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忽然的黑暗,軀體與玄力的壓制、對靈魂的殘噬他第一次相信,甚至確信,這個世上有妖術的存在。
“對是妖術”另一個北寒神君也竭力嘶吼着,那驚恐、絕望的聲音如縷縷陰風,穿入所有人的耳中。
尊位之上,北寒初眉頭大皺,他低聲道:“師叔,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白上人短暫沉默,道:“妖術之說,純是荒謬。但此子,定用了某種極其高等的魔器。”
他說的斬釘截鐵。
北寒初微微點頭:“弟子也如此認爲。”
說話的同時,他的眼中晃過一抹異芒。
不白上人微微垂首:“看來,你對這件魔器生了興趣。”
“當然。”北寒初淡笑:“既有此機遇,若不試探一番,豈不遺憾。”
兩大北寒神王的痛苦之言讓北寒神君猛的擡頭,目光直刺雲澈:“雲澈你究竟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不是顯而易見嗎”戰場南側,傳來南凰蟬衣的聲音:“我南凰雲澈,一人勝了你三宗十個神王,難道你看不見麼還是你堂堂北寒神君,真的信了雲澈使了什麼妖術”
“哼雲澈他區區一個怎麼可能勝過他們十人”北寒神君哪還有半點先前的篤定,聲音透着無法隱下的震驚和殺意:“就算不是妖術,他也一定動用了某種魔器”
他所言所想,和不白上人完全相同。
“那又如何”南凰蟬衣道:“雲澈與你們三宗的十神王之戰,可曾有規定過不得使用任何玄器”
“你”北寒神君五官驟凝南凰蟬衣這句話,似是默認了雲澈的確動用了某種強大的玄器,但卻也讓北寒神君啞口難辨。
因爲在幾乎所有戰場上,玄丹、玄陣等都是禁止之物,但基本都不會禁止護甲之外的玄器。武器亦是玄器的一種,而能駕馭強大的玄器,本身就是一種能力。
能力不足強行駕馭,是一種近乎找死的行爲。
眼前的畫面終於得到了解釋,東墟神君面現震怒,厲聲道:“中墟之戰雖不限制玄器,但,雲澈所動用的魔器,顯然絕非常規之物,很可能涉及禁忌”
“用禁忌魔器傷我三宗十大神王,還下手如此狠毒豈能饒恕”西墟神君也怒聲道。
“哦”南凰蟬衣幽然道:“我南凰一人對你三宗十人,這一戰的結果已出,雲澈大勝。不過看你們三位界王的樣子,莫非是準備不要自身和宗門的臉皮,當衆抵賴嗎”
北寒神君眉頭再沉,剛要說話,卻聽南凰蟬衣話音一轉,道:“北寒公子。作爲此戰最高的監督見證者,你覺得呢”
北寒神君即將出口的話頓時收回。他知道,北寒初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裁定雲澈勝。
在衆人注目之中,北寒初站起,微微一笑,道:“中墟之戰,的確從不禁止玄器。但,超出戰場層面的玄器,便可以禁器相稱。正常玄器,對玄者而言是合理的輔助,讓交戰更加精彩激烈。”
“但超出界限的禁忌玄器,卻會摧毀最基本的戰場平衡與規則。”
“戰場之上,決定勝敗的應該是玄者自身。而不該是打破平衡的玄器所以此戰,根本毫無意義若一定要說勝者的話,那麼勝的是那件不該出現在這個戰場的魔器,而不是雲澈”
北寒初話語平淡,卻是不容置疑。
雲澈頭也不擡,冷淡之極的道:“我沒有用魔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