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灰狼,當然不可能讓夏清風害怕。而讓他臉色凝重的心往下沉的是,這隻灰狼的樣子。
一雙眼睛,好像被血水充滿。幾乎看不到黑色的瞳孔。甚至,泛出紅色的毫光,向外溢出一些充滿殘忍、嗜血、狂暴、暴戾情緒的氣息。
它嘴張的大大的,一條肥碩的舌頭從尖利的牙齒邊垂下。在它的牙齒之間還掛着一塊肉皮,紅色的血水順着他的舌頭向下滴去。
這匹狼整體骨瘦如柴,個頭也不大。給人的感覺卻好像面對的不是一隻動物,而是一隻怪獸,兇殘暴虐。
夏清風不認爲他是自己那天晚上碰到的巨狼。但很可能是被自己和楊靜殺死的那,兩批狼中的一隻。
因爲面前這匹狼的後頸上鼓起了籃球大的一個包,這個包比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那批巨龍後鏡上的包還要大。就好像這匹狼長了兩個腦袋一樣,十分的詭異難受,讓人看着就心裏不舒服。
這匹狼不但瘦,而且身上傷痕累累。無數個嬰兒嘴般的傷口。猙獰恐怖的裂開,這些傷口裏面並沒有任何的血水流出來。而感覺很乾燥,只是都烏七八黑的。
而夏清風也看清了這匹狼正在啃食的居然是一隻猿猴。現在這匹野狼只是釘了夏清風一眼,就不再理他,埋頭大喫起來。猿猴的大腿被整根拉下,很明顯,這匹野狼沒有衛生意識,對着猿猴那烏臭骯髒的腳趾就一口吃了下去。
緊接着就是內臟被拉扯而出,腸道里還殘留着猿猴生前消化後的東西,很臭黃綠一片,野狼表現的飢不擇食,肆意撕咬。弄得猿猴支離破碎的內臟撒了一地,斷掉的頭顱滾落在樹旁,一雙死不瞑目的雙眼大睜着,此時正好對着夏清風,把他看的心裏直發毛
他忽然嘴角勾起,笑的極爲猙獰殘忍。緊接着雙腿發力人就如一股青煙一樣,向正在進食的野狼撲了過去。速度瞬間飆至極限,夏清風如一支風馳電掣的弩箭,飆入樹林深處。
他不會放過這匹野狼。
重要的是,現在只有這一匹野狼。也不知道其他附近還有沒有野狼了,畢竟狼是個羣體的野獸。
他這次甚至連靈魂觸手都沒有開啓,他要將這匹野狼殺死,好好的研究一下。要不然他的內心深處總有一些不安,總感覺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一樣。
而對面的野狼很明顯發現了他的攻擊,擡起頭來。向他猛地迎了上來,夾雜着血水碎肉的舌頭和牙齒就這麼在他眼前放大,腐臭的氣味,醜惡的狼臉,發紅駭人的瞳孔。
已經九點感官的夏清風,對這批野狼的進攻毫無所懼。
手中的工兵鏟瘋狂的揮舞過去。帶着淒厲的尖嘯和駭人的風聲,狠狠的從這匹野狼的耳朵邊劈了進去。
將這匹野狼的腦袋,從它的大嘴根處耳朵之間,一劈爲二,頭蓋骨向上飛起。落地後工兵鏟上沾滿了野狼的腦髓和黑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夏清風剛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就感覺自己的左小腿一疼。低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差一點兒大喊出聲。被他劈掉上半個腦袋的野狼居然沒有死。
用只剩下下面一排的牙齒在他小腿上狠命的撕咬。
這你媽什麼情況
夏清風的心裏一時間都草翻天了。根本來不及思考,工兵鏟揮舞。貼着自己的小腿,將這野狼直接劈飛出去。
飛出五六米遠的野狼落地後,四肢亂動,掙扎着瞬間就站了起來。又一次向他衝了過來。
而他的小腿上,留下了u型的一排血淋淋的傷口,向外滋滋地冒着血。
夏清風卻根本顧不上自己小腿上的傷,只是揮動着工兵鏟,一次一次將瘋狂撲上來的野狼擊飛,不敢讓他再靠近自己。
這野狼的腦袋幾乎已經被他砍的剩不下什麼了。血肉模糊的脖子裏露出一截頸骨,白森森的十分駭人,可就是不死。
一次一次的向他發起瘋狂的進攻。
夏清風這時候,也冷靜了下來。畢竟他的靈魂已經加到了e。面對這麼詭異的事情,也開始認真的思考。
當然不是什麼鬼怪之說,只能用最能說的通的道理來推演。
這隻野狼脖子上的頭已經被他砍了沒有了。那麼脖頸後那個巨大的肉~團就顯得特別突兀。而且隨着一次一次的攻擊,這個肉~團好像也在不停的蠕動,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裏面衝出來。
夏清風一咬牙,這一次改變攻擊目標。一工兵鏟向這個肉~團劈了過去,“噗~”的一聲,肉~團被他狠狠地劈開,連着半截脖子掉在地上。
這一下,他幾乎用盡了全力。而野狼也終於“啪嗒~”一聲摔在地上,不再動了。
重重的喘了兩口氣。又用工兵鏟試探的翻了翻這匹野狼的屍體。確定他已經死透了,不會再突然蹦起來咬自己了。
這一番搏殺,夏清風並沒有消耗太大的體力。但是心太累了,這尼瑪面對怎麼也殺不死的怪物。這完全已經不是野狼了好不好,這就是個怪物了。
心有餘悸之間,夏清風也不在省自己的靈魂力,直接開啓了靈魂觸手。在這狀態下,方圓20米內的風吹草動都被他,清清楚楚的接收到。
而開啓了靈魂觸手後,夏清風纔在心裏鬆了口氣。
好像這樣自己纔有了一絲安全感。最起碼20米以內並沒有其他的野狼了。也沒有隱藏對自己有危害的動物。
只有一些蛇蟲鼠蟻,在樹林草叢中枯葉下忙活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就在僅在咫尺的地方,出現了一隻殺不死的怪物。
既然四周是安全的,夏清風就開始仔細研究地上躺着血肉模糊的野狼屍體。
這匹野狼全身一副營養不良的一樣子。乾巴巴的,就好像一副骨頭,外面披了一層灰撲撲的獸皮,就連渾身上下的狼毛也失去了光澤。現在躺在那裏有一股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人想不到先前那麼兇悍的撲向自己。
這隻野狼脖子已經被他砍斷,整個腦袋已經稀巴爛,但流出的鮮血卻並不多。
只是從傷口裏流出一些粘稠的黑紫色的液體,夏清風面對這詭異的野狼,自然不敢用手去碰住。
只能從旁邊找了一根樹枝撥弄着。可是樹枝一碰到野狼那粘稠的黑紫色液體,就發出“呲呲~”的輕響,就好像碰到了濃硫酸一樣,還冒出白色的青煙,伴隨着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擴散開來。
夏清風趕緊捂住自己的口鼻,也不知這氣味有毒沒毒。
這些都不是重點。夏清風最關心的還是被他劈開的,原先長在野狼頸部的那個肉包。肉包子皮不太厚,被他用樹枝剝開後,顯出裏面一個蜘蛛型的蟲子。
夏清風看着蟲子的造型有些眼熟。旋即就想起來,這不正是那天晚上襲擊自己的巨狼,從口中嘔吐出來的那隻黑色的蟲子嗎
長得和蜘蛛差不多,只是只有六條腿。現在這個蟲子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記得當初剛被嘔吐出來的蟲子,只有一顆花生米大小,而現在長得居然有一個籃球那麼大了。
近距離觀察才發現,這隻蟲子的六條腿上面長着密集的絨毛。而且這些絨毛好像都和野狼的血肉聯繫在了一起。
他用木棍挑撥了一下,發現連接都非常緊密。他挑撥斷裂的絨毛中液流出了那種黑色的液體。緊接着他就發現,和野狼血肉連接的不但是這些絨毛。
就在六條腿的尖端,也有一根神經一樣的東西。連接着野狼和這隻蟲子。順着這根神經向上找,卻已經斷掉。是被自己砍斷的。但可以想象,這根神經肯定是連接到了野狼的腦子裏。
夏清風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那是不是可以這樣判斷野狼已經完全被這隻莫名其妙的黑色蟲子控制了。
這隻蟲子除了六隻細長尖利的長腳和野狼連接在一起以外。中間是一個橢圓形的身體,也緊緊的依附在野狼的頸椎骨上。
這個橢圓形的身體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深褐色褶皺。在這些褶皺中也長着同樣的絨毛,看着噁心無比。
夏清風用樹枝撥了一下,發現根本撥不動。
於是就用工兵鏟順着這個蟲子下面伸了進去,使勁向上翹開。發現這噁心蟲子的下面居然長得是密密麻麻的吸盤。這些吸盤牢牢的將野狼的頸椎骨吸附住。
被他掀開的蟲子身體和野狼的頸椎之間拉出黑色的粘稠絲線。伴隨着一股濃郁的腥臭的氣味撲面而來。嗆得夏清風,忍不住後退一步,轉向風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就在這時,樹林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什麼大型動物向這邊走了過來。
夏清風猛的一驚,但隨即看到從樹林裏出來的人,臉色立刻緩和了下來。
是楊靜手裏端着槍走了過來。
想了一下也不奇怪,自己本來就沒有離開安全屋多遠。而剛纔和這隻野狼搏鬥弄出了很大的動靜。楊靜聽到動靜找過來也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