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她的車，我感嘆道，“你這樣的生活是很多女孩子羨慕的那種。”
程燦燦看着我，笑着問道，“不用工作，有車有房有存款，想怎麼任性都可以，因爲總會有人替我承擔後果，這就讓人很羨慕了嗎？”
我失笑，“請你把嗎字去掉，疑問句改成肯定句。”
程燦燦輕嘆了口氣，“其實人都是不知道滿足的，擁有着別人奢望的東西，卻不放在眼裏，或者去奢望別人不放在眼裏的東西，就比如我羨慕你，羨慕你的故事並不像你說得那麼簡單，你的背景也不像你說得那麼簡單，這樣的人會給人很強的神祕感，會讓人有種可望而不可及，甚至想膜拜的衝動，但這些在你眼裏，並不算什麼不是嗎？”
我愣住了，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這個女孩子別看年紀小，但看事情卻比很多人都通透，她的這番話，真的很值得令人深思。
每個人都在去奢望別人不放在眼裏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可笑還是可嘆。
程燦燦將車開到了一家茶餐廳門口，她解開安全帶笑着說道，“快下車，我已經等不及要喫美味的甜點了。”
我失笑，“你不怕胖嗎？”
程燦燦撇了撇嘴角，“先吃了再說。”
進了餐廳，裏面的裝修很少女心，看來是專門爲了迎合女性的。
坐到位子上點了單以後，程燦燦問道，“方仲給你了什麼任務啊？”
我抿脣，“讓我去競標一個項目。”
“啥？”程燦燦驚了，“這不是項目總監的工作嗎？”
我滿臉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
關於我和顧霆琛的事情，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跟程燦燦說，索性就不說了。
程燦燦滿臉認真地問道，“你想找田夢涵打聽那些企業老總，就是爲了競標項目？”
我點頭，
“我是感覺挺奇怪的，方氏不主要發展地產以及後續開發的行業，最近我幫他整理資料的時候，也沒看到有關這方面的文件。
那就說明他原本是不打算參與進去的，現在突然說要競標，還把這事交給我了我去辦，所以我不確定他想要競標的真正目的。”
程燦燦問道，“什麼時候開始招標？”
“今天晚上。”
“我去。”程燦燦一臉無語，“所以你這是要用一下午的時間，就把競標方案搞出來啊。”
我深吸了口氣，頗感心累，“我沒有什麼頭緒，所以現在頭疼得很。”
程燦燦摸了摸下巴，“你仔細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上你。”
我點頭，“好。”
之後我見項目的詳細信息跟她講了一下，程燦燦大概瞭解了以後問道，“晚上招標會開在哪裏？”
“紅天酒店。”
程燦燦點頭，笑着說道，“你說的那個林總，我是認識的，我一會兒找人去問問，看看能不能打聽出一些，他們的競標方案是什麼。”
我點頭，“謝謝你了。”
話音落下，兩個人走進了餐廳，而且是兩個我熟悉的人。
我微微蹙眉，心裏很是疑惑。
這兩個人怎麼在一起？
程燦燦也看到了他們，有些驚訝地問道，“這不是田夢涵嗎？”
“我去，她身邊的帥哥好帥啊。”
“等一下！”程燦燦瞪大了眼睛，“這不是中午我差點就追上的那個帥哥嗎？”
“……”
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奇怪？
我收回視線，淡淡地說道，“還挺巧的。”
程燦燦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她是個什麼貨色啊？腰肥腿圓的，土得要死，人品還極差，怎麼勾搭上這種帥哥的？”
“你小點聲。”我趕緊捂住了她的嘴。
我們坐的位置在最後面，顧霆琛和田夢涵坐在了前面，兩人沒往這邊看，也就沒發現我們。
程燦燦這個大嗓門要是被他們聽到了，可就太尷尬了。
“你過來。”程燦燦衝一旁的服務生招了招手。
我心裏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但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我們想要換到那個座位去，我們點的東西，你們到時候直接送到那個座位去就行了。”程燦燦笑着說道。
服務生禮貌點頭，“好的，女士。”
我看着程燦燦，滿臉的無奈，“你想要偷聽他們說話，可能不太好實現，我們和田夢涵認識，我們兩個站起來走過去，她大概率會看到，而且你口中的那位帥哥，我是認識的，他就是今天晚上要舉行招標會的顧氏總裁。”
“顧氏總裁？”程燦燦驚了。
隨後她想起來了什麼，有些遲疑地問道，“之前在國外的時候，你說你認識顧家的顧霆琛，可以給他打電話，所以你們是什麼關係？”
我想了想，說道，“夫妻關係。”
程燦燦倒吸了口涼氣，整個人都懵掉了，等她消化了這個驚人的消息以後，她顫聲說道，“你一個總裁夫人，爲什麼會去給方仲當祕書啊？”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我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方仲會讓你負責這個項目了，這不是明擺着的想用你和顧霆琛的關係，輕鬆競標成功嗎，那你還擔心什麼啊，這不是妥妥拿下了。”
我抿脣，沒有說話。
關於我和顧霆琛之間的事情，實在太過於複雜，我要是否定了她的話，真要解釋起來要解釋一晚上。
程燦燦看了眼顧霆琛和田夢涵，磨了磨後牙槽，“我現在想知道，田夢涵爲什麼要和你老公在這裏單獨見面。”
“……”
看來不說是不行了，我輕嘆了口氣，緩聲說道，“我沒有打算瞞着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和顧霆琛的過往太多，所以我們之間的隔閡也很多，我去臨安市就是想過自己的生活。”
程燦燦蹙眉，“他是不是在外面養了好幾個女人，你實在受不了了就才走的？”
我失笑，“你腦子裏面都裝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程燦燦瞪了瞪眼睛，“怎麼奇怪了？我這是正常人的思維好吧，一般有錢人的老婆離家出走，不就是老公在外面養好幾個女人，實在受不了了才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