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醫的視線在幾人臉上轉了一圈,頓了頓,又道:“但是,紫葵若是與白蘿蔔同時服用,會令人產生昏昏欲睡的症狀;若是與鴨肉同時服用,其效果則堪比…催情藥!”
眼前這場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多明顯的一出自薦枕蓆的戲碼。
這樣的手段不管是在宮裏還是那些勳貴之家多有發生。
有成功上位的,也有失敗的。
眼前這出……看烈王憤怒的神色,再看看坐在上方的鳳錦溪,怕是地上這女子難以如願了。
他話音剛落下,那兩位廚娘紛紛驚呼出聲。
而旁邊的顏如詩,則肩膀立馬塌了下去,嬌軀顫抖起來。
鳳錦溪的視線看向旁邊的那隻空碗。
而那兩位廚娘已經開始紛紛辯解了,其中一個道:“今晚做了什錦素湯,裏頭用、用了白蘿蔔。”
另外一位廚娘白着臉補充道:“是用的老鴨湯做的高湯。”說着,她悄悄瞄了那邊的顏如詩一眼,道,“是顏姑娘點的這道湯。”
鳳錦溪冷聲道:“那紫葵呢?可是府裏常備的東西?”
一位廚娘無力的道:“那紫葵是靜妃娘娘命人送來的,說是、說是宮裏的貴人們都喜歡這個味道,讓奴婢們做給王妃嚐嚐……”
穆言昭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趙太醫心裏一哆嗦。
這裏頭怎麼還有靜妃娘娘的事?
他心思轉了轉,明白了這裏頭的曲折,心裏再次重重一嘆,他這回應該把靜妃娘娘得罪了。
不過就算他不說,只要烈王兩人想查,必然也能查的出來,此時不說,得罪的恐怕就是烈王和烈王妃了。
趙太醫倒不是怕得罪烈王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他是敬佩鳳錦溪那一手醫術,心裏隱約覺得,自己有一天恐怕會求到烈王妃頭上,是以無論如何他都會偏向鳳錦溪這一邊。
“辛苦趙太醫了。”
鳳錦溪給廖海使了個眼色,廖海忙恭敬的請了趙太醫出去,塞給他一個荷包。
非鑄鎏提着那小廝在門外等着,見裏頭的事告一段落了,把人扔了進來。
小廝自知失職闖了禍,不等穆言昭問就竹筒倒豆子吐了個乾淨。
是阿泱走到這裏,跟他說自己迷了路還崴了腳,讓他幫忙搭把手把她送回去。
他知道這丫鬟是靜妃娘娘帶來的那位顏姑娘身邊的,也沒懷疑,想着途中到了哪個院門口碰見個守門的婆子交給婆子就好,不過片刻就回來了,便扶着她過去了。
結果途中這丫鬟直嚷疼的厲害,眼淚都下來了。
他一時憐香惜玉,徹底把王爺忘在腦後了。
非鑄鎏找過去的時候還蹲在一處假山後頭給阿泱揉腳呢。
穆言昭氣的臉色鐵青:“自己滾去找廖海領罰!”
“是,奴才遵命!”
小廝離開。
鳳錦溪看着非鑄鎏:“崴了腳的那丫鬟呢?”
非鑄鎏啊了一聲:“沒、沒跟來啊?壞了,我把她忘了。”
鳳錦溪氣的頭疼,擺擺手:“算了,不重要。”
跪在地上的顏如詩卻眼睛微亮,有一絲喜色劃過。
“行了,你們也退下吧。”
鳳錦溪看向那兩位廚娘,道。
兩位廚娘齊齊行了一禮,都眼神鄙夷的颳了顏如詩一眼,離開了。
玉萍走了進來。
她是去廚房端湯的時候正好知道兩位廚娘被帶去了書房,隱約覺得不對,忙跟了過來,她在門外聽了個七七八八也猜了差不離。
進來給鳳錦溪上了茶,恭敬的站在身後,用眼刀子一下接一下的颳着顏如詩。
沒想到這位表姑娘這麼不要臉,纔來兩天就巴巴的爬王爺的牀。
鳳錦溪抿了一口茶,看了看顏如詩,又看看那邊黑着臉的穆言昭,冷聲道:“王爺,你準備怎麼處置?”
“亂棍打死!”
穆言昭秒回。
鳳錦溪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娘也得願意。
人家確實沒下藥,不過是點了個湯,哪兒就亂棍打死了?
靜妃還參與了呢,坑兒子沒商量。
顏如詩咬着脣,也氣的不行。
偏偏又不敢懟回去,只盼着阿泱能如她所願聰明一點,按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