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之挑了挑眉，覺得可笑，“她是我媳婦，她受了委屈，難道跟我說的權利都沒有？”
“她是你媳婦沒錯，可我還是你母親呢！別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的。程延之，有了這個女人，你就把你母親忘了……”
“我當然沒有忘記。”程延之看着母親，特別難過也特別失望，母親在所有事情上都能夠理解他，他上學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的母親是最值得驕傲的母親，可她在夏雲笙的事情上，從來沒有公正過。
程延之道：“我一直記得母親這麼多年是怎麼養我的，也不會忘記您對我的恩情。不管您做得再過分，您也是我媽媽……畢竟我不能選擇。所以，以後，您做的錯事，我會替您承擔！”
程母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程延之伸出自己的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看着母親，一字一句，隱忍地道：“這一刀，就當是我替母代過！”
“程延之！”夏雲笙看穿他的意圖，想要阻止，卻來不及，他已經在自己的手背上狠狠地戳了一刀，刀子直接戳穿手背……
這副畫面整個客廳裏的人都震住了。
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他能夠做得到吧！
夏雲笙看着這一幕，感覺自己的眼淚落了下來，心中似乎也跟着捱了一刀。
疼痛讓程延之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程母被他的舉動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倒，她爬了過來，看着扎進他手背上的刀子，顫抖着雙手，想碰他，又不敢碰，她哭着吼出來：“兒子……兒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媽媽？媽媽錯了，但你怎麼可以這樣傷害你自己？”
程延之是她唯一的兒子，是她心頭肉，心尖寵，看着他傷害自己，遠比傷害她更讓她痛苦。
程延之望着母親慌亂的樣子，咬了咬牙，強忍着痛苦，道：“以後母親對阿笙造成的所有傷害，我都會替母親接受懲罰。如果你覺得我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的話，那你儘管傷害阿笙！”
程母哭着，眼淚不停地落下來……
程延之這一下，是真的把她嚇到了，她哪裏想到，她的兒子，會用這樣的辦法來對她？
她的眼睛盯着他受傷的手，殷紅的血流了出來，她哪裏還管得了程延之說什麼，慌亂地對傭人吼道：“快……快叫醫生來！”
醫生來的時候，都被眼前的畫面嚇傻了，水果刀穿了整個手掌，疼痛可想而知。
人都有保護自己的本能，人要對自己下手，需要比對其它人下手的時候狠上百倍。
一般人做不到這麼狠。
夏雲笙站在一旁，看着醫生給程延之包紮傷口，刀子撥出來的時候，血淋淋的。
縱使她內心再強大，看到這樣的場面，還是覺得有些殘忍。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受得了的。
一想到他做的一切，都是因爲她……
那種心疼的感覺就涌了上來。
“醫生，他怎麼樣？手不會廢了吧？”程母在一旁，着急得要命。
醫生幫程延之消炎，止血，包紮完傷口，“還好，要是再偏一點，整個手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