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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趙東,這個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根本就沒有指望過的男人。
偏偏以一種霸道,又不講道理的方式,瞬間將她拉出了輿論的漩渦
衆目睽睽之下,當衆掌摑夏家的大小姐
虧他想得出來
痛快倒是痛快,也止住了衆人的議論和事態的進一步擴展。
可接下來該怎麼辦,難道他做事從來就不考慮後果嘛
她甚至懷疑,趙東今天能不能順利離開這裏
至於魏東明,神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他喜歡蘇菲不假,當年兩人定親之時魏家剛剛起步,一切都要仰仗蘇家,當時的這門婚事對他來說算是高攀。
忍氣吞聲十二年,爲的就是一朝揚眉吐氣,將之前遭受的所有白眼都還給蘇家。
結果沒成想,他等了十二年,卻等來了一頂綠帽子
估計不出半天,他就會成爲整個天州的笑柄。
夏如雪也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你......是你你就是蘇菲的那個姘頭......”
趙東甩了甩手腕,“如果你父母沒有教育你什麼叫做禮貌,我可以再免費給你上一課”
夏如雪說話帶了哭腔,“你......你個下三濫的臭保安......竟然......竟然敢打我”
作爲夏家千金,從小到大還沒有被人動過一根手指,這種無地自容的感覺,簡直比死還讓她難受
她指着不遠處的保鏢喝道:“你們......你們這羣廢物,還愣着幹什麼給我弄死他”
魏東明臉色微變,“如雪,夠了,你不要鬧了”
夏如雪爭辯,“魏哥哥,我說的......”
魏東明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聽不懂我的話”
他以前不拒絕,甚至放縱夏如雪的追求,無外乎想要借住夏家的勢力,順便給蘇家一點壓力罷了。
可眼下,他卻恨不得這個蠢女人立馬去死
不管她手上的證據是真是假,固然讓蘇雪顏面掃地,何嘗又不是把他魏東明的臉面放在地上踩
他換了一副面孔,溫和道:“昨天晚上這件事我是知道的,當時我也在小菲家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夏如雪一副驚詫的表情,“你說什麼魏哥哥,你也在”
“沒錯。”
夏如雪不甘心,“可是,他剛纔親口承認......”
“你聽錯了”
魏東明轉過頭,眼神中閃過一抹警告。
夏如雪死死咬住嘴脣,不敢再提這事。
蘇菲就站在一旁,只當是看了一場鬧劇。
她瞭解魏東明的性格,以他的城府,是斷然不會承認這種事。
這也是她今天敢來參加訂婚宴的底氣。
至於風波過後該如何處理
她暫時沒想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趙東全程被人晾在一邊,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實在不行就帶着蘇菲私奔。
結果沒成想,事情根本沒有按照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
風波過去,宴會繼續,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一般。
要不是夏如雪那邊不時投來的怨毒目光,他幾乎都要懷疑,剛纔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你跟我過來。”
蘇菲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魏東明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眼底的陰霾一掃而過
來到視線的轉角,她從包裏掏出準備的一張支票遞了過去。
趙東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什麼意思”
蘇菲見他接過眼前的支票,眼中的厭惡更加濃郁,“這裏面是一百萬,拿着錢離開天州,永遠不要在我眼前出現”
趙東好笑的問,“我爲什麼要走”
蘇菲冷笑說,“昨晚的事,只要你還在天州,就會有人繼續追究下去”
趙東反問,“那如果我不走呢”
“你還不知足一百萬,就算你留下來幹一輩子保安,也賺不到這麼多錢”
蘇菲厭惡到了極點,雖然昨晚錯在自己,可他難道就沒有將錯就錯的想法
小區裏的那些保安有什麼齷齪心思,她不是不知道。
像趙東這種人,整天與他們爲伍,也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如今財色兼收,恐怕他做夢都會笑醒吧
蘇菲想到此處,就更加覺着噁心,連帶看向趙東的目光都充滿了鄙夷和輕蔑。
趙東對她的目光視若無睹,“呦呵,一百萬還真的不少啊。”
說着話,他從口袋裏掏出半包煙。
火光閃過。
他深吸一口才問道:“難道在你眼裏,我就值這些”
“你如果以爲,留在天州就可以要挾我,就可以得到更多錢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錢只有這麼多,要不要隨你”
蘇菲的耐心快要磨沒了,她不喜歡跟貪得無厭的無賴打交道。
趙東把支票撕成了紙屑,“錢我是不會要的,至於什麼時候離天州,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他想想就一陣好笑。
剛剛竟然打算爲了蘇菲去跟魏家的人拼命
就算真的爲她拼了命,這女人難道就會領情
要不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像他這種小保安,蘇女神恐怕連正眼都不會瞧一眼
蘇菲錯愕了一陣纔開口問,“你去哪”
“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跟魏公子的好事,這就走”
......
趙東從後門離開了雲頂莊園,整整一個下午看不見人影,估計孫胖子又要扣他的工資了。
想想剛剛撕碎的那一張支票,他現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沒事裝什麼瀟灑
犯得着跟錢過不去麼
趙東站在路邊等了半天,接連抽了三根菸,一輛出租車也沒看見。
偶爾能看見幾輛私家車,也根本不理會他的招手。
趙東看了看身上的保安制服,隨即想明白了。
能住在這種地方的都是有錢人,估計也沒誰會坐出租車。
至於那些有錢人,又怎麼會讓他一個小保安上車
趙東轉身下山,他寧願走上幾個小時,也不想再回去看蘇菲的臉色。
剛走幾步,一輛麪包車開了過來。
不等他招手,這輛車主動在面前剎停。
副駕駛走下來一個大漢,身體很壯,穿着黑背心,留着寸頭。
最關鍵是他臉上的那道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