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瞳孔放大,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簡宜寧判斷他已經不行了。
他努力想擡起胳膊,去摸念音的臉。
這女孩真好看。
他見過女人無數,但從來沒有對誰動過心,唯獨對念音動心了。
爲她而死,他不後悔!
意識越來越渙散,他用盡全身力氣,手卻有千斤重,無論怎麼努力也擡不起來。
最終無力垂下。
“飛鷹,飛鷹,你要抱我是嗎?是嗎?”
念音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他的手很冰,冰的讓她心寒。
他眼睛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身體也輕飄飄的隨時都能飛起來似的,但他能感覺到念音臉頰的皮膚很細膩,很光滑。
真好。
飛鷹嘴角上揚,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鐵青的臉色突然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念音驚喜:“簡先生您看看,他是緩過來了嗎?”
在十分鐘之前,簡宜寧對飛鷹還是恨之入骨。
但現在,他只有滿腔的同情和惋惜。
雖然很殘忍,他還是說實話:“念音你別激動,他這是迴光返照,救不過來了。”
“不!”
念音對簡宜寧大吼:“我不相信,你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能救過來……”她哭成淚人。
她對飛鷹承諾:“你挺住,一定要挺住啊,醫生很快就到……醫生!該死的怎麼還不來……”
醫生趕到的那一刻,飛鷹閉上眼睛,死在念音懷裏。
“他死了。”醫生宣佈。
念音不信,她哀求醫生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雖然飛鷹是族裏的罪人,但他是因爲救自己而死,他造過的孽自己替他還!
所有的懲罰她可以替他承擔。
飛鷹在她懷裏逐漸冷去,救不回來了。
……
等念音接受飛鷹死掉這個事實,準備把朱一文鞭屍,千刀萬剮的時候。
朱一文不見了。
大家都懊惱的不得了。
再一次被他跑掉,只是一眼沒看到,就不見了。
和朱一文一同消失的還有十幾人,剩下的歹徒被抓的抓,投降的投降。
地牢裏被關押的女人們都被放出來,重新控制族裏權利。
……
族長寢宮。
姬英傑仍然昏迷不醒,躺在臥榻上,臉色很不好。
寢宮正中的桌子上,擺了兩隻精美的小瓷瓶,一隻白色,一隻黑色。
這兩隻瓷瓶是從密室裏翻出來的。
姬英傑也一直被朱一文關在密室裏,他事敗逃走,她才被念音從密室救出來。
她並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只是隨便給點喫的續命,不讓死掉而已。
憑時莜萱對朱一文的瞭解,她猜測解藥就在這兩隻瓶子裏,但哪個瓶子裏是解藥,哪個是毒藥?
這卻不知道。
簡宜寧建議給藥瓶送出去檢測,確定成分後送回來。
這是個好辦法,大家都認同。
但問題是——族長不一定能等這麼長時間!
藥瓶送出去,檢測完再送回來,一來一回最快也要半個月。
看族長現在的樣子別說半個月,仿若三天都堅持不下來。
她躺在病榻上,沒有一點生氣。
臉色鐵青,呼吸微弱。
只憑老山參熬煮的湯水續命,否則隨時都有去世的風險。
送藥瓶出去檢測不現實,但盲猜亂喫更危險。
念音道:“我給族長試藥。”
時莜萱反對:“不行,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