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紀南珂睡得極其不安穩。
負責看護的護工很盡責,基本上隔個一段時間,就要起來看看她的情況。
小心的看着她紅腫的腳腕不要讓被褥壓到。
紀南珂睡得很淺,即便護工的動作很輕很小,但幾乎她每一次的查看,紀南珂都能感覺到。
一直到天色漸亮都沒有睡踏實,她乾脆從牀鋪上坐了起來。
護工幫她洗漱完畢以後,準備了早餐。
紀南珂剛剛喝完粥,擦嘴的時候,便看到醫生進來巡房。
頎長的身形穿着白色的醫生裝,帥氣逼人。
眉眼間帶着一抹醉人之色,進門時,正向身後的小護士做着什麼交代。
小護士一臉羞澀的模樣,點頭應允。
拿着記錄本的醫生,回眸看了眼病牀上的紀南珂,眸子頓了一下。
舉步向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例行檢查,將她的腳腕情況再次看了一遍。
直起身子,在記錄本上做書寫。
擡眸掃了眼紀南珂,醫生一邊寫着記錄,一邊對着身後的小護士吩咐。
“把左氧的劑量去掉一半,加開一劑外敷扭傷膏。”
“是。”
身後的小護士一邊應允着,一邊記錄下來,然後向外走去,準備更換藥物。
病房房門關閉的同時,醫生撐着紀南珂病牀邊的扶手,彎下了身子。
一雙含着星辰的桃花眼,卻透露出涼薄,似是能將紀南珂凍住。
“你的本事還真是大,這一次,你又是用了什麼樣的身份”
他眼眸中的譏諷,話語中的不屑,讓紀南珂整個人怔忪。
不管是昨天晚上見到他,還是今天一早。
紀南珂總有種感覺,覺得這個醫生對自己態度很不好。
莫非他是因爲知道她和厲莫寒之間的關係,在看到陸霽北送她來醫院,所以纔會認定自己紅杏出牆了
心裏的想法,讓紀南珂心情有些不悅。
“我的身份從來沒有變過,我不明白你這話什麼意思。”
開口的同時,紀南珂拼命的回憶着,她不記得和厲莫寒在一起的時候,曾經見過他。
本來她和厲莫寒一同外出的機會就很少,見了的人她多少都有印象。
這個人,她完全沒有印象,但隱隱又有一絲的熟悉感,總覺得好像是在哪裏見到過。
嗤笑一聲,嘴角勾起的笑容帶着滿滿的譏意。
“你裝傻的功夫倒是和你勾引男人的本事一樣。”
頓了一下,他向着紀南珂更逼近一步。
“你說,昨天送你來的男人,要是知道你以前跟那些男人的那些爛事,會有什麼表情”
眉頭緊蹙,他言語裏的輕視,讓紀南珂很是不悅。
不由得想到了之前發生的莫名其妙的那兩件事。
難道他也是認錯人了麼
視線落在他胸前的名牌上。
宋懷瑾。
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思緒正在翻轉間,宋懷瑾已經站直了身子,冷冷一笑,轉身向着病房外離開。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紀南珂捏在被褥上的手不由得縮緊。
這個人,對她滿滿的敵意。
“懷瑾哥”
驀地,剛剛進門的池早早,在瞧見宋懷瑾時,驚喜的呼喊。
紀南珂身子一僵,循聲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