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程母在電話裏教訓自己的聲音，夏雲笙蹙着眉頭沒有說話。
難道，熱心，也是一種錯誤？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不需要幫助別人的人？
程延之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擡起頭望着他，程延之說：“電話給我。”
他剛剛趕過來，怕她一個人應對不好這邊的問題。
夏雲笙把電話遞到他手裏，程延之接了，對着電話裏的程母道：“媽，是我……”
他在電話裏跟程母說了這邊的情況，也表明了跟夏雲笙一樣的態度。
同樣的話，夏雲笙說沒用，但由他說出來，程母就會很給面子，答應等孟婷婷好一些，自己願意的時候，再讓孟母過來看。
掛掉電話，程延之看着夏雲笙，她已經爲這件事情忙得焦頭爛額。
他溫柔地握住她肩膀的兩側，“很累嗎？”
“沒有，我就是擔心婷婷。”
“事情都這樣了，她會堅強面對的，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這件事情……澈知道了嗎？”凌西澈是父親，孩子流掉，他肯定會很擔心。
程延之說：“他還沒有回來，等回來了我會告訴他。”
“好吧。”
程延之望着她一臉擔心的樣子，低下頭，吻了吻她，“老婆，辛苦了。”
-
凌西澈第三天深夜纔過來，孟婷婷已經離開了醫院，回到了夏雲笙的家裏。
她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夏雲笙除了照顧孩子的時間都在關心她，可每次見孟婷婷的時候，都能夠感覺得到她壓抑的悲傷。
沒有人能夠理解她對這個孩子的期待，也沒有人能夠理解那種以後一輩子都可能不會再有孩子的絕望。
夏雲笙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孟婷婷，悲傷得好像失去了靈魂。孩子流掉的打擊，讓她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
凌西澈剛回到家，管家跟他說話，“澈少爺，您回來了？”
他站在房間裏脫着衣服，解着鈕釦，很是疲憊，“婷婷怎麼樣了？”
提到孟婷婷，他清冷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管家按照程延之的吩咐跟他說：“孟小姐流產了。”
凌西澈怔了怔，看向管家，“怎麼回事？”
“醫生說是自然流產，和她身體不好有關。孩子最後沒有保住。”
“她人呢？”凌西澈感覺內心深處有一種煩躁的感覺涌了上來。
他明明覺得自己就快要當爸爸了，可現在，徹底跑遠了。
“現在還在延之少爺家裏。”
凌西澈換了身衣服，直接趕去了程延之的家。
夏雲笙剛剛給兒子洗完澡，睡不着，從房間出來，想要下樓去取點東西，看到傭人領着凌西澈上了樓來。
他穿着黑色長款風衣，整個人是十足的衣架子，他站在夏雲笙面前，看着她，表情很嚴肅。
夏雲笙猜他已經知道了孟婷婷流產的事情，道：“你回來了？婷婷在裏面。”
夏雲笙指了指孟婷婷房間的位置。
看到凌西澈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凌西澈回來，太好了，有他哄着孟婷婷，孟婷婷可能也會因此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