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七章天下誰人不識君?
隨着姜童離開,整個婚禮大廳一片安靜。
“這場戲一波三折,當真精彩啊!”
有個外地老闆,嘴角含笑,小聲說着。
目睹全過程,一直聽人耳提命面,這些外地老闆也能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司家我記得是金陵一個三流家族吧,前些年做生意和司家老大司養年打過交道。”
又有人皺眉開口。
旁人端起杯中白酒,狠灌了口,擦嘴道:“小少爺居然就是司家女婿,簡直藏的太深。”
看司家反應,顯然司家衆人並不清楚姜童身份,否則怎會出現今天這般鬧劇?
那外地老闆點頭道:“司家這是親手把未來登上巔峯的機會,越推越遠了。”
大家心中默然。
姜童和司家之間,已經出現了一條裂縫,是司家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填補的。
這纔是讓司家最絕望。
畢竟自己家的女婿,忽然就搖身一變,成爲姜家小少爺。
偏偏自己家和這個女婿的關係,還差的不行。
換作自己,反應只怕比老太太還要激動。
早知道姜童就是小少爺,還何必去報沈家大腿,直接抱住小少爺,未來就算衝出江北,也未嘗不可。
“唉,新娘都被帶走,這場婚禮我看是持續不下去嘍。”
許多人大搖其頭,準備起身離去。
至於沈家,這金陵首富的位置,或許要換成別人來坐了。
只有葉君臨一言不發,臉色難看的站在高臺。
從姜童進來,到帶走司長夏,他都沒有阻止。
此刻的他,滿腹疑問。
小少爺到底還有什麼身份,搬倒沈家,沒有用過一絲姜家的力量。
“看來我得重新審視姜童了。”
葉君臨心中暗暗決定。
沈家死活,他毫不看重,以他的能力來說,就算今天沈家倒下,他明天照樣可以扶持起第二個沈家。
所以拼掉沈家,葉君臨一點也不心疼。
“葉少,我們走吧。”
“稅務局的人馬上就要來到,你不適合露面。”
鍾世離在沈家絕望的目光中,一路護送葉君臨從後臺離去。
宛若連鎖反應。
無數人在這一刻起身,連着招呼都沒打,就直接離場。
另一邊。
司家衆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終化作一抹慘白。
大伯母小聲開口:“我們該怎麼辦?”
司養年緩緩起身:
“我們也走吧。”
大家都能看出來,沈家已經完了,雖然比起周家李家這種血洗滿門而言,沈家至少沒人傷亡。
但稅務局一查下來,沈榮也好,沈天鑑也好,下半輩子就要在大牢渡過了。
司家一衆人,臉上再無一分得意,失魂落魄離去。
司寧安剛出大廳,便一頭栽倒在地。
今天這樣的結局,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把他送去醫院。”
司養年丟下一句話,臉色鐵青的走入電梯。
司延清和司成文兩個小輩,心中猶如打翻五味瓶,盡是滋味。
“我早該猜到的。”
司延清閉上眼睛。
司家以後,便等於自絕金陵上層圈子。
大家剛到樓下,就看見一排車隊駛來,走下的人全副武裝。
“完了!”
司成文苦澀的低下頭。
......
姜童帶着司長夏離開後,兩人漫步街頭。
司長夏抿嘴沉默。
只覺得今日宛若做夢,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姜童帶出來的。
一直處於魂不附體的狀態。
走出幾步,司長夏再也忍不住,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姜童。
不等她開口。
姜童就笑着說道:“長夏,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司長夏忽的一個字都問不出。
看着眼前這個男子,她心中恍如隔世。
姜童主動開口:
“當年我爸姜懷安大學時,與我母親蘇暖依相識相愛。兩人一路坎坷,走過六年歲月,卻在最後,被姜家阻攔。”
司長夏安靜聽着。
然後小聲問道:“姜家,就是那個燕京五大家族的姜家吧?”
姜童點頭:
“不錯,燕京五大家族,橫跨軍政商三界,門中子嗣開花散葉,非三百年世家傳承不可爲。”
“百年前,姜家老祖爲滿清皇帝廣羅天下珍物,被奉爲御前帶刀侍衛,頂戴珊瑚花翎,從官二品。”
“後來滿清滅亡,洋人用堅船利炮打開國門,姜家祖上便隱居民間,興辦實業,組建家族,更是在民國時期大辦銀行,投資過中山先生,攢下偌大家產。”
聽姜童說着。
司長夏突然明悟,難怪燕京五大家族中,以姜家財富爲首。
原來在民國時期,就辦過銀行,投資過大業。
司長夏好奇道:
“所以姜家纔會阻攔姜懷安和你母親蘇暖依,因爲那種層面,講究門當戶對。”
身爲司家小輩,她何嘗不清楚,越是大家族,門風越嚴謹。
連她這種小地方家族,婚姻愛情都無法自己抉擇。只怕姜懷安那等超級世家子弟,更必須按照家族意願來了。
姜童開口道:
“我父親姜懷安和其他人不同,他一怒下,帶着我母親反出姜家,遠赴金陵,創下錦繡房產。”
那時候,蘇暖依已經身懷六甲。
正是創業最困難時期,最後是她慧眼識珠,預感到未來華國房產將會迎來大爆發時代。
拼盡家底,圈皮拿地,後來房產猛漲,一直居高不下,纔有瞭如日中天的錦繡房產。
司長夏雖爲姜童妻子,但對於他父母的事情,絲毫不知。
現在才懂得,印象中那個帶着金絲眼鏡,爲人古板傳統的姜懷安,有着如此恐怖的背景。
司長夏驚呼道:
“所以你就是姜家流落在外的少爺。”
姜童微笑:“不錯,我爸在姜家排名最小,所以別人稱我,都稱爲小少爺。”
司長夏輕輕點頭。
“難怪你認識那麼多大人物,連顧婉晴都把山頂別墅送給你,還有奶奶大壽,七千萬的老坑滿綠玻璃中玉鐲,你說送就送。”
“還有我說那麼奇怪,自己怎麼多了個身份通天的朋友,竟是如此!”
司長夏翻了翻白眼,害的她好一陣擔心。
姜童緊緊握着懷中小手:“長夏,你不怪我對你隱瞞嗎?”
司長夏無奈道:
“你以前就對我坦白過,是我不相信而已。”
“姜童,謝謝你。”
她展顏一笑,頓時傾國傾城。
同時心中有着一種明悟。
以後金陵,誰人不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