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王好威風啊!”
纔到前院,就見東武侯步履穩健的走了過來。
只是那張老臉略有些發白,也不知道是何緣故。
東武侯走近,依然紅腫的眼底透着嗜血的冷意,掃了掃穆言昭身後的侍衛,冷聲道:“烈王帶着這麼多人來到本候府上,應該不是來找本候喝茶的吧?”
穆言昭眼睛微微眯了眯。
之前在軍中時因爲看不慣東武侯的某些行事方式,曾經言語得罪過這個老匹夫。
被東武侯記恨在心,處處與他作對,甚至多次將他置於險境,好幾次差點命喪在老匹夫的圈套裏。
後來他在父皇面前參了他一本,結果卻被他擺了一道,反被父皇斥責一番。
在他手裏吃了虧之後,便暗中派人調查東武侯的那些劣跡。
可這老匹夫似乎有所察覺,他派出去的人雖然查到些蛛絲馬跡,可也死的死傷的傷,代價慘重。
還不等他緩過來,便出了鳳錦溪誣陷他一事,被迫成婚,更是被皇上冷落,他心灰意冷,頹廢了一年多。
所以,如果有機會置這個老匹夫與死地,他一定不會放過。
“本王前來,自是有事要問問侯爺。”
穆言昭冷聲說着,環顧了下這座府邸。
跟隨穆言昭一起來的府判上前拱了拱手,道:“請問侯爺,是否指使手下當街使用非正常手段將烈王妃帶至東武侯府?”
東武侯彷彿受了奇恥大辱,怒喝道:“胡說八道,如此誹謗實在可笑之極,你們京兆府辦案何時竟如此草率了?”
“既有人舉報,必定不是空穴來風,本王再問你一遍,可曾當街擄走本王的王妃?”穆言昭直視着東武侯的眼睛,再次冷聲道。
東武侯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眼睛紅腫異常,可面色血氣並不充足,甚至連嘴脣都有些泛白,這份氣勢頗有些強撐的意思。
必有古怪!
“烈王,誣陷當朝一品侯爵,是什麼罪名?”東武侯上前一步,神色卻猛地一怔,鬢角處有汗珠迅速滲透而出,隱沒進發絲間不見了蹤影。
剛剛那一動作扯到了傷口,要不是他定力強,非得露出端倪不可。
他努力穩着身子,冷哼道:“烈王口口聲聲說有人舉報,何人舉報?證人可在?”
“侯爺着急見證人是爲何?想殺人滅口麼?”穆言昭寸步不讓,氣勢逼人。
“好,好!”東武侯冷笑道,“本候與王爺是有些過節,可王爺未免也太心急了,纔剛上任就迫不及待的來找本候的麻煩。當本候是軟柿子不成?走,咱們一起去面聖,讓陛下主持公道!”
“本王正常辦案,在案件未結束前無需面聖。”
“怎麼?王爺莫非還想硬闖,搜本候的府邸不成?”東武侯惱羞成怒,漲紅着臉吼道。
那神情,彷彿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硬闖?侯爺用詞有些不當了,但本王還是從侯爺的話語中感受到了滿滿的誠意,本王這就命人搜府。”穆言昭拱了拱手,隨後轉身命令道,“沒聽見侯爺的話嗎?還不快去!”
“是!”
一衆將士應聲,說話就要散開,被東武侯猛地一聲爆喝給制止了。
“站住!”
他怒吼着,目眥欲裂的看向穆言昭,一步一步站到了東武侯面前。
面上的怒容掩蓋了他心頭的喜意。
穆言昭,這個有勇無謀的蠢材,果然中計了。
而他的靠近讓穆言昭眼神微凝。
東武侯身上有淡淡的藥味兒,還夾雜着些微的血腥味。
他上過戰場,對這種氣息不陌生。
心頭頓時一沉。
一股涼意竄上了背脊。
鳳錦溪不會已經被……
想到此,他不再猶豫,盯着走上前來的東武侯,冷聲道:“王爺非要阻攔?”
“本候攔的住麼?”東武侯盯着他,眯了眯眼,恨聲道:“穆言昭,你記住,今日你送給本候的這份羞辱,本候銘記在心。倘若搜不出你要找的人,本候必去殿前伸冤,參你一本,本候參死你。”
穆言昭目光冷冽,氣勢不減,盯着東武侯,卻擡手一揮,喝令道:“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