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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可，被趕出來了啊？我都說你比不上我了。”
穿着阿瑪尼定製西裝，手腕上帶着歐米茄手錶的男人捧着九十九朵開的鮮豔的玫瑰花，走了上來。
他眼神戲謔地盯着許可。
李俊。
肖佳的前男友。
李俊意氣風發，與摔了一跤，十分狼狽的許可形成鮮明的對比。
許可咬着牙，“是你搞的鬼？”
“別說得這麼難聽。”李俊笑眯眯地說道：“肖佳是自己來跟我聯繫的，她說她弟弟要錢，你沒有，那自然只能來找我。”
“我不追肖佳，給你機會接盤了，可惜你不中用啊。”
“你個混蛋。”許可雙目漸漸赤紅，拳頭更是死死地攥了起來。
李俊裝模作樣地退後了一步，“怎麼？你要打我啊？我好怕啊，許可。”
話落。
李俊囂張地舉起手掌在許可臉上拍得啪啪直響，“可誰讓我是你老闆朋友呢？我他媽就怕你這個窮鬼擔心丟工作，不敢對我動手啊。”
許可氣得咬牙切齒。
李俊更來勁了，狠狠刺激許可，“對了，忘記告訴你，肖佳在牀上表現還不錯，但比那些嫩模差了點，勉強能用吧。”
“哈哈哈哈。”
李俊大聲譏笑，看着許可一副落魄模樣，李俊就更加得意了。
“你他媽混蛋。”
許可怒吼一聲，握拳砸出。
早就料到許可會出手的李俊立刻躲開，嘲諷，“這都打不到我，廢物。”
但李俊體質太差，躲開的時候腳底一滑，直接摔倒在地，慘嚎了起來，“啊……”
這時，大門打開。
肖佳衝了出來，臉色大變，“怎麼了？”
李俊立刻捂住肚子，“我剛跟他打招呼，他就直接打我肚子。”
肖佳不由分說，直接扇了許可一耳光。
“啪。”
樓道里，巴掌聲清晰可聞。
肖佳怒喝，“你太讓我失望了。”
許可臉頰紅腫，無比愕然。
他還是沒想到肖佳會絕情到這種份上。
李俊眼中露出了得意。
“好女婿，你怎麼了？”
急忙跑出來的常秀娟心疼地扶起李俊，轉頭對許可嚷嚷，“我不是叫你滾了嗎？怎麼還不快走？”
許可看着母女氣憤無比的模樣，不再糾結這一巴掌，只是冷笑，“肖佳，我勸你一句，好好練練技術，李俊說你比嫩模表現差多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肖佳臉色瞬間綠了。
而被扶起來的李俊看着許可的背影，露出冷笑，“敢跟我作對？你等死吧。”
……
許可買的新房。
健身房發來信息，“你被解僱了，你曠工三天，這個月沒工資給你。”
許可沒有意外，自嘲一笑，“工作三年的事業，愛人，我全瞎了眼。”
“在江城的爸媽還爲我花光積蓄，借光親戚，加上我沒日沒夜的接課兼職，付了這套房子的首付。”
“到頭來一無所有。”
許可慘笑。
就在這時。
一條短信彈出，“……將於2月28號前扣除住房貸款本息8134.56元，請補存6829.44元。”
又一條，大學的舍友，“兄弟，你嫂子最近在催了，那個……能不能先拿個五千塊還一下哥呢？如果你週轉不了，三千也行。”
APP還款信息，“……02月09日將從餘額、儲蓄卡等自動還2534.69元，可登錄……”
信息提示聲不斷。
許可全身的血液漸漸冰冷了起來。
這麼多錢，怎麼還？
他已經山窮水盡了。
這時，許可的媽媽發來語音。
他低頭點開。
媽媽依舊絮絮叨叨，
“可啊，你睡了嗎？錢夠不夠用？不夠要跟媽說，媽媽還有，結婚是大事，別馬虎。”
“對了，媽這裏還有套金飾，從你和佳佳談戀愛的時候就開始攢了，給你和佳佳結婚用……”
許可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你爸最近怕花錢，把煙戒了，他雖然上次罵了你，但他是真的爲你好，不想你因爲結婚背那麼多債，你不要怪他。”
“他出去跟你二叔借錢了，你爸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又臭又硬，你二叔又要刺人，等下肯定要跟你二叔吵起來。”
許可握着手機的手顫抖不止。
“養豬場生意還行，豬價漲了很多，不用擔心我們。”
“你要多喫菜，多喫魚，不要壓力太大，不要太累，有事情告訴爸媽，別憋在心裏。”
“媽媽去睡覺了。”
語音到此結束。
“噹啷。”
手機掉落在地。
許可抵着牆壁，雙手猛然抓着頭，死死地咬着嘴脣，卻不斷從牙縫中擠出悽然的嗚咽聲，眼眶通紅，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