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陳數是真的幸福，可也真的是沒放下林煥。
也是，畢竟十幾年的陪伴和愛，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煙消雲散。
我並未戳破，只是笑着點頭，“那就好。”
“你現在懷孕，咖啡不能喝太多。”陳數見我一直喝着咖啡，伸手製止了我，並喊服務生給了我一杯清水，“爲了孩子，很多都要忍一忍。”
她對我依舊溫暖。
即將要分別的酸澀佔據了我的心，我不敢看她，怕自己忍不住要哭。
而陳數，也很久不說話。
我們就這樣默默坐着，卻並不覺得尷尬，反而很自在，很舒適。
外面仍然陽光明媚，我看見陳數一直盯着窗外，眼裏有光。
“你知道嗎，這家咖啡廳是我跟林煥以前經常來的地方。”
我沒想過陳數也主動提起林煥，因此愣了下，“呃，林煥他……”
我有些猶豫，不知該從何說起。
像是看出我的難處，陳數衝我笑了笑，“我承認我還放不下他，但你可以不用這麼小心翼翼，既然我選擇了離開，那就表示我想忘記這裏的一切，重新開始，而現在就當做是離開前的最後回憶吧。”
“對不起。”我低聲道。
陳數看向我，眨了眨眼，發出疑問，“你是在替他跟我道歉嘛？”
“嗯，我知道他很混蛋，所以我現在不想看見他，一見我就氣，特別是他跟那個陳玉在一起的時候！”我恨恨說着，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提到了陳玉，我擡眼看對面的陳數，卻見她面色淡然，似乎並不在意。
她悄然一笑，“沒關係，你可以提她，其實我不恨她，也不氣她，只是有點同情她。”
“同情？”
陳數點着頭，若有所思得向我解釋，“我知道林煥不會跟她結婚的，即便她有了孩子，即便她背景清白，也不可能進得了林家。”
“你就對林煥這麼有把握？”我不解。
“晚青，你忘記了。”陳數眸光裏透着深沉與認真，“林煥他最在意的人是誰？”
聽到這，我沉默了。
我知道這個答案，卻沒辦法迴應。
“你清楚就好，所以林煥不會跟陳玉結婚的，如果她想要名分，那麼很可惜，林煥他給不了。”
我是垂着頭聽陳數說出這番話的，我不知道此刻她的表情如何，我只知道她說得有道理。
片刻，我才擡了起來，強作笑容，“好了不說他，你下午的機票，那我們一起喫個飯，不介意我送你吧？”
“好啊，正好我把車賣了，現在沒車，就麻煩你了。”
看來她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連車都出手了。
“走吧。”
我先站了起來，隨之她也起了身，我們一起往外走，可還沒到門口，便看見一抹令人憎惡的身影。
陳玉看着是剛過來，正準備上樓卻先看到了我們，便停下了腳步，“陳數？你不是走了嘛，怎麼還在京市？”
對於陳數還在這裏，她顯得有些驚慌。
我本想說話，但被陳數攔住，她先開了口，“放心，我下午就走了，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