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唯妙見了,胳膊肘抵了下景握瑜,“你還說我,你看看大哥,每次都對着同一個人驚豔。”
景握瑜伸手從侍者托盤上端起一杯香檳,有模有樣地品了一口,頗有貴公子範,“他那是沒出息,別跟他學。”
景唯妙撇嘴,“等你遇到喜歡的女生,沒準比大哥還沒出息。”
景握瑜不以爲意,“這個人,不存在。”頓了下,他揶揄:“怎麼不去找你的州州哥哥?精心打扮一早上,不去給他看看?”
景唯妙擡腳用力踩在二哥腳背上,“你很討厭!”
“嘶!”景握瑜疼得倒抽一口涼氣,這個死丫頭,下腳真狠。
“瑜哥哥,能不能幫我剝糖?”九歲的程寶貝穿着公主裙,綰得精緻的髮髻上帶着鑲鑽的發誓,瞧着就是個城堡裏走出來的公主。
她遺傳了景索索的長相,大眼睛小嘴巴,下巴尖尖的,翹翹的鼻尖,皮膚非常白。
景握瑜剝了糖彎腰塞進她嘴裏,掐了掐她水靈靈的臉蛋道:“糖不能喫太多,會長蛀牙的,知道嗎?”
“我沒有喫多,就一顆,謝謝瑜哥哥。”說完,小傢伙在景握瑜臉頰親了一口,軟軟的溼潤觸感,一瞬間像有片羽毛落在他心裏,他愣了一下。
等回神,小傢伙已經跑沒影了。
……
景唯妙非常不開心。
她以爲能見到州州哥哥的,誰知道來了這麼久,連州州哥哥的影子都沒看見,打他電話又關機……
竇姨明明說他早就已經過來了,會去哪兒了?
距離婚禮還有半個小時,景唯妙覺得無聊,從婚禮場地出來,城堡的後面是一片林地,樹木蔥鬱,地面鋪了一層青草,開了一片她叫不出名字的小花,
鬱悶的心情緩了一些,她脫了鞋拎在手裏,提着裙襬走進林子裏,腳下的草軟綿綿的,踩着十分舒服。
越往裏走,風景越好,她有些移不開眼。
“我說了,以後別再來找我。”
忽地有說話聲傳過來,景唯妙一愣,那不是州州哥哥的聲音麼?
她尋聲看過去,只看到一叢長勢旺盛的灌木,賀池州的聲音就從那叢灌木後傳出來。
“州州,你怎麼這麼窩囊?你就甘心這麼過一輩子?永遠活在賀歸遠的光環下?將來賀家的權勢,錢財,都不屬於你,你怎麼可以甘心?”一道景唯妙從來處沒聽過的女音響起。
“這是我最後一次放過你,以後你再來找我,我會把事情如實告訴爸爸,你這麼關注賀家,應該知道賀中陽的下場,如果他知道你一次次慫恿我對遠遠出手,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賀池州!別忘了我纔是你親媽!姓賀的那一家人算什麼東西?值得你這麼當牛做馬!”
“他們養我十七年,你養我了嗎?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生活在賀家,可我知道,但凡你當初有一點點撫養我的決心,我不會變成別人家的養子!”
“我有苦衷……其實我很愛你,我……”
“如果你真愛我,那好,我現在就去跟我爸媽說,我要跟着親生母親一起生活,從此以後與他賀家沒有半點關係。”
“不行!”那道陌生的女音拒絕得十分迅速,幾乎是不假思索,景唯妙聽了,忽然有些心疼。
景唯妙已經十四歲了,很多東西都懂,賀池州和那陌生女音的談話景唯妙聽得明白,如果那個陌生女音的主人真是賀池州的親生母親,她竟然一口拒絕賀池州跟她一起生活,可見對賀池州一點母子情都沒有。
如果一個母親愛自己的孩子,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生活在別人家。
灌木叢後傳來賀池州的嘲笑聲,“你愛我的方式,還真是讓人心寒。”頓了一下,他又說:“我再說一次,這是我最後一次放過你,就當報答你生我之恩,以後,別再來找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賀池州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
“州州!”陌生女人喊他。
景唯妙意識到賀池州要走,趕緊躲在灌木叢的另一側。
賀池州走後,那陌生女音手機響了。
“他沒同意……本來都要成功了,竇薇兒就救了他一次,就完全虜獲了他的心,現在他就是賀家一條忠心的狗,這輩子都不會咬主人了!……要我說,你直接找個人去把賀歸遠撞死得了,何必費這麼大周章讓賀池州動手……隨你的便,賀池州已經不想再見我,你自己想辦法!”
景唯妙屏住呼吸,等那陌生女音走了,她才站起身。
她臉色有些白,那個女人真的是州州哥哥的親生母親?怎麼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