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衆弓箭手都被掀翻在場,不是嘔紅就是昏迷不醒。
有那機警想逃的,也給罡風捲起的亂箭,一箭從後面貫穿腦袋,登時見了閻王。
煙塵散盡,但見許久吟負手立定,而赤淞卻退了三步。
突然,他眸光驟緊。
朱翁會意,拍地而起,擲出長劍,吼道:“接住。”
隨即旋身落地,擡手化出彎刀。
不見任何花哨的招式,一記彎月刀芒斬出。
而赤淞持劍,一式極招。
剛好與之相呼相應,頃刻劍抵許久吟咽喉。
然就他以爲得手之際,許久吟卻是嘴角微微上揚。
等到他察覺有詐,已然招式用老。
再回神,哪裏還有許久吟?
若不是朱翁身上的硃紅太刺眼,他險些以爲是夢境。
朱翁蹙眉,道:“怎麼回事?”
好好的,爲何人不見了?
赤淞一臉煞氣,猛地把劍拋飛。那劍墜落,刷的插進地面。
狠聲道:“咱們,上當了。”
“上當?”
“從他出現,咱們就已經踏進了別人的詭計。”
“這……”
聞言,朱翁回想初見。
卻怎麼也沒發現端倪在哪裏,頓覺是不是搞錯了,如果有問題沒道理打了這般久還不曉得。
赤淞也不想承認,可事實是他們被對方當猴子耍了。
側首睇向地面的劍,猛地探手取劍。
悶聲道:“走吧,先回去同家主說清楚。”
朱翁深覺其言在理,便欣然同意。
不料,甫進府就迎來探消息之人。
頓時面露不悅,道:“你等不在庫房守候,到此做甚?”
來人拱手作禮,苦哈哈道:“稟大人,是家主命屬下前來請二位。”
朱翁心頭咯噔下沉,轉眸看向赤淞,怎麼辦?
赤淞吐出一口濁氣,暗忖今天晦氣。
道:“還能怎麼辦,照實說。”
說罷,越過兩人先行一步。
來人訕訕一笑,小心陪着不是。
朱翁默了片刻,也快步從後面趕上。
三人來到暮雨齋,不等通報,便自行闖入,跪倒在滴水檐下請罪。
菰晚風雲淡風輕的坐在堂前,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擊在幾面。
“如何?”
赤淞垂首,自知難逃其罪。
遂把心一橫,道:“我等任務失敗,特來請罪。”
“說清楚。”
不是讓你們帶人守在暗處,等人出來便拖住。
能殺則殺,能擒則擒。
務必,使其不能與素鶴匯合。
不能,影響計劃。
赤淞無法,只得將兩人見到許久吟出現以後,一一講講起,直到人突然消失不見。
“屬下無能,未能及時識破此子計倆。”
菰晚風不語,久久默然。
突然,他懂了。
“原來如此。”
赤淞疑惑,朱翁更不解。
不曉得他眉心忽來的釋然,是爲了哪般?
齊聲道:“家主?”
“都下去。”
聞言,三人再不敢多問。
起身後退了幾步,才轉身離去。
望着他們的背影,菰晚風此時眼底看不見喜怒亦不見嗔癡。
就那麼定定的看着,直到涼風漸起吹落枝頭落葉。
纔有了一絲轉變,他道是怎麼這般熟悉。原來是有人早就用過,如今不過照葫蘆畫瓢,而他的人也如當初花中影無二,都中了套兒。
原來,自己算着套兒等他人入。
他人亦是存了同樣的心思,好,好,好啊,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獵物。
百里素鶴,那就讓我們比比看。
是你計高一籌,還是我菰某人道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