也不過數年光景,一身通天劍道化作飛灰。”
獨孤說道:“昔日曾在終南山修行劍道,沒曾想來到次方世界,如今已有數千年,但此處有我留戀的人,所以我不會走!”
老劍聖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那一處墳塋,粗糙的石碑上篆刻着“亡妻孫馨蓉之墓!”
“有她的地方就是心安之地,所以大荒就是老夫的故鄉!”
獨孤起身就要返回茅草屋,這一次與這蘇小子一見,或許已無再見之日。
蘇牧躬身行禮說道:“後學末進蘇牧,拜別老劍聖,後會無期!”
他轉身離去,下一個地點萬寶閣山門所在取出那口劍!
尚未走出竹林,便聽見了獨孤飽含滄桑的聲音:“蘇小子我不知道你來此悟劍究竟爲何,但還希望你多修行一下太上忘情,想一想世俗間的蒼生,你是世界境界的大修行者應該爲世俗之人考慮!”
蘇牧並未回首繼續朝着竹林外走去,太上忘情他不想去修行,因爲據傳聞修習之後會忘記很多東西,有些東西他不想去忘記所以他不願修習!
走出竹林沿着街道跨過村口,蘇牧離開了桃園,離開了這個與世無爭的桃園。
大概千百年後或許有人,會根據一些口耳相傳的傳聞找到桃園!
大概這裏以後會叫“桃花源”吧!
“御劍術,起!”
蘇牧腳踩飛劍隨風而起,在離地萬丈的高空,開始加速!
面對襲來的罡風,他並未撐起法術屏障!
大概這樣能夠讓他變得更加清醒吧!獨孤老劍聖明顯知道他想要去做什麼,也不希望他那麼做!
但有時候有些事情必須去做,就像三個月後的那場道侶大典,註定會變得不平凡!
即將從萬寶閣取出的那口劍,終會出劍!
爲了因爲一場算計平白死去的三百長明峯弟子,他是長明峯峯主弟子白白死了,不討個說法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