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
“回什麼?你還沒說你怎麼了?到底想幹嘛?我要猜的沒錯,什麼是非人只是你離開的藉口,說吧,你的目的,你的心事?”
別和我扯大道理,我不聽,也不想聽。你要覺得咱們還算可交,就給我捅個實話。
“我沒事。”素鶴嘆息,看了看兩遭的綠樹成蔭,雖此處少有人來人往,卻不是個談話的所在。瞥見遠處的湖泊,道:“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成。”
兩人來到湖邊,許久吟曉得是問不出別的,便當先開口道:“你是不是對邪人藏身之所有頭緒?”
“呵,果然什麼都瞞不過許兄。”
“甭和許某來這套,找不滅之燼的事兒你找別人辦去。
你這差事,我要加入。”
素鶴覷眼水中,水浪浮浮沉沉。
道:“許兄是從那裏來的吧?”
許久吟聞言,登時僵在原地,顧左右而言他,道:“什麼這裏那裏,許某聽不懂。”
“明人面不說暗話,許兄又何必故作隱瞞?”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許兄身爲解印人,就該知曉以何爲重。”說罷,他眸光倏然投向許久吟。
嚇得許久吟當場一個咯噔,頗不自在的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從許兄出現在御魂門,你我初次合作,我便心中有數。”
“那你一直不說,幹嘛拖到今天又說?”害他好沒自在。
“許兄不也一開始就知曉素鶴是假的麼?”
“我……”
“和許兄說這些並無別的意思,古仙友爲人侍師極孝,九曜樓能留住他一時半刻留不住長久。
時間久了,其必會想方設法出樓爲行掌門和宗門報仇。
與其讓他出去落單,不如由你和小云姑娘明面作陪。即便途中不小心續上邪人,合你三人之力當能脫身。”
許久吟雙手叉腰,有些頭疼,道:“可你該知道找邪人老穴遠比這風險更高,且古明德身邊可以安排其他人。”
“找他們藏身點,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人多目標大,反而不爲美。”
“你的意思是……故意把找不滅之燼放明面吸引他們的目光?”
素鶴回眸,道:“有你們在明牽制,我在暗處才更方便。
故古仙友,有勞許兄多擔待。”
“爲何急着這麼辦?”雖說這樣解釋的過去,但他不相信事情有如此簡單。
倘若有這般片面,神沇何故做這臺階?
那廝不是個熱心熱肺愛管閒事的,既然管了便肯定有緣由在裏面。
素鶴嘆了口氣,道:“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不風師兄雖以自我了斷的方式盡最大可能削弱封印打開的後果,然八風島封印這麼長時間,只要有一個從裏面走出來,其修爲都有可能是頂尖之輩。
而我等現在可用又能抗橫的,寥寥無幾。”
重要的是,你別忘了魔後早先回歸魔界,選在此時此刻迴歸,其用心不言而喻。
所以,你我需得抓緊時間。
邪人藏身這邊,能削弱一分便要想法子削去兩分,絕不可留他半分以養神。
一聽這話,許久吟也不吭聲了。
他從那裏出來,當然知曉素鶴這話是什麼含義。
睇着湖面,道:“就這些了嗎?”
就沒有別的?什麼不得已?有人拿蒼生大義說事之類?
“餘下的,想來夫人那邊會有定奪。時候不早,告辭了。”
許久吟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突然也是一聲長嘆,踩着地上一枚石子碾成粉後,便吐了口長氣回到小院。
遠遠的就聽見一枝春炸毛的聲音,以及古明德滿臉爲難的從裏面走出來。
“怎麼回事?”
古明德沒遇這陣仗,面紅耳熱道:“你自己聽。”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枝春拍桌子吼道:“姑奶奶我好喫好喝供着你,你憑什麼趕他走?你不曉得,他是姑奶奶的貴客?”
“你的貴客不是隻有破郎中?什麼時候阿貓阿狗也能當貴客?
那你的貴客,是不是太廉價?
吾建議,你有必要反省一下。”
“啊呸,老孃的貴客要你指手畫腳?”
“沒辦法,有人離開的久了眼睛也不好使,吾少不得管一管。
省的有人被賣了,還死心塌地給人賣命。
吾勸你,還是早早遣散衆人隨吾離開。”
“閉嘴,說我就說我,再捎帶私貨我跟你沒完。
先生是完美的,不可褻瀆的。
你,一邊去。”
“一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