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神月凌心情複雜極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的樣子。
之前，她的心裏，對蘇陽只有恨意。
而現在，那股恨意，已經消失了。
對於神月凌來說，其實已經等於死過一次了。
在被蘇陽擊敗的時候。
她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因爲被魔鬼啃噬，她無時無刻不在承受着痛苦。
事實上在和魔鬼做交易的時候。
神月凌就已經放棄了任何希望。
其實她也後悔過。
畢竟，那種痛苦將會一直伴隨她一生。
真的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所以，再被蘇陽擊敗之後。
神月凌一心求死。
可，沒想到的是。
她就是想死，都做不到。
魔鬼，在保護着她的身體。
哪怕，她的身體被絞碎成粉末。
魔鬼也能讓她瞬間恢復如初。
但代價就是，會被更多的魔鬼，啃噬靈魂。
那時候的她，痛苦極了。
絕望極了。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
她喝了蘇陽的幾口血。
那一直纏繞着她，啃噬着她靈魂的魔鬼，居然，突然消失了。
她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的手被放進火爐裏灼烤，突然被拿出來的之後的感覺。
太美好了。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
在得到力量之後。
她也嘗試過各種方法，來緩解痛苦。
可惜的是。
都沒有作用。
因爲魔鬼是無形的，看不見的。
那種疼痛，也是直達靈魂的。
別說消除，減少一些，都不行。
只能硬抗。
慢慢適應那種疼痛。
然而，蘇陽的血液，卻有如此強大的魔力。
神月凌用指甲劃破自己的皮膚。
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眼裏，也浮現起了一模狂喜之色。
因爲，她手上的傷口，居然沒有癒合！
這說明。
魔鬼的力量真的消失了。
雖然，她失去了自愈的能力。
但，也不會被魔鬼啃噬身體了。
而且，現在她也不需要那股力量了。
反正，也打不過蘇陽。
那力量要來何用？
不管這是不是永久性的。
對於神月凌來說。
她都賺了。
從來都沒有這麼輕鬆過。
現在想想。
自己真的很不值得。
爲了得到力量，居然將身體和靈魂都獻給了魔鬼。
同時，也很委屈。
這個男人，憑什麼這麼強？
連無敵金身都無法完全免疫他的攻擊。
明明是自己最恨的人。
現在，神月凌卻真的恨不起來。
“謝謝……”良久，神月凌吐出兩個字。
“這什麼情況啊？”
“神月女神居然跟敵人說謝謝？”
“女神，快殺了他！”
“……”
東陰強者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更不知道。
是蘇陽的血液讓神月凌恢復了正常。
對着神月凌叫囂着。
“全都給我閉嘴！”神月凌冰冷的目光掃視了過去。
頓時讓一衆東陰強者打了一個寒顫。
蘇陽點了點頭。
表示收到了神月凌的感謝。
神月凌反而一愣。
“你……不恨我？”
蘇陽不答反問：“我爲什麼要恨你？”
對啊。
蘇陽爲什麼要恨她？
蘇陽根本沒有恨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