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點頭，“我會分寸的。”
汪綺馥皺眉。
但許可跟着說道：“我向你保證，歐陽霜就能打敗我，她也殺不了我。”
汪綺馥搖頭，“算了，我已經答應過你讓你參加，我不會反對你的。”
許可，“放心吧。”
汪綺馥看着許可，突然說道：“我讓五叔幫你找了一位大師，借來一件內甲，你到時候穿着他上去。”
聞言，許可一愣，“價值不菲吧？”
能讓汪五親自出馬去借的內甲，價值恐怕極爲昂貴。
“你不用管。”
汪綺馥接着說道：“還有，你的藥浴還需不需要其他藥材？我可以幫你搜集。”
許可擺擺手，“我現在已經準備好了最適合我的藥材，藥浴不是藥材的品質更好就能發揮出更好的效果的。”
烈性藥材年份越久，藥力越兇猛。
許可現在頂多撐得住二十年的，要是買來一株什麼百年藥材……
他恐怕直接會七竅流血。
“好吧。”
汪綺馥無奈。
這時。
“咚咚。”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您的外賣到了。”
許可起身，走了過去，打開房門，“謝謝。”
“請您給我一個好評，謝謝！”
外賣小哥鞠躬。
許可點頭，笑道：“好。”
外賣小哥走了。
許可打開手機給完好評後，還探頭探腦地確認林青花和汪五的位置。
兩人不知道哪裏去了。
他隱約能察覺到，但距離遠了也看不清。
隨後，他便關上房門，拿着外賣坐在汪綺馥對面。
當他開始拆餐盒，將飲料打開放在汪綺馥面前的時候，汪綺馥開口了，
“你之前送外賣也要這樣嗎？”
語落。
許可手一頓，“差不多吧。”
他知道汪綺馥說的是剛剛外賣小哥鞠躬要好評的事情。
之前跑單的時候，許可也同樣如此。
甚至還要更加卑微謹慎一些。
生活很難。
一直在逼他屈服。
“會很難過嗎？”汪綺馥問道。
許可一笑，“有什麼難過的？困難嘛，咬咬牙就過了。”
但他不會屈服。
一直都不會！
“好。”
汪綺馥沒說什麼。
“來，試試看，我覺得這家小龍蝦還算不錯。”
許可轉移話題，戴着手套給汪綺馥剝了一隻小龍蝦，舉起來對着汪綺馥說道。
他要喂她！
見狀，汪綺馥臉上突然有些不自然，“我自己來就行。”
許可倒是眼神一亮。
他第一次見到汪綺馥這種表情。
許可笑呵呵，“我餵你，醬汁要是滴在你裙子上，到時候就麻煩了。”
其實他是擔心汪綺馥養尊處優慣了，不會剝小龍蝦。
萬一她覺得丟臉了，惱羞成怒……
自己豈不是慘了。
聞言，汪綺馥咬了咬紅脣，有些不太自然地湊過去，張開紅脣，“啊……”
許可餵了進去，忍不住一笑。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汪綺馥這麼可愛的樣子。
“你笑什麼？”
汪綺馥白皙的臉頰微微鼓起，這是因爲肉在裏面。
“沒有，覺得你很可愛而已。”
許可忍着笑意。
汪綺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許可不說話了。
隨後，許可見到汪綺馥還是一副不太自然的表情，咀嚼得很慢，忍不住問道：“是不是不好喫？”
“不是。”
汪綺馥搖頭，“我只是不習慣別人餵我喫東西。”
許可恍然。
原來汪綺馥不自然的原因是這個。
“而且。”
汪綺馥話鋒一轉，看着許可慢吞吞的動作，“你剝小龍蝦的速度太慢了，你是不是不經常喫？”
許可：“……”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汪綺馥給鄙視了。
汪綺馥自顧自地拿起手套，戴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手笨，以前姐姐經常抓魚捉蝦，哪裏像你們這麼養尊處優？”
“而且，這店鋪的小龍蝦已經幫你提前掰開了吧？你還剝得這麼慢……真是連喫個小龍蝦都不會。”
跟着。
汪綺馥直接帶起手套，速度極快地將小龍蝦剝完，舉起蝦肉，微笑看着許可，“你怎麼想？”
許可沉默地看着這隻小龍蝦。
他開始思考人生。
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點小龍蝦了。
而且……
汪綺馥雖然速度很快，但動作依舊優雅，醬汁更是沒有半分滴落的可能性。
讓許可感覺自己不是在看汪綺馥剝龍蝦……
而是在看汪綺馥製作什麼工藝品。
“愣着幹嗎？”
汪綺馥突然開口。
許可如夢初醒，“怎麼了嗎？”
“喫呀！”
汪綺馥將小龍蝦遞到許可嘴邊。
許可一愣，“我自己可以剝……”
話還沒說完。
汪綺馥就直接塞了進來。
“讓你喫就喫。”
汪綺馥白了許可一眼。
許可嚼着蝦肉，有種莫名的感覺。
這還是第一次被汪綺馥喂東西喫。
他本來點小龍蝦前還有個設想，自己貼心地爲汪綺馥剝小龍蝦，汪綺馥十分感動……
自己好像拿錯劇本了。
汪綺馥拿起飲料，轉頭看向陽臺。
“我們去陽臺喫吧。”
許可的牀緊挨着落地窗，落地窗外還有個小陽臺，平時是用來晾衣服的。
偶爾，他會自己搬張椅子在那裏看星空發呆。
“好啊。”
許可點頭。
搬着桌子兩人就坐在了陽臺。
因爲許可只有一張摺疊凳，加上牀離陽臺也很近，所以汪綺馥索性坐在許可的牀上。
看着稀疏的夜空上，只有三兩星星淡淡生輝。
汪綺馥臉色突然有些低落，突地說道：“你是第二個餵我喫東西的男人。”
正在剝小龍蝦的許可心裏一緊，“第一個是？”
語落。
汪綺馥白了他一眼，“我爸，你想什麼呢？”
許可乾笑兩聲，有些尷尬，“抱歉。”
同時，許可也有些默然。
他知道汪綺馥想起爸爸了。
“我爸在沒把集團做起來之前，天海還是個小漁村。”
“我和我妹妹，還有我爸小時候就會經常在海邊湖邊玩，然後我媽就會在家等我們回來……”
汪綺馥語氣聽不出情緒，“但後來高樓大廈，日新月異，我爸爸走了，我媽媽也走了，我妹妹去國外唸書，只剩我一個人了。”
許可沉默。
看着汪綺馥平靜的臉色，眼中卻有一閃而逝的傷感。
許可突地說道：“你不是還有五叔，還有林姨，還有妹妹嗎？”
“而且，你不是還有我嗎？”
語落。
汪綺馥一愣，望着許可。
許可眼神堅定。
看着許可認真的神色，汪綺馥突然笑了起來，“你說情話的樣子好傻。”
許可：“……”
“我還是剝小龍蝦吧。”
許可被噎得內傷，低頭剝蝦。
這時。
許可低着頭，又聽到耳邊汪綺馥輕笑着道：“但我喜歡。”
許可手一頓。
眼中閃過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