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你爹我的人生裏就沒有這個字。你以爲少真無一悄悄把人送出去,我就拿他沒辦法?”
“喲?說的你能把他怎麼着一樣?”百里樂人頓時嗤之以鼻,笑自家老爹癩蛤蟆打哈欠,口氣忒大。
你要是能把他百里素鶴怎麼着,咱們用的着等到現在?還他孃的時不時因他遭罪,諸如此類他都懶得提。
“你給老子滾,看見你我就心煩。”百里流年怒指門口,氣的臉頰肌肉都在抖顫。
兒女債兒女債,這還真是個來討債的。自己就這麼個看的上的崽子,偏偏天生和他不對付。
好似不吵吵鬧鬧幾下子,日子就跟沒法過似的。
“滾就滾,說的我多喜歡一樣。走了,不用送。”
“滾。”
“切,一把年紀火氣還那麼大,也不怕一口氣去了。”百里樂人聳聳肩,無所謂的走出書房,轉到白蘋怒濤外。
沒走幾步,就被家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廝扒拉到暗處,附在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些沒頭沒腦的個話。
然後這小子揮退小廝,回眸看了身後的院落。腳底一抹油,賊溜溜跑的不見蹤影。
也有下人立馬把情況告知了百里流年,然百里流年只是揮揮手讓人下去繼續盯着就好。
自己兒子什麼尿性他還是一清二楚的,加上箕鴀留在府中,不難猜出混小子是去幹嘛。
總而言之,他現在沒那閒工夫去管。想了想,翻手一塊木牌被丟入炭火。
須臾,一道身影快速逼向百里家,轉瞬到了白蘋怒濤內。
百里流年猛地挑眉,不悅道:“怎地是你?李化千呢?”
來人拱手行禮,微微擡眸不敢直視齊眼神,猶猶豫豫要說不敢說的樣子惹的他邪火直冒。
“說,怎麼回事?”
來人還未答,他的眉心已是突突狂跳。
“回司主,李化千昨夜歸來自覺立下大功,同衆人炫耀。後被衆人點醒,此刻正在懊悔。
看到司主召喚,覺得無顏面對,所以讓屬下特來複差。”
百里流年心中咯噔一跳,好嘛,自己都還沒對百里素鶴怎麼着,這事情就來了,叉腰揉着太陽穴沒好氣道:“他也是監察天司的老人,能闖什麼禍?還要你代他來,他自己怎麼不來解釋?”
“他倒是想來,就怕來了您指定得收拾他,所以就沒敢來。”要不這差事哪能輪到自己,他李化千什麼時候捨得到跟前的機會?
不過是這差事喫力不討好,無人肯來這才推給自己。
鍾羽垂下眼眸,暗自腹誹。
百里流年聽他言語如此,心頭那縈繞都不散的悶氣,更堵的慌:“閒話休提,你直接說他做了什麼?”
“這……”鍾羽見他還是把話問到了點上,眼看不答是不行,遂不情願的道:“事情得從司主您這兒說起。”
“怎講?”百里流年愣神,合着還是自己讓他犯蠢不成?
“昨兒他從你府上離開,本打算照您的吩咐行事。結果出門遇上一道黑影,他就自作主張跟了過去。
一路跟到九曜樓,期間被對方發現。他揪了勇王手下當替死鬼,不過被秦漠帶人救下。
對方也沒中他的計,他便……”鍾羽看向百里流年,琢磨着要不要真的講完。真講,只怕司主要暴怒,說的自己也要被連累。
“說。”百里流年一聲怒喝,顯然耐心已經告罄。
鍾羽神色猛變,伏在地上惶恐道:“他……他把對方引到了菰家,本欲借對方之手削打菰晚風。
不料菰晚風繫有意放水,故意引他入局,進而……進而落下把柄,今日殿上怕是怕是要發作。”
說完,頭就差挨着地面。
乍看不安,實則嘴角隱隱勾出一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