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霽北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紀南珂整個人都驚住了。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是壓根就沒有想過，陸霽北和厲家之間居然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難怪每一次陸老夫人提到陸家，都會是那樣的一副表情。
她的兒子兒媳被厲家害死了，自己的親孫子卻被厲家收養了。
紀南珂在這一刻突然間有點兒懂了，爲什麼陸老夫人在知道自己和厲莫寒曾經結過婚的關係，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了。
紀南珂不知道自己此刻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來，看着陸霽北，聽着他風輕雲淡地跟她講曾經的過往。
那種感覺，讓紀南珂的心瞬間擰在了一起。
那種心疼的感覺，像是有一隻手抓握在了她的心臟上，一收一緊，痛的她幾乎要不能呼吸。
“大概是我六七歲時候的事情吧，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
陸霽北訕訕一笑，那眼眸裏的失落像是將那粲然的光亮全都熄滅了。
他俊朗的臉上掛起的那記笑容，突然間讓紀南珂很難過。
在腦子裏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她的手便先她一步做出了動作。
她傾身上前，摟住了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想要用擁抱來溫暖他。
“你不要笑了，你知不知道，你這個笑讓我更想哭了。”
他強裝鎮定的模樣，讓紀南珂餘下的就只有心疼了。
她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想要開口安慰他，只是紀南珂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緊繃到什麼樣的地步。
只怕是再多說出一個字，哭腔就要從嘴巴里涌了上來。
這種感覺真是讓紀南珂難受的忍不住紅了眼眶，只能死死地咬着脣瓣，避免讓自己一不小心就哭出來。
紀南珂剛一趴在陸霽北的肩頭，伸出手臂摟住他的時候，陸霽北就怔了一下。
有一種他冰冷的心房突然間被溫暖了的感覺，讓他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他似是能夠感覺到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腦袋正在微微的顫抖着，像是在悄悄地抽泣着。
果然，沒有幾秒鐘，陸霽北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膀和脖子處開始有些潮溼，像是被什麼東西打溼了的感覺。
不用將紀南珂拉起來看，陸霽北也能感覺的到，趴在他肩膀上的紀南珂此刻正在哭。
在這一瞬間，心底突然間就軟的一塌糊塗，那種像是被人從冰河裏拉拽出來放進溫水裏浸潤的感覺，讓陸霽北整個人悠悠的放鬆了下來。
他不由得輕笑了一下，在她耳邊柔聲輕語。
“怎麼？現在就要讓我當妻管嚴了麼？連笑都不讓笑了？”
他故意逗趣的話在紀南珂的耳邊響了起來，卻讓她並沒有覺得好笑，反而是心酸的不行，眼淚也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開得出玩笑。”
紀南珂抽噎了一下，帶着一絲的鼻音，埋在他的肩膀上悶悶開口。
陸霽北再次笑了一下，將紀南珂從自己的懷中推開一些，眉眼微挑，“不是應該是我在難過麼？爲什麼反過來是我在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