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霄盯着她像是小倉鼠一樣鼓着的腮幫子，忍笑道：“這次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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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不錯，我再幫你嚐嚐這個夫妻肺片。”鳳傾華毫不客氣地夾了兩片放進嘴裏，一邊咀嚼一邊評價道：“味道不錯，就是肉質有點老了，應該是中午做的，如果是現切的會更好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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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嚐嚐果酒？”戰北霄貼心地給她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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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華也不客氣，接過去喝了一口，眼睛一亮，歡喜道：“是桂花釀啊，不錯啊，有些年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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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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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滿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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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喝完一杯，鳳傾華又開始挨個試喫，桌上的十幾盤菜都被她掃去了三分之一，她這才摸摸鼓鼓地肚子開始評價：“不愧是皇宴，味道不錯，不過我覺得還是差點意思，你將就喫點吧，沒毒，我出去吹吹風，消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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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鳳傾華便站了起來，也是這會她才反應過來，她剛纔好像是喫着喫着就跟戰北霄坐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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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靠甲板太近。”戰北霄不放心地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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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華背對着他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知道這個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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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爺對自己的屬下還真是關心。”燕梟在旁邊盯着看了半響，算是瞧出點門道來，笑着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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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北霄冷掃他一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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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梟摺扇遮面，只剩下一雙眼，笑道：“原本本王還覺得七王爺不近女色，沒想到，這麼癡狂，一時半會都捨不得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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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北霄目光望着手上的酒杯，心情不錯：“羨慕嫉妒？可惜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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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拿起桌上的筷子夾起食物放到口中，細細咀嚼，危隨即蹙眉，這丫頭，是不是餓壞了，這等殘次的食物她竟也用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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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梟見他竟然開始專心用膳，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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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戰北霄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他還從未見過戰北霄在宮宴上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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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動作，那個燕梟都忍不住懷疑，莫非今日的御廚長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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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梟跟着動了一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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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食早已經涼透，就只剩下幾盤糕點和涼拌菜還能如同，哪裏就有如此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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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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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上衆人還在推杯換盞之際，突然聽到一聲尖利的叫聲打破了和諧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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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漏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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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驚的衆人彈身而起，一幾十個護衛立即衝到大殿上保護宣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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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皇上，保護皇后”宮人尖利的聲音與宮娥們的驚慌聲摻雜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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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爲太子的戰廷風自然是一馬當先地上前保護帝后防止有人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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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北霄在四周查看了一番，船身顛簸，河面黑沉，兇手也不知是潛伏在牀上還是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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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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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部的鐵片被人拔了，堵不上的，快點開小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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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北霄匆匆趕來，便瞧見鳳傾華正站在桅杆下面，帽子已經被風吹落，黑色的髮絲被冷風吹起，一雙杏眼中帶着幾分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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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兩句，已經將船身近況以及後路都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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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北霄掃了一眼，一看就知道是人爲，打洞邊緣的木屑雜亂，再加上船身底部的鐵片不見，定然是有人裏應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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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已經顧不上去找是誰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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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本就壓力大，再加上這龍船這麼重，上面人也多，只會加速往下沉，到時候誰都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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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速放下小船，先將帝后以及朝臣家眷們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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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列護送，兩列人將排查整個船艙，將所有人都聚集到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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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衆人整齊劃一，有條不紊地開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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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華見這邊的騷亂已經停止，快速跑到後艙，專門控制龍船方向的控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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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裏面一個人都沒有，原本應該回程的路線被更改，反而是距離岸邊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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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路往下，勢必會出京城之外，那邊會不會有什麼兇險，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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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華大致掃了一眼操作，開始調轉方向，先往最近的一處邊岸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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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時間換算，這條船大概要不了一刻鐘就會徹底沒頂，但是現在還能向前一動大概三分之一的距離，大大減少了小船來來回運輸的路程，應該能夠將全部的人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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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後艙的水已經漫上到了鳳傾華的腰線，她費力地往上面走，正準備上去，也不知道是誰順手一下便將頭頂的艙門給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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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華簡直驚呆，連忙上前去就要拍頭頂的門：“有沒有人啊？誰給我把門打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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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頭頂只有不斷跑過的腳步聲，壓根就聽不到她的聲音，而且還有不算有人在喊着快一點船要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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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華回頭看了一眼後艙室，因爲是控制室，所以一開始修建的時候就是特別堅定的，更不可能會設置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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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會里面已經沒有往下滲水，裏面的水只達到鳳傾華的腰線，可若是再沒有人救她，那她可就要跟這艘船一起沉進海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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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泛着涼意順着溼透的衣衫席捲她的全身，鳳傾華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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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這會船艙裏面已經全是水，想要找點什麼輔助的工具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繼續喊救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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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身上面，護衛軍們已經找到了潛伏上船的殺手與之纏鬥，不光是船上，就連河水中也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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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北霄燕梟等人這會都顧不上之前的敵對，當機立斷將人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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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第一船的人已經陸續離開，那些未能得手的人也只能快速跳河逃離，船上一時間只剩下了朝臣家眷以及宮人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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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通水性的人已經提前從水道護船離開，剩下的則是一些不懂水性的人，只能翹首以盼等待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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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批船終於趕來，此刻一樓的龍船已經被完全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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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北霄站在高處，看着朝臣家眷們一個個排隊井然有序地上了船，他掃了一眼四周，沒能看見鳳傾華，心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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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尋找一番，卻依舊沒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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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已經都到齊了嗎？”戰北霄看向一旁的燕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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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梟面色難得的正經：“全都找過了，所有人都已經找到，還有誰落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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