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愣住了。
汪綺馥的臉色談不上友好。
而這突如其來的話語更是有一種找茬的意味。
他剛剛打開房門，汪綺馥就直接一句懟了上來。
但這讓許可更加摸不着頭腦了，乾脆選擇讓開身體，“不好意思，汪姐，請進。”
汪綺馥徑直走入，經過許可的身旁時，許可還能嗅到汪綺馥身上的馨香。
這是許可從上次離開汪氏集團後，第一次見到汪綺馥。
這個女人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汪綺馥走到了桌子旁，轉頭看着許可，依舊面無表情。
房間很安靜。
許可關上房門走到了汪綺馥面前。
窗外吹進來的風，有些涼颼颼。
“汪姐……”
許可嘗試性交流。
“別說話。”
汪綺馥一句話堵死了許可。
許可閉嘴。
汪綺馥看了一眼時間，淡淡道：“十二點了，你困嗎？”
許可有些摸不着頭腦，“還好，挺精神的。”
“那昨天這個時候你怎麼困了？”
汪綺馥突然盯着許可，眼神犀利。
語落。
許可心裏寒氣直冒。
汪綺馥的目光跟要殺人一樣。
他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許可剛要解釋。
汪綺馥直接把他的話堵了回去，冷笑，“現在讓你等一個小時也不見你困，昨晚跟我聊不到三句話，你就說困了？”
“許可，以前當我教練的時候，不是跟我說你可以你的小女友聊到半夜的嗎？”
汪綺馥的話比窗外的風還冷。
隱約帶着一股殺意。
許可心裏涼颼颼的。
許可呃了一聲，乾笑着解釋，“汪姐，這個是有理由的，我是想着你可能比較忙，我不能打擾你，所以就……”
“嗯？”
汪綺馥盯着許可。
許可不敢說話了。
他這才後知後覺昨天到底捅了什麼簍子。
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
“下不爲例。”
汪綺馥才淡淡道，接着詢問，“你等的這一個小時，生氣嗎？”
許可鬆了一口氣，急忙搖頭：“不氣。”
先別說他並沒有生氣。
就是真生氣，他也不敢說出來。
“我昨天很氣。”
汪綺馥冷冷地看了一眼許可。
她以爲許可最後能察覺出什麼，發信息來彌補。
最後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汪綺馥很生氣。
後果相當嚴重。
許可：“……”
“把它拿着。”
汪綺馥將桌子上的小盒拿起，遞給了許可。
許可下意識接住，愣道：“汪姐，你今天叫我過來就是讓我拿這個嗎？”
“不是。”
汪綺馥搖頭，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許可一愣。
跟着。
“去樓上把我做煎的牛排端下來，我們去外面的餐廳喫。”
汪綺馥將小盒交給許可之後，便直接越過許可，走了出去。
“你剛剛在樓上煎牛排嗎？”
許可一愣。
“拿。”
汪綺馥言簡意賅，絲毫不打算解釋的模樣。
許可不廢話了。
……
許可捏着小盒，沒有打開。
他走上了二樓。
心裏想着剛剛樓上時不時傳來的聲響，這才恍然，原來剛剛汪綺馥都在樓上煎牛排。
想到這裏，許可有些不可思議。
汪綺馥給自己煎牛排……
這聽起來就很天方夜譚。
而且，許可心裏還有一些受寵若驚。
……
上了樓之後，許可才發現自己錯了。
二樓正瀰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空氣之中，油煙四起。
許可：“……”
他知道爲什麼剛剛自己沒有發現汪綺馥在煎牛排了。
油煙機沒開。
許可默默地摁下了全新的油煙機。
“轟。”
許可望着兩盤黝黑的牛排，這要是端下去，萬一汪綺馥讓自己把兩盤都吃了咋辦？
他其實不反對夜宵是牛排。
但要是吃了之後，連肚子都應該保不住了……
這問題就挺大的。
他在考慮要不要倒掉這兩盤牛排，但又擔心汪綺馥生氣。
揣測了一會兒汪綺馥讓自己上來端盤子的意圖之後，許可單手握拳，擊中掌心……
她應該是讓自己上來重新做兩份的。
……
過了一會兒。
落地窗外的餐桌上。
汪綺馥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望着夜空繁星點點。
這時。
一股香氣鑽入了她的鼻間。
她偏頭望去。
許可正端着兩盤牛排走了過來，放在了餐桌上。
上面抹着醬汁。
有些簡陋，不似米其林餐廳那麼奢華。
但至少能喫。
汪綺馥嘴角勾起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汪姐，你的牛排放得太偏了，我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
許可坐在汪綺馥對面，開始睜眼說瞎話。
汪綺馥盯着許可，等到許可有些虛的時候，她收回目光。
她理直氣壯地說道：“你自己重新做的就說重新做的，不必說謊，我也是第一次煎牛排，失敗了很正常，說出來不丟臉。”
語落。
許可心裏忍不住喃喃……
第一次煎牛排沒見誰能把牛排煎焦啊。
“怎麼不說話？”汪綺馥望着許可，“怎麼？在心裏笑話我？”
“不敢不敢。”
許可連忙擺手。
“不敢就好。”汪綺馥拾起刀叉，露出了一個笑容，“我本來打算讓你把剩下的那兩盤都吃了的。”
許可：“……”
幸好自己選擇對了。
汪綺馥拿起一旁的紅酒杯，揚了揚頭，“喝吧。”
在許可的身前，也有一杯紅酒。
許可舉起杯來。
碰杯。
汪綺馥仰頭飲下。
肌膚被葡萄色的紅酒映襯得極爲雪白。
秀色可餐。
許可笑了笑，舉杯喝下。
兩人放下杯子。
安靜地鋸着牛排。
“盒子裏的東西看了嗎？”這時，汪綺馥頭也沒擡，淡淡道。
許可微怔，“還沒。”
汪綺馥，“打開看一看。”
許可聞言，掏出了口袋中的盒子，將其打開。
一枚古樸的黯淡戒指。
但在打開的一瞬間，卻開始散發出了淡淡的紅光。
“這是？”
許可一愣。
這是什麼意思？
“戴上。”
汪綺馥沒有回答許可的問題，頭也沒擡，繼續道。
許可見到問不出什麼，只好將其取下，戴在了手指上。
無名指。
十分適合。
許可手指微微彎曲，觀察着這枚時不時有些紅光掠過的戒指。
汪綺馥放下刀叉，看着許可。
許可也看着她，
“無名指？”
汪綺馥一笑，“你挺有覺悟。”
“什麼？”
許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