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毒珠之毒觸碰到邪嬰魔氣是否會發生異變
沒有人知道。
因“萬劫無生”的存在,夏傾月猜測或許會有,但也只是猜測。即使沒有,她的謀劃也有很大可能成功,若是會,那自然更好
而答案是會
天毒珠與邪嬰萬劫輪在遠古時代同屬魔族,都是有着極端負面能力的至寶。而這兩種可怕的負面能力若是碰觸,將會互相刺激和增幅。
雖然,千葉梵天體內只是殘剩的邪嬰魔氣,雖然灌入他體內的毒只是這些年勉強恢復的些微天毒,但在天毒於邪嬰魔氣中爆發的那一刻,便如無數枚火焰流星飛墜入了已沉寂下去的火山。
若單單只是魔氣發作或天毒爆發,以千葉梵天之能,或許還能勉強鎮定抵禦,但當兩者同時爆發這東神域的第一神帝,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正在墜向無比痛苦恐怖的深淵。
大殿之中金影一晃,千葉影兒如鬼魅般現身,千葉梵天的狀態讓她眉頭微擰,沉聲道:“怎麼回事”
“毒神帝大人說是毒”第九梵王急聲道。
“毒不可能”千葉影兒道:“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什麼毒能讓父王如此”
話音落下,她向前一步但馬上,她的腳步又忽如觸電般後移,臉上露出深深的駭色。
毒息從千葉梵天身上,她感受到了一股猛烈的毒息。這股毒息無比可怕,可怕到讓她幾乎不敢相信,比她當年親自感知碰觸過的第一魔毒“弒神絕殤”都要可怕不知多少倍。
“天毒珠是天毒珠”
瑟縮在地的千葉梵天擡起頭來,一張臉呈現着駭人的黑綠色,而這短短數息之間,他全身上下都被冷汗完完全全的打溼。
他的神帝之力在毫無保留的運轉,所在空間都因他在混亂的扭曲。但,他的東域第一神帝之力,在邪嬰魔氣和天毒之力面前,便如水拂磐石,可以抗拒和壓制卻無法消弭一絲一毫
而他的氣機只要稍稍鬆懈,體內的兩隻惡魔便會立刻全面爆發。
即使如此,千葉梵天的眼神和心魂依舊清醒的可怕,他用顫慄沙啞的聲音嘶吼道:“借玄力入體的機會在我體內下毒這纔是夏傾月和雲澈的真正目的呃啊啊”
這個世上,極少有什麼能讓千葉梵天這等存在發出如此痛苦的嘶叫,但他此刻的樣子,完全就像是正在被煉獄酷刑折磨的魔鬼。每一個瞬間,臉色、軀體都在發生着可怕的扭曲,汗珠如暴雨般從他身上淋落。
玄氣入體,可直摧內腑。因而只會允許最信任之人或毫無威脅之人如此。對千葉梵天來說,雲澈顯然屬於毫無威脅之人,以他的修爲,哪怕凝聚所有玄氣直轟他的內腑,也別想對他造成什麼實質的損傷。
更何況,就算他真要做什麼手腳,千葉梵天定能第一時間察覺。
但,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雲澈是如何將劇毒灌入他的體內一絲一毫都沒有
這也是他在極度痛苦之下,最爲震駭不解之事。
“天毒珠”第九梵王的臉色連續驟變。雲澈身懷天毒珠之事,從魔帝歸世那天開始便悄然傳開。身爲玄天至寶之一,世人皆知它有着極爲可怕的毒力和淨化之力。但先不論它的毒力會有多可怕,他同樣無法理解,雲澈是如何做到悄無聲息的在梵天神帝體內下毒。
千葉影兒目光緊凝,一聲低念:“好一個暗度陳倉夏傾月,我倒真是小看了你”
夏傾月第一次到來,隻字未提,卻是將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轉移到了“鴻蒙生死印”之上。
而淨化這件事,就此被他們當成了幌子,沒有對此有任何的戒心,就連注意力也自始至終都不在其上。
她和千葉梵天此時已是驚醒幌子,竟纔是他們的目的所在
很顯然,這是夏傾月和雲澈的報復而他們父女竟被他們給耍了
千葉影兒雪手伸出,金芒微閃,頓時,空間中的毒息被快速壓下。這讓她暗舒一口氣,向前道:“看來,天毒珠的毒力也並非不可壓制。父王,你狀況如何”
“不”千葉梵天卻是痛苦搖頭:“雖可勉強壓制,但根本無法化解”
噗
千葉梵天忽然全身劇晃,猛吐大一口氣黑血頓時,一股刺鼻到極點的腥臭氣息在殿中極速蔓延。
普通的黑暗玄氣,不會讓梵天、宙天兩大神帝數年都痛苦無策,普通的毒,以神帝之力可輕易化解,但無論邪嬰魔氣還是天毒,都是來自玄天至寶的至邪之力,就是十個千葉梵天,也不可能將之真正化解。
猛吐一口黑血之後,千葉梵天的臉色非但沒有半分好轉,反而蒙上了一層更重的黑氣,而他的瞳孔分明多了一抹暗淡的幽綠色
千葉影兒徹底的心驚,迅速喊道:“第九,速傳音所有在界的梵王”
數息之後,七道氣息以極快的速度飛往梵天神殿。
來不及過多的解釋,很快,所有在界的梵王,一共八個人,呈環狀圍坐在了千葉梵天的周圍,強橫無比的梵王之力在同一時間運轉、連結、凝聚,共同壓制向千葉梵天體內爆發的天毒和暴走的魔氣。
每一個梵王,都有着震盪當世的力量。而八個梵王的力量融合,便如八道金色蛟龍涌入千葉梵天的體內,再加上千葉梵天自己的神帝之力,這股壓制力量之強,絕非常人所能想象。
這股力量,足以在短時間內泯滅世間一切毒邪之力沒有人會懷疑。
千葉梵天身中邪嬰魔氣的這些年,也經常藉助梵神、梵王之力來進行壓制。
但
一個神帝,八個梵王的力量之下,魔氣和毒息果不其然被快速壓制,一點點變得薄弱,逐漸的,當毒息和魔氣被完全禁錮,他們以爲應該會暫時沉寂時,毒息和魔氣卻忽如兩頭被徹底激怒的魔神,猛然反撲
天毒毒息順着八道梵王玄氣,如攀索的雷電,無情的侵入八大梵王的軀體之中
八道碧綠妖光在八大梵王的身上爆開,他們同時睜開了眼睛,全身在忽然爆發的劇毒與痛苦中顫慄扭曲
月神界,神帝寢宮。
再回月神界,雲澈變得沉默了很多,似乎是淨化時消耗過大,他一直在閉目養神,許久都沒有開口。
“主人,你好像一直都心神不寧,是在擔心什麼嗎”禾菱柔聲問道。
雲澈回答道:“並不是。只是遇到了一件很難解的事情。”
以往,難解之事,他都會習慣性的問茉莉。現在陪伴在他身邊的是禾菱,但禾菱與茉莉不同,至少到現在爲止,他對於禾菱,還沒有對茉莉那般已深入潛意識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