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泰被許海峯逼到了角落裏。
“這麼多年,我一直對你視如己出。”
“我更是一直都打算把整個集團,都交到你和天賜的手裏。”
“爲什麼你還要這麼對我難道這些年我對你們父子兩不好嗎”
許海峯放聲大笑:“好,很好啊,可是那又怎麼樣”
“你還沒死,集團就不是我的”
許天賜這時候已經從旁邊的抽屜裏,取出了兩瓶安眠藥。
近段時間,他一直睡不好,每天晚上都會被噩夢驚醒。
但是他知道,從現在開始不會了
許天賜笑嘻嘻地朝着許安泰走過去:“爺爺,您從小就疼我,現在再疼我一次吧。乖,張開嘴巴,把這些安眠藥都喫下去。”
許安泰不可置信。
這還是他的乖孫嗎
從小到大,許安泰都把他像寶貝一樣捧在手裏。
對待他自己的親孫女,卻像是垃圾丟在旁邊。
他的親兒子,爲了救他成了殘廢,兒子全家人都在忍受旁人的嘲諷。
而他自己也是一直不待見兒子一家,甚至還罵他們一家是垃圾廢物。
許天賜已經把手伸了過來,許安泰不停地阻擋:“你別過來我不喫我打死也不喫”
掙扎當中,許安泰的手在許天賜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雖然這一巴掌並不疼,但是許天賜怒了。
他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許安泰的腦門上。
許安泰哀叫一聲,被許天賜打倒在地。
“老東西,敬酒不喫,喫罰酒”
“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德行,你還真以爲自己還是那個泰安集團的董事長嗎”
“你現在就是一個混喫等死的廢物老頭,你就是屎坑裏的蛆蟲”
許天賜抓起旁邊的一個菸灰缸。
這個菸灰缸是玻璃制的,很重。
“老東西,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一,把安眠藥給我吃了,二,我用菸灰缸把你砸暈,送進醫院。”
“不,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爺爺。”許安泰渾濁的眼球裏,已經佈滿了淚水。
“我呸你剛纔沒聽到我爸怎麼說嗎”
“我的親爺爺早就已經死了,死了四十年了。”
“你現在就是一個廢物老頭。”
說着,許天賜打算再一次灌許安泰安眠藥。
許安泰手忙腳亂地往旁邊爬,同時,他一個甩手就把許天賜手裏的藥罐子打翻了。
眼看着許安泰爬起來要往前面走。
許天賜立即抓起菸灰缸,上去就對着許安泰的腦門子狠狠一砸。
“碰”
這一砸力道很重。
許安泰當下就筆挺挺地趴在地上。
此時,他不停地喘氣,額頭上也有猩紅的血液流淌下來。
許海峯冷眼旁觀:“老頭子,這些年你享福也享得夠了。”
“你不是說,一直都把我當成親兒子來看待嗎”
“那現在就爲了你的親兒子我,犧牲你自己吧。”
痛苦
懊悔
看着平日裏對自己恭敬有佳的兒子和像小狗一樣粘着自己的孫子。
渾濁的眼淚不自覺地許安泰的瞳孔裏,流了出來。
直到這一刻,許安泰才明白,撿來的永遠沒有比親生的好。
許海峯這時在旁邊說了一句讓許安泰恨不得撞牆的話。
“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還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現在也順便告訴你吧。”
“你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許孝陽和許菲菲之間那位。”
“可惜,剛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
“那麼他是怎麼死的呢”
許安泰的瞳孔,瞬間放大。
他怒不可遏地瞪着許海峯:“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
如果不是許海峯親口說出來,打死許安泰都不相信,因爲當時許海峯,還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啊
“不僅是你的兒子,我有很多次都想把你家裏的人都弄死,只不過這些人的命比較硬。”
“比如許沐晴,她小的時候,不是落過水嗎那也是我兒子的傑作。”
“如果當時沒有許菲菲把她從水裏撈上來,就沒有現在這麼多事情了”
說到這裏,許海峯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越來越邪惡。
“不過,這些事情都終將過去。”
“馬上我和我兒子都會迎來我們人生的高峯。”
“至於你,就成爲我和我兒子踏上高峯的墊腳石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許天賜已經抓着菸灰缸,慢慢地蹲在許安泰面前。
“老東西,這是你自己敬酒不喫,要喫罰酒,怪不得我了”
說着,許天賜舉起菸灰缸,再一次砸下
此時此刻,正在家裏喫飯的許孝陽突然覺得胸口一陣發悶。
“怎麼了”邊上的柳玉芬見了,連忙關切地問。
許孝陽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搖着頭說:“我也不清楚,不知怎麼的,剛纔突然覺得心口一陣發悶。”
剛剛從省城回來,坐在旁邊喫飯的許浩然,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爸,您這一把年紀啦,一定要節制啊”
“你和媽兩個人晚上要悠着點。”
“媽現在是如狼似虎,但你現在是老牛犁不動田咯。”
柳玉芬拍了許浩然一下:“瞎說什麼呢”
許浩然撇了撇嘴:“我纔沒有瞎說呢。前幾天,趙四還偷偷問我,買套子究竟是買超薄的,還是買超厚的”
“我跟他說,如果是給我爸買的,就用超厚,給我姐夫,就超薄。”
“噗。”
許孝陽一口就把自己嘴裏的湯水都噴了出去。
這老夫老妻兩個人,一下子臉都紅了。
許沐晴則是狠狠踹了許浩然一腳。
就在這時候,許孝陽的手機響了。
掏出來一看,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而且還是從省城打來的。
他也沒多想,按下了接聽鍵。
緊跟着,手機裏就傳出了許海峯的聲音。
“許董事長,好久不見啊”
許孝陽的臉色就變了一下,不由沉着聲問:“你這個時間點打電話過來幹嘛”
“哎呦聽聽,當初的廢物,如今當了董事長了,就連說話都氣派了很多。”
“這人啊,一旦有了錢,就容易忘本,連自己老子在外面住院了,快要死啦,還不聞不問的。”
“你說什麼”許孝陽猛地站起來,“爸,怎麼樣了,他爲什麼住院”
許海峯在電話那頭冷冷一哼:“你少在那裏裝模作樣,如果你真的關心爸的話,就自己來省城醫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