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穆言珏驚慌失措的上前把人抱住,瞬間紅了眼眶,看向穆言昭質問道,“六哥,你還有沒有點人請味兒?這是珠兒,是跟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珠兒,現在是你弟媳,這樣羞辱她有意思嗎?”
又聲嘶力竭的朝外喊着:“來人,快去請太醫!”
穆言昭臉色鐵青,拳頭捏了又捏,使勁壓了壓才把想打人的那股衝動壓下去,眼睜睜看着穆言珏抱起喬玉珠離開了這裏。
“王爺,這怎麼辦?”跟過來的筆吏看着沒寫多少的記錄簿,看向穆言昭,道。
“等楚王妃醒來,繼續審問。”
喬玉珠眼前發黑是真的,她爲了表現出深深的自責與懼意,不喫不喝不睡,剛剛又一時氣急攻心,眼前就黑了一下,順勢倒了下去。
太醫過來給她開了安神的藥,就離開了。
喬玉珠也醒了過來。
穆言珏心疼不已,道:“珠兒,我名人做了些粥食,多少喫點。”
“烈王那邊呢?”喬玉珠心如刀絞般難受,她沒想到穆言昭竟是半點不顧以往的情分,如此無情。
穆言珏聽她提起穆言昭,略顯有些心虛,剛剛一怒之下衝穆言昭吼了一通,接下來他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六哥,口中道:“許是走了,畢竟你都暈了過去。”
有丫鬟走了進來,囁嚅着道:“烈王讓奴婢來問問王妃醒了沒有?”
穆言珏面色一變,喬玉珠臉色也有些難看,怒聲道:“怎麼?烈王非得要逼死本妃不成!”
那丫鬟低着頭,不敢面對主子的怒火,可烈王的話她也不敢違背,道:“烈王說、說王妃要是不方便出去,他進來問幾個問題……”
砰!
一個茶盞摔到地上,瞬間碎成了齏粉。
穆言珏忙道:“你安心休息,我去見見六哥。”
說完之後又去見了穆言昭,不過卻沒了之前大吼大叫的膽子,整個人都頹了下來,苦苦哀求道:“六哥,能不能不要再逼珠兒了?”
穆言昭神情冷冽的看着他,拿起供詞,上頭只有寥寥幾句,道:“那你來說,我如何呈給父王?”
“六哥,都是自己人,你那邊就不能通融通融嗎?再說了,這件事珠兒本來是一番好意,最終導致粥棚倒塌的是那些難民,供詞上你寫兩句好聽的,把珠兒摘出來不行嗎?實在不行,你把責任往我身上推,我來承擔,別爲難珠兒了好嗎?”
穆言昭眯了眯眼,臉色越來越難看,擡腳砰的一下踹在了穆言珏的肚子上,鐵青着臉色指着他,寒聲道:“你說的這叫人話嗎?這是一個王爺該說的話嗎?你把黎民百姓置於何地?把那些來京城奔生路的難民置於何地?他們長途跋涉,忍飢挨餓,帶着求生的希望來到這裏,只是爲了一口喫的。你可知道他們看着粥鍋時眼睛裏的光芒?你可知道遲遲等不到施粥人時眼底的光芒是如何黯淡下去的?你們沒去之前,他們把你們視爲救苦救難的菩薩,眼巴巴望着城門那邊,可你們呢……”
“穆言珏,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好,難民不是你們行善博名聲的工具,他們是求生的苦命人!”
“本王會如實上報,也希望你擺正自己的位置,別整日裏繞着一個女人打轉,連最基本的善惡判斷都磨沒了。”
穆言昭說完,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