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屋,葉清心發現啓的臉色不對。
不是簡單的生氣,他根本就是竭力壓力着暴怒。
很少見他這個樣子,葉清心隱約覺得阿凝木屋着火的事不是那麼簡單。
“啓?”她輕輕的靠在啓的肩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這麼生氣,如果你遇到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可以告訴我嗎?”
啓將她摟在懷裏,深深的吻住她的額頭。
他的心頭亂極了。
但是他和阿凝的事,就算她生氣也要親口跟她說,不然他心裏實在不安。
一雙深淵般的眸子裏滿是愧疚之情,半晌,啓才下定決心般道:
“心,那天我在森林裏不是迷了路……”
葉清心眉頭一凜,哎呦,他這是要爆什麼內幕了?
看小雌性眉頭微挑,啓頓了頓,不覺吸了一口冷氣,狠了狠心道:
“我是遇到了阿凝,跟她爭奪一頭野獸……那天她穿着雄性的獸皮衣,散着頭髮,我以爲她是雄性。
她趕走了我的獵物,我本來要回去的,可是她被蛇獸咬到腿,我只好把她背進了山洞……”
葉清心瞬間坐直了身板兒,一臉訝然的看着啓道,“所以,你跟她睡了?”
啓的臉色驟然黑了下來,沉聲道,“沒有,我沒有跟她享樂。”
“呼……”
葉清心長長的噓了口氣,拍着胸口道,“那還好那還好!”
啓一臉愕然的看着葉清心,有些不知所措,“心,你、你沒有生氣?”
葉清心眉頭一皺,“你沒跟她享樂,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你……真的肯相信我說的話?”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設想過自己的小雌性會喫醋,又哭又鬧,甚至不肯搭理他,卻根本沒想到她的語氣會是這麼輕鬆。
葉清心伸手拍了拍啓的肩膀,抿脣道,“你是我的雄性,你說的話我都不相信,我還能相信誰?”
這還真不是她心大,是因爲她太瞭解啓了。
他性子直率,根本不會撒謊,更加不會對她撒謊,他說沒有就是沒有!
葉清心的話讓啓緊張的情緒驀地放鬆了下來,那顆緊緊揪着的心臟,也噗通一聲落回了肚子裏。
瞬間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激動和痛快!
啓忽然將這個小雌性抓進了懷裏,狠狠的摟住她,恨不得把她壓進自己的身體裏似的,激動的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早知道她的反應會是這樣,早就應該跟她說了!
葉清心悶悶的哼了一聲,連忙拍着他結實的後背,“呼吸不到空氣了……先放開,放開再說。”
啓連忙鬆手,戀戀不捨的握着葉清心的雙臂,生怕她跑了似的。
“你看你,急什麼!汗都出來了,我有那麼嚇人嗎?”葉清心滿臉黑線。
啓的臉色有些赧然,眸子裏閃着不安的光芒,“心,我怕你聽到了會不開心,我不想讓你哭。”
以前她可不是沒喫過醋,阿息、阿季……那些雌性稍稍跟他有些什麼親近的舉動,她那張小臉兒瞬間就冷下來了。
“呃……”葉清心有些汗顏,自忖道,難道以前我“偶爾”喫個醋,就把他嚇着了?
不過,啓非常、十分以及特別在意她的感受,到讓葉清心心頭泛起一絲感動。
人家可是遠古野人啊,能想到這些,已經很讓她驚訝了。
所以,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嗎?
葉清心勾起脣角,從他的手臂中掙脫出一隻手,輕輕的幫他拭去額頭滲出的一層細密的汗珠兒,一臉八卦道:
“然後呢?你跟阿凝在一起做什麼了?怎麼那麼久纔回來?”
啓的眉毛擰了擰,訕訕道,“我把阿凝背去山洞,就去找了你說的那種……那種可以治療蛇獸毒的植物給她敷藥。”
“白花蛇舌草?”葉清心不覺挑眉。
“嗯,就是、就是那種。”啓卻一臉鬱悶,“不過味道有點不一樣,這個植物嚼起來發麻,然後頭很暈……”
“發麻?頭暈?”葉清心雙眸骨碌一轉,擡手照着啓的手臂拍了一巴掌,一陣爆笑道,“你不會是採到了小藤香吧!”
啓的額頭上瞬間飛過一隻烏鴉,“什麼是、是小藤香?”
“傻子!”葉清心擡手呼擼着啓的腦袋,笑的花枝亂顫,“就是長得跟白花蛇舌草很像的一種植物啊!
白花蛇舌草雖然味道怪異難聞,但它不含青藤鹼,不會麻醉,也不會讓人頭暈甚至昏厥。
小藤香就不一樣了,它雖然也能治療蛇毒,但因爲它含有青藤鹼類物質,嚼碎了毒素會麻痹神經,引發暈厥!
我天……你、你別告訴我你用嘴嚼碎了,給阿凝敷傷口的!”
葉清心拍着額頭,給一臉懵逼的啓一大頓科普。
啓瞬間有點懷疑人生了,怪不得那東西跟葉清心採摘的那個什麼草的味道不太一樣,草率了!
“然後你暈了?”正沒心沒肺的笑着的葉清心,腦袋裏忽然劃過一道閃電,忙問道。
啓無奈的點點頭,“我、我暈過去了,後面發生的事情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媽耶!
葉清心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裏,忙問,“什麼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啓輕輕的蹙起眉頭,有些不敢觸碰小雌性的眼睛,沉聲道,“我醒來的時候,阿凝躺在我的身上……她和我都、沒有穿着獸皮衣!”
葉清心瞬間暴走。
只是沒穿獸皮衣嘛……
我去!他們就那樣抱在一起了?
葉清心腦海中浮起一抹香豔……呃不是,不堪入目的畫面,一張小臉驟然白了。
冷靜,冷靜,再冷靜!
啓趕緊抓住葉清心軟柔的手,一副做錯事的孩子般膽怯謹慎的樣子,“心,你聽我說……我昏過去以後,什麼都沒有做!”
“那阿凝爲什麼要纏着你?”葉清心不覺冷臉,可看着啓那張滿是愧疚的帥臉,又有點於心不忍。
長得帥就值得被原諒嗎?
啓鬱悶的說,“阿凝說我們在一起享樂了,她要做我的雌性,我沒有答應她……心,我心裏只有你一個雌性,我不會答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