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話都讓你說了。”弦不樾無奈搖頭,對勇王道:“罷了,文宰即如此說。你便放手去做,只是切記,百里素鶴此人不能交惡。”
勇王心下一喜,稱謝告退。
“兒臣明白。”
得了弦不樾許可,勇王走路也是腳下生風,快步前往瑞錦宮。
與此同時,九曜樓內忘憂也得到的王全帶來的消息。
歡好過後,忘憂拾起地上的外衣,簡單的披在身後,坐在銅鏡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長髮。
王全着了條大褲衩,走到忘憂身後,接過梳理替她輕輕搭理。垂眸道:“撫靈閣那邊傳來消息,義室發生大火,陳留童子鄂華也喪命其中。
如此一來,撫靈閣屍體全部燒燬。百里素鶴、勇王即便手握證據,也奈何我們不得。
小人在此,謝過主人出手搭救。”
忘憂看向銅鏡的自己,黛眉隱有不悅,叱道:“哼,你們也別高興太早。
此舉雖是毀去關鍵之處,可你們也需明白,若無此火,浥輕塵必定一時難從小周莊一案脫身。
可因爲你們乾的糊塗事,致使百里素鶴不費吹灰之力,便洗清了浥輕塵的嫌疑。
如此一來,我們前面做的一切便算白費。”
王全聞言,霎時心漏跳了數拍,有些心虛的問道:“不至於吧,兄弟們時間掐算極準,那些人都是搶在浥輕塵趕到前一刻斷的氣。
而且沒有一個活口,浥輕塵便是渾身長滿嘴,她也絕難說清楚。”
忘憂看向銅鏡裏王全那副慫樣,心裏忍不住蔑視。
語帶譏諷道:“笑話,你以爲你們的對手是誰?”
“百……百里素鶴。”
“蠢。”
“主人?”王全擡眸,不解忘憂爲何出言諷刺。
“你們只記得百里素鶴是要除去之人,可你們別忘了,勇王此人手握王城安危,案子犯在他手上。
你們不思小心謹慎,還膽敢輕視此人。莫說我沒提醒你們,此人是把雙刃劍。
能爲你我所用,也能讓你等被其反殺。
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忘憂說完,王全便陷入沉默。
道理自然是明白,可王全覺得會不會太過小題大做。
此前袖子落在百里素鶴手中,衆人不得不求上眼前的女人。
如今關鍵的屍體已毀,便是小周莊所有屍體都被毀去。
勇王和百里素鶴等人即便手握袖子又能怎樣?他們還能讓消失的屍體回來不成?
既然屍體無法復原,那麼袖子便是死物。
他們,有何可懼?
忘憂瞧着銅鏡裏的王全,如同瞧着死人一般,道:“我讓你們聚集的血氣呢?”
王全聞言,立馬反手托出一隻瓷瓶,恭敬的奉到忘憂眼前:“皆已在此,請主人過目。”
忘憂接過,打開看過一眼,旋即蓋好。
道:“此事辦的不錯,你去告訴他們近日都小心點,別讓人捉到把柄。
休忘了,撫靈閣也非尋常之輩。倘若讓他窺到你等蛛絲馬跡,別怪我不救你們。”
說罷,自王全手上取回梳子,低頭自己搭理青絲。
王全曉得這是下逐客令了,遂穿好衣物出了九曜樓。
等人走後,忘憂陷入沉思。
義室的火,她自是一清二楚。然正是因爲清楚,纔會覺得脊背發寒。
以她的能爲,所能操控者不過是毀去屍體,僅能做到將屍體焚燬乾淨。
然無物不焚,則實難辦到。那麼很顯然,這件事背後另有其人伸手。
只是,會是誰呢?
很快,她想到了魔子。但馬上又被她自己推翻,魔子想要百里素鶴身敗名裂而死不假。
可個人功法有異,她的情況更爲特殊。
甚至,都不能將之稱其爲“人”。
頓時,她想到了另外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