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正庭之前得罪過景博淵,商圈裏的那些人精個個都是審時度勢的好手,見風頭不對立馬撤資的撤資、毀約的毀約,雖然後來博威表示過跟邰正庭沒有瓜葛,可那些老狐狸對邰正庭的態度跟以前大不一樣,合作的時候一副施捨的姿態,更有一些人抱着討好博威的心思,三番兩次設計坑得邰正庭血本無歸。
邰正庭的公司如今每況愈下,這些生意場上的老狐狸就更不把他放在眼裏,逮着個機會,將他狠狠恥笑了一頓,他感覺自己的臉皮子都被生生刮下一層。
越想,邰正庭越是怒火中燒,恨不得把面前這兩個孽障掐死算了!
“你幹嘛打孩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李舒芬一臉慈母樣,上來摟住自己兩個心頭肉。
邰正庭更怒,“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邰詩云捂着被砸痛的顴骨,哭道:“又不是我的錯,都是邰詩詩,是她搶了我喜歡的人!”
邰詩詩捂着臉低頭一聲不吭,眼淚嘩嘩往下掉,模樣楚楚可憐,與一臉戾氣和跋扈的邰詩云截然相反。
邰正庭氣得臉色鐵青,張嘴正要說什麼,被他摔在地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咬牙壓了壓火氣,他撿起手機接聽,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對着電話暴怒一聲:“一羣廢物!”然後狠狠將手機摔出去,這次手機沒那麼幸運,摔得四分五裂。
“怎麼了?”李舒芬被他突如其來的暴戾嚇了一跳。
比起剛剛,現在的邰正庭才真正可怕。
“怎麼了!一個月前老子投資的化工園又TM廢了!”邰正庭狠狠扯了扯領帶,往沙發裏一坐,“公司已經虧損嚴重,本想借這次化工園的項目起死回生,沒想到馮前居然偷偷拿我投進去的錢玩期貨,輸個精光!”
馮前是邰正庭這次化工園項目的合夥人。
這已經不知道是邰正庭這兩個月來第幾次被合夥人坑了。
他混跡生意場這麼多年,似乎所有的厄運都用在了這兩個月,他本以爲葉傾心是個好拿捏的,誰知道她性子居然這麼犟,最後便宜沒討着,反而惹了一身騷。
邰正庭心裏火星子直冒,一時沒壓住,一腳踹翻茶几。
李舒芬和邰詩云倆姐妹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個個噤若寒蟬。
沉默了許久,邰正庭冷聲發話,“你們兩個,回房去,以後再敢胡鬧,就給我滾出家門!舒芬跟我來一趟書房。”
大家長的架子端得很足。
書房裏。
李舒芬心裏有些忐忑,臉上笑着,上前給坐在書桌後的邰正庭捏肩,柔聲道:“幹嘛動這麼大氣,出了事解決就是了。”
邰正庭端起傭人送上來的茶喝了口,沉聲道:“明天你給心心打個電話,約她出來聊聊。”
李舒芬提起葉傾心,忍不住就想起周翹翹,心裏不樂意,“找她幹什麼。”
邰正庭點了根菸,連抽了好幾口,才道:“一個多月前,我聽說景老夫人的壽宴上,景博淵領着二十歲的未婚妻出席,我打聽了一下,聽見過的人描述,景博淵那個未婚妻八成就是心心,公司現在已經窮途末路,資金虧損嚴重,再沒有資金注入,就真的完了。”
李舒芬有點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心心給你和景博淵搭個橋,讓景博淵投資?”
邰正庭不停地吞嚥吐霧,周遭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神情。
他憶起葉傾心的音容笑貌,倒是沒有想到,看着清純乖巧的女孩,竟有這樣大的手段,能牢牢攀住景博淵,還爬到了未婚妻的高度。
一根菸很快抽完,邰正庭邊在菸灰缸裏捻菸頭,邊道:“心心對我有些誤會,如果我去,她一定不願見我,明天你約她出來,對她態度好一點,畢竟這麼多年我對她們家還算有恩,你好好跟她說說。”
李舒芬臉上還是不情願的表情。
其實這麼多年,她心底一直有個疑惑,卻始終沒敢問出來。
邰正庭之所以對葉傾心那麼好,會不會因爲……葉傾心是他和周翹翹私生的?
也正因爲這個疑惑,所以李舒芬特別不待見葉傾心。
邰正庭見她一臉彆扭,臉一沉,“不願意?”
李舒芬沒吭氣。
邰正庭陡然拔高音量:“你要不願意,那我明天就把公司低價賣了,我們一家回T城去!”
回T城?
那怎麼行,李舒芬自從邰正庭起來了,當上了京城闊太太,就沒想過再回到那個鳥不拉屎的T城。
“行行,明天我就打電話約心心見一面,你別動不動就生氣嘛。”
邰正庭臉色稍霽,再次叮囑,“說話客氣點,態度好點,別把事情弄砸了。”
李舒芬點點頭,“知道了。”
當夜,外面下起了大雨,伴隨雷聲陣陣。
雨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中午才結束。
葉傾心接到李舒芬的電話時,正跟竇薇兒聊兩天後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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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
小劇場:
八年後。
某心事業蒸蒸日上,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家裏六歲的三胞胎哥哥時常被委派照顧剛半歲的雙胞胎妹妹。
三胞胎老大端着老大的架子,指揮老二和老三:“你們兩個,一人推一個嬰兒車。”
老二問:“你呢?”
老大說:“我負責指揮。”
老二把手裏的車把交到老三手裏,“你一手推一個。”
老三最老實,一聲不吭就接了過來。
然後,別墅的院子裏經常出現這樣一幕。
老三苦哈哈推着兩個嬰兒車遛妹妹,時不時給還要喂個奶,換個尿褲,老大和老二在草坪上踢足球。
某天。
某心忽然回家拿資料,老大和老二聽見熟悉的車聲,連滾帶爬跑過去從老三手裏一人搶走一個妹妹,邊抱邊哄邊邀功:“媽媽回來啦!我們帶妹妹一點也不辛苦哦。”
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