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程延之回來，夏雲笙從樓上下來，剛剛出電梯，就聽見程延之在跟程母說話:“這件事情阿笙還不知道，我一直瞞着，母親別說漏了。”
她愣了一下，停了下來，瞞着？司令大人有事瞞着她？
程母道，“她早晚也會知道的。她現在的樣子，估計也沒辦法再當軍人了，你要讓她面對現實。”
“我暫時不想告訴她！會想辦法讓她好起來的。”在事情沒有那麼絕對的時候，程延之不肯放棄希望！
程母看了一眼他自欺欺人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葉醫生說，就算她要好起來，最少也要五六年！你不能因爲護着她，就連工作也不管了吧？”
“我會想辦法處理。”程延之現在並不想讓夏雲笙面對這些。
夏雲笙還在門口，聽到這番話，怔了一下。
所以，她的腿……是真的站不起來了對嗎？
她之前隨便說說而已，沒想到這一切居然讓自己說中了！
“太太！”管家過來正好看到夏雲笙在這裏，驚訝地叫出聲。
程延之和程母正在說話，聽到這裏，兩人停了下來。
夏雲笙應了一聲，推着輪椅進了客廳，看到程延之，程延之的眼裏有幾分不安，不確定夏雲笙有沒有聽到。
夏雲笙主動開口，“你們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這句話徹底打破程延之心中的小幻想。
程延之看着夏雲笙，說，“會好起來的。”
“我聽母親說，最少要五六年？”如果是五六年……那麼……她算是徹底毀了。
程延之看着她，“阿笙……”
他知道，任何人都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情，更何況是她。
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卻要因爲自己受傷而全部失去。
“我沒事。”知道他擔心自己，夏雲笙笑了笑。
這個笑容讓程延之更加心酸。
她越是表現得很堅強，就讓他越難受。
“喫飯了嗎？我餓了。”夏雲笙把目光移到管家身上。
管家愣了愣，反應過來，急忙點頭，“馬上就好！”
他們都反正夏雲笙有強烈的反應，結果夏雲笙看上去什麼事情都沒有。
程母看到這樣的場面，也沒好說什麼，在這裏喫過晚飯，看了看兩個孩子就離開了。
晚上，程延之在洗澡，聽到夏雲笙說，“我給你拿衣服過來了。”
他剛剛把衣服忘在了外面。
程延之聽到她的聲音，應到，“好。”
“那我給你放在外面了。”夏雲笙將衣服放在門口的凳子上，然後離開。
程延之聽到她走遠，發現夏雲笙還是跟以前一樣。
夏雲笙到了外面，坐在輪椅上面，摸了摸自己沒有知覺的腿，不信今天聽到的一切是真的。
她努力想站起來，折騰了半天，卻直接摔倒在地上……
雖然之前行動也不方便，然而，那會兒以爲只是暫時的，很快就會好起來，直到現在，知道自己可能要在輪椅上坐很久很久以後，那種深深的絕望就涌了出來。
她其實很不甘心，努力了這麼多年，難道，就只能這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