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鳳青染的話音落下,二老夫人身邊的嬤嬤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到跟前福了福,恭敬的道:“王妃,二老夫人知道王妃回了孃家,特意命老奴來請王妃過去喫杯茶。”
鳳錦溪本來打算看完老夫人就回王府,此時主意改了,語氣清冷的道:“牽頭帶路!”
她得看看二老夫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這一次只有兩個兒媳婦陪在二老夫人身邊,那些孫女倒是不在。
原主的親孃徐氏也在。
二老夫人見她進來,忙眉眼帶笑語氣慈愛的道:“溪兒回來了!”
卻未起身,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等鳳錦溪上前給她行晚輩禮。
雖然聽說鳳錦溪現在的王妃位子坐實了,烈王似乎對她也不錯,可二老夫人還是無法卑躬屈膝給她行禮。
連面子上的謙讓都拉不下臉來。
就指望鳳錦溪能自覺了。
鳳錦溪的視線從衆人臉上掃過,倨傲的點點頭,冷聲道:“本妃回來看看祖母,不知二老夫人請本妃過來所爲何事?”
二老夫人神色一僵。
徐氏見她端王妃的架子,立時張口就想罵,還是被二老夫人瞪了一眼才悻悻的住口,神色不悅的瞪了鳳錦溪一眼,繼而衝跟在鳳錦溪身側的鳳青染呵斥道:“你是木頭啊杵那兒做什麼?還不趕快滾過來。”
鳳青染撇撇嘴,翻了個白眼,站在那裏動都沒動。
鳳錦溪清冷的視線看向徐氏。
她現在都懷疑她們姐妹二人到底是不是徐氏親生的,就沒見過這樣的媽。
徐氏見鳳青染這番姿態,又想張口罵,但是瞥見大女兒那清冷的視線,頓時噎了一噎,把要衝出口的話嚥了下去。
這個大女兒最近不知是怎麼了,最近這幾回見到她總感覺她那雙眼睛能殺人似的,看着就冷颼颼的,讓她從心裏發憷。
二老夫人本來對於她們母女之間的官司很樂見其成,可沒想到徐氏一個回合就敗下陣來,不由在心裏罵了句蠢貨,打起精神去應付越來越不好相與的鳳錦溪。
自己等着她行晚輩禮,那廂倒好,端着王妃的架子似乎想讓這一大家子給她行禮。
索性裝了糊塗,笑容慈和的道:“都是一家人,回到自己家裏無需這麼客氣。”
言外之意就是在家人面前就別端架子了。
鳳錦溪笑了笑,只淡聲道:“二老夫人請本妃過來就是讓本妃站在這裏寒暄的?”
屋裏就只有一個上座,二老夫人坐着。
在她下首坐的是劉氏。
如今就只有最下端還空着一個座椅,一般家裏的小輩坐的位置。
鳳錦溪本不是愛擺譜的人,但有人拿這個來壓她,她也只好勉爲其難拿身份壓一壓人了。
二老夫人活成精的人兒,見鳳錦溪不肯坐那個座位,垂了垂眼皮。
她不可能給鳳錦溪讓座,一旦做出這個舉動,便是示弱的開始,她以後想再擺譜也擺不起來了。
可鳳錦溪的身份在那擺着,旁邊還站在那位從宮裏出來的嬤嬤,虎視眈眈的盯着她。
二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笑着起身,道:“你大嫂在家裏弄了個花房,培養出不少珍貴的花兒,如今花房裏的花兒開的正好,難得你回來一趟,叔祖母想着借花獻佛帶你去看看花兒,若是有瞧上的不妨帶兩盆回去,也叫王爺瞧個新鮮。”
難爲她找了個合適的理由轉折。
鳳錦溪也不拂她的面子,反正這一次自己表明了態度,如果二老夫人還是這麼不識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點點頭端着一臉肅容去了花房。
路上,二老夫人狀若不經意的道:“溪兒是何時學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