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紀南珂眸子裏的色彩變得暗淡下來。
抿着脣瓣，她開口道，“他不同意，把我簽了字的協議書全都給撕了。”
紀南珂的話讓池早早微微蹙了眉頭，連盤着腿的動作都因爲激動而發生了變化。
她蹭的一下，將兩條細長的腿從沙發上放了下去。
轉着身子，一雙眼睛瞠的又大又圓，格外的醒目。
池早早盯着紀南珂，臉上的表情凝着一絲不明所以的怒意。
“不是，他這是什麼意思不離婚那他是打算和你好好過以後恩愛相處安安穩穩度過這一生”
池早早一連串的問題，讓紀南珂忍不住擡眸瞧向她。
顯然，池早早接二連三問出的問題，沒有一個是能給她準確回答的。
厲莫寒怎麼會如同池早早所說的那樣，想要跟她好好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紀南珂的沉默，讓池早早蹙了眉心。
“如果他不想，那爲什麼要把協議書全都撕了因爲離婚是你提出來的，讓他厲莫寒不滿意了麼這樣不能顯示他的存在感，顯擺他們厲家的地位麼”
池早早是越說越覺得氣憤，尤其是再一轉頭看到紀南珂那一副剛受了氣，躲到她這裏來的樣子，更是讓她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只是，似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
池早早收斂了剛纔那滿臉的氣憤神色，像是想了很久似的，才慢慢對着紀南珂開口。
“不過，話又說了回來，南珂，如果厲莫寒真的願意和你重新開始，你會不會同意”
她一邊問着，一邊仔細打量着紀南珂的表情。
出其不意的，池早早並未在紀南珂的臉上瞧見有任何的遲疑。
便瞧見她輕輕搖了搖頭，模樣顯得格外的認真。
“不會，先不說蔓溪已經回來了，即便是蔓溪永遠都回不來了，我和厲莫寒之間也是不可能的。”
紀南珂知道自己和厲莫寒之間不僅僅是夾着一個紀蔓溪。
從生活的點滴，脾性，到對一件事物的看法，三觀，每一樣都有着問題。
平常的夫妻，在遇到這些問題的時候，都是不斷的在磨合。
那是因爲兩人間的愛在堅守，在爲了對方遷就。
而在她和厲莫寒的這場關係中，有恨、有怨、有怒，有不甘，也有心酸。
卻唯獨沒有愛。
所以，從一開始。
便註定了，她和厲莫寒之間的關係，只能走到這一步了。
“真的沒有繼續下去的可能性了麼南珂，你捨得麼”
池早早瞧着紀南珂，心裏也跟着不由得開始泛起了酸澀。
這一路走來，她當然知道南珂到底是有多麼的不容易。
她看得到在一開始得知要代替蔓溪，嫁給厲莫寒時，南珂那眼底一閃而過的喜悅。
即便是她明白，厲莫寒不會喜歡她。
她也是努力的想要維護好厲太太的形象，就怕給他，給厲家抹黑。
紀南珂沒日沒夜的去練習禮儀，就是爲了跟厲家人一同參加晚宴，哪怕只是安靜的陪在旁邊，從頭到尾沒有開過一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