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阿母,圍着阿泥的人也都嚇的驚呼起來。
阿季推開一個雌性,看到阿泥身下的茅草上有很多血,一個小小的腳丫露了出來。
“阿母,你們、你們都害怕什麼?我、我怎麼了?”阿泥虛弱的看着大家,驚恐的問道。
她再也用不上力氣了,嬰孩卻還沒有生出來。
“腳、嬰孩的腳……出來了,怎麼辦?這可怎麼辦?”阿母急得滿頭大汗。
生嬰孩最怕遇到的就是孩子的腳先出來,這樣不但生不下孩子,雌性也會死掉。
看到阿季過來,阿母一把抓住她的手,哀求道,“神女,你神明的女兒,求求你救救阿泥吧!”
阿季嫌棄的甩開阿母的手,冷着臉道,“怎麼救?嬰孩的腳先出來,這個雌性死定了,你讓我怎麼救?”
聽到神女說死定了,那個雌性“哇”的一聲哭了,她虛弱的伸出手臂,想要拉阿季的手,哀求道,“神女,我不想死……救救我……”
不等她的手抓過來,阿季啪的一下打落阿泥的手,兇狠的罵道:
“真煩,你都要死了,還吵的人睡不着覺!再亂叫,我就讓哈乃把你扔出去!”
雌性們都驚呆了,阿泥痛成這樣,神女怎麼還要把她扔出去?
“不要……不要把我扔出去,救救我……”阿泥臉白如紙,顫抖的說,“求求你,把州首領找回來,他、他給我抓……抓到那個……我不會、死了……”
“州首領?誰知道他跑去哪兒了。”阿季不屑的嗤了一聲,惡狠狠的對阿泥說,“別再亂叫了呃,再吵到本神女睡覺,我就把你扔出去。”
“神女,她是在給州首領生嬰孩,你怎麼能這樣對她!”阿母氣憤的看着阿季。
“怎麼,我纔是州首領的雌性,她不過是給州生嬰孩,她算什麼!”阿季一把捏住阿母的臉,冷冷道:
“再吵,把你也扔出去,扔到海里喂海怪,看你還敢說什麼!”
圍着阿泥的雌性們瞬間嚇得不敢說話,偌大的山洞裏,只有緊張焦灼的呼吸聲和阿泥虛弱的低吟。
阿季得意的看了她們一眼,回到自己的石頭圈,打算睡覺。
那個阿泥的死活,跟她有什麼關係,只要她能好好的睡覺就行了。
現在州部落所有的雄性都想討好她,連州都聽她的話,那些雌性誰敢對她怎樣!
洞口處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州捂着手臂,踉蹌着跑了進來。
看到他,雌性和阿母們都暗中鬆了一口氣。
“州首領,你回來啦!”
“州首領,你這是怎麼了?”
“你抓到會飛的野獸了嗎?阿泥快要死了……”
州跑到阿泥的旁邊,脫力般的坐下,看着大家熱切的眼神,愧疚的說,“我、我沒有抓到會飛的野獸……阿泥,你怎麼樣了?”
“啊?州首領,阿泥的嬰孩腿先出來了,沒有會飛的野獸喫,她和嬰孩都會死掉的。”阿母驚恐的看着州。
“怎麼會這樣!”州的臉色驟然黑了。
部落里人人都知道,嬰孩的腿先出來,雌性一定會和孩子一起死掉。
難道他第一個嬰孩,還沒出生就要死掉了嗎?
沒有抓到會飛的野獸給她喫,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州,你的手臂……你受傷了!”阿母忽然驚叫一聲。
州的左臂上,竟然有一個血淋淋的傷口!
傷口皮肉翻卷,露出鮮紅的肌肉,汩汩的往外冒血,讓人觸目驚心。
州沉重的嘆了口氣,“我抓會飛的野獸時,從樹上掉下來受傷,看着它飛走了。阿泥,我救不了你。”
阿泥早上就喊肚子疼,不過還沒有那麼厲害。
這是州的第一個嬰孩,他怕阿泥出事,就趕緊跑去找會飛的野獸給她喫。
誰知道抓了一天也沒有抓到,州看到樹上有一個野獸的巢,裏面有幾隻小的野獸。
他一咬牙一跺腳,抱着樹幹爬上去,打算抓小的回來。
結果爬到一半,一隻翅膀比人手臂還長,長着尖尖的爪子的野獸飛了過來,用尖嘴狠狠的啄他,還用爪子抓他。
那種野獸經常在海上抓魚,爪子非常鋒利,州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州的手臂上狠狠的捱了一下,從樹上掉了下來。
“好痛……”阿泥低聲叫喚,從半昏迷中醒來,看到州,眼睛裏嘩啦啦的流下眼淚:
“州首領,你、你抓到……會、會飛的野獸了嗎?我好痛……救救……我……”
“阿泥,你好好生嬰孩,只要你能生出嬰孩,以後我讓你跟我一起喫魚肉。”
州心頭沉重,抓住阿泥的手滿臉無奈。
“痛……給我、給我……喫……我不想死……”阿泥絕望的看着州,只剩下一口氣。
她已經掙扎很久了,嬰孩還是出不來,她感覺自己全身都像是被撕開一樣痛,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看着阿泥半死不活的樣子,州的心裏很難受。
他爬起來,跑到阿季的身邊,一把抓住阿季的手臂道,“阿季,你是神女,你能救活阿泥的是不是!”
阿季推開州的手,不耐煩的說,“幹什麼,人家在睡覺。”
“阿季,求求你救救阿泥!她生的是我的第一個嬰孩,我不想讓他死掉。”州滿臉哀求。
阿季從茅草上坐了起來,脣邊露出一抹獰笑,“州首領,你在求我啊?”
“阿季,我求求你。”
“救了你的嬰孩,我有什麼好處啊?”阿季湊過去,陰仄的看着州的眼睛。
“你、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我給你喫最好的魚……”州被阿季那雙陰冷的眸子看得直緊張。
“我又不是沒有魚喫,切!”阿季伸出手指輕輕的撫過州黝黑的臉龐,輕笑道,“這樣吧,你答應以後什麼都聽我的,我就幫你救,好不好?”
“我聽你的,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快去幫我救她們。”州點頭如搗蒜,只要能救活阿泥和嬰孩,他什麼都肯答應。
阿泥雖然只跟他享樂,但她爲自己生嬰孩差點死掉,讓州心裏很難過。
“你答應了就好。”阿季掃了州一眼,起身向阿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