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把自己關在義室悶頭鑽研,一個低頭只故灑掃。
餘者,沒有傳喚俱不敢上前。
夜風徐徐的吹,撫過山川萬物,帶走晶瑩剔透的霜華……
三味自得知紅寡婦可能改換皮囊出現的可能後,便如疾星追月之勢回到槿院。
正巧少真無一陪碎玉人用完晚飯,一見到他,碎玉人便開心的招呼道:“三味哥哥,過來一起喫飯呀?”
“哎喲,我的小祖宗誒,說了多少次您叫我三味就好。可別在叫我什麼哥哥,我當不起。”三味笑意說了一通,嘴上說着討擾的話,心裏還是被暖的甜滋滋。
這多好的姑娘啊,咋就以前攤上那些混賬東西呢?
碎玉人可不管他想什麼,上去就拽着往屋裏坐,直接把人推飯桌前:“有什麼擔不擔的起?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你替魚哥哥辦事辛苦,哪有空着肚子的道理?”
三味哭笑不得,既感動吧又覺得折福。拿着眼神主子求救,結果主子一臉縱容。
好嘛,合着你們現在魚哥魚妹全是魚,就拿可憐的我尋開心。
不過哀怨歸哀怨,到後面他還是頂不住某人關愛的目光,愣是幹掉桌上所有的飯菜,直把肚子撐的宛如懷胎六月。
好不容易喫完,碎玉人這才心滿意足放兩人去書房談話,末了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碗碟,發出一聲喟嘆:“啊,我的手藝真好。”
門外下臺階的三味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肚子的五臟廟瞬間翻了個兒,一股難言的酸腐味瞬間頂上腦門。
他想吐,一口涌上來時生生被少真無一眼神逼的不敢動。
廢了老大的勁兒,才把那翻江倒海的感覺壓下去。偷偷看了眼身後樂滋滋的某人,試探性道:“不會是……”小姐做的吧?
少真無一道:“不合胃口?”
“不,小姐果然天賦異稟。”女人會的她全不會,繡花,繡花不行。做飯,也能要人半條命。
之前他還以爲自家家主口味突變,這才硬着頭皮喫完,沒想到,沒想到…唉,不是啊,家主您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魚兒做的,都是極好。”說罷,少真無一撇下呆愣的某人,走了。
三味回神,這才發現他離開的一會兒功夫,槿院已經添了一座小廚房。敢情小魚兒姑娘開心,他家主子啥事都依。
轉念一想,這不是好事嘛?
他家家主樣貌俊俏,才情品德無一不好。又體貼又疼人,這下去哪個姑娘扛得住?
好事,那不是遲早?
於是,某人瞬間鬥志昂揚,覺得自己渾身有用不完的幹勁。
等他走進書房時,嘴角仍是止不住的上揚。
少真無一沒管他,提筆醮墨開始處理案頭上的公文,道:“陳留如何回覆?”
一提正事兒,三味立馬就像換了一個人。道:“小的趕回來,就要和您說這事兒。
青蛇澗,死了……四個。”
聞言,少真無一下忽然懸筆不動,道:“什麼時候?”
“自小的歸來算起,應不超過兩個時辰。”
“可有線索?”百里素鶴如今人不在王城,倘若事情泄露,就真的說不清。
“有,小的到撫靈閣時浥姑娘也在。據她所言,現場附近留有白絲。她懷疑,是三邪之一紅寡婦。
且對方,可能自己該換容貌混入城中。”
“沒有憫殊劍息?”
“沒有。”三味搖頭道:“家主,您說這會不會邪人奸計,故意栽秧嫁禍百里公子讓我們自相殘殺。
借咱們的手,解開八風島封印?”
少真無一繼續批示,沉聲道:“陳留如何講?”
“驗師曾提及血紋蛛絲乃爲至寶,可織皮換錦。亦詢問浥姑娘,此事有多少把握。”
“她答多少?”
“六成。”
聞言,少真無一合上公文,放到已經批示的那一摞裏:“六成不是個小數,可見她是極有自信。”
“那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