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吼一聲,紀蔓溪喝止住了她還未說完的話。
修長的手臂順勢一擡,將旁邊手術檯上的工具一掃而落,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她冷怒着一張臉,瞪視着紀南珂。
那微微泛紅的眼眸中的夾雜着絲絲的光潤。
對着紀南珂厲聲喊道,“如果不是你,如果沒有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我和莫寒還會像以前那樣,生活的很快樂,紀南珂,你爲什麼要來爲什麼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看着紀蔓溪聲嘶力竭,情緒有些崩潰的模樣。
紀南珂抿了抿脣角,開口道,“那些都是誤會,現在你回來了,我可以離開,可是蔓溪你爲什麼一定要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逼我離開呢”
如果不是因爲蔓溪的這場病,時間一到,離了婚,紀南珂就會離開,離開厲家。
冷哼一聲,紀蔓溪的臉上露出一抹冷意十足的笑容。
“紀南珂,你以爲時間到了,莫寒真的會願意和你離婚了,會放你離開”
停頓了一下,不等紀南珂回答,她再次開了口。
“而且這三年來,我在外面,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卻在厲家頂替了我,享受着厲家所賦予你的榮華富貴”
“離開你以爲簡單的一句,你會離開,就能將這些全部抵消掉了嗎”
“我要讓你爲這三年來,我所承受的痛苦付出代價”
紀蔓溪一字一頓的說着,腳步也向着手術牀上的紀南珂走去。
那冷獰的眸子,似是含着銳利的刀鋒一般射向紀南珂的身上。
她微微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紀南珂,你說,如果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莫寒會不會就永遠把你忘記了,然後再重新愛上我”
紀蔓溪的話,在耳邊幽幽的響起。
寂靜的手術室內,冷得讓人覺得全身所有的血液在這一瞬間都凝結成冰。
紀南珂完全沒有想到,紀蔓溪會當着她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本以爲,一個人即便是恨,也不足以是恨到這種地步。
更何況她們之間還有至親的血緣關係。
那種被親人拋棄的感覺再次蔓延至全身。
紀南珂甚至於在這一刻,希望她從來都沒有回過厲家,認識厲家的所有人,包括蔓溪。
這樣就不會,在給她親情的希望後,又一次將這種希望幾乎全部碾碎。
“蔓溪,我答應你,我現在就可以離開厲家,離開厲莫寒,甚至,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錦城。”
紀南珂喃喃的開口低語。
她此刻,並不是因爲感覺到害怕,纔開口妥協。
而只是覺得悲涼,心底裏最在乎的部分,最想保護的東西。
在今天全部被紀蔓溪毫不留情的,一把打碎。
“離開你以爲在現在這個時候,你讓莫寒愛上了你,你只是一個簡單的離開,就能讓所有的事情都回歸到原來的位置麼”
冷冷的嗤笑而出,紀蔓溪如同看笑話一般的瞧着紀南珂。
那眼眸中的冷意,如同這間冷寂到冷瀟的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