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盧踉踉蹌蹌的跑過來,一把拉住阿香,年輕的臉上滿是汗水,不好意思的說:
“我沒事,不用找神女……”
葉清心看他臉色通紅,渾身是汗,也是中暑的跡象,忙讓他坐下來,送了一杯清茶過去,關心的問,“的盧,你這是怎麼了?”
阿香訕訕的說,“他給木屋蓋樹葉的時候,差點摔下來,我害怕。”
葉清心恍然大悟,大中午的頂着太陽幹活,不中暑纔怪!
的盧一口氣喝完杯子裏的茶,眼睛瞪得滴溜圓,“神女,這是什麼草藥水?我渴的要命,喝了一杯覺得身體好舒服。”
“這是我新作的綠茶,最能解渴,多喝點,很快就能緩解中暑症狀。”葉清心連忙給他添水。
幾杯綠茶下肚,的盧的臉色總算緩了過來。
綠茶清香的氣息讓他愛不釋手,喝的肚子溜圓還想要喝。
“神女,給我一杯唄,我也想喝。”阿篤看到這邊熱鬧非常,也從乘涼的木屋裏溜出來湊熱鬧。
不一會兒,土力、阿柴,凡是在啓身邊說得上話的全來了。
葉清心不厭其煩的倒茶,招呼大家,一時間樹蔭下熱鬧非凡。
她特意派人給阿農的阿母,安迅,阿葛和衍各送了一陶罐的茶水過去,看着自己新炒好的茶葉一大坨一大坨的減少,又是心疼又是高興。
人一多,地方就不夠用了,陶杯放在地上,族人們或跪或坐一會兒就腿麻了,格外不適。
葉清心看着部落一角,做尖頭圍欄時候用剩下的木料,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腦中。
傍晚,清亮的山風襲來,吹去了白天的燥熱。
葉清心拉着啓去找幕僚,打算做一套桌椅,以後用來喝茶喫飯,真真兒是極好的。
可惜沒有銅釘,她雖然畫了圖給安迅,可要等到鍊銅的地方做好送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只能用榫卯的辦法來做桌椅。
“啓,我需要又粗又長的木頭,從中間劈成兩半。
再要幾個短一點的木頭,上面挖成半圓的形狀,把劈開的原木放在短的木槽上,就能固定了。”
怕啓聽不懂她的意思,葉清心用樹枝在地上畫簡單的示意圖給他。
“把它們拼在一起,上面是平的,那就可以放很多東西了。”啓不但看懂了她歪歪扭扭的圖,還瞬間猜出了這個東西的用途。
“bingo!”葉清心打了個響指,頑皮的摸了摸他的頭,“godboy!”
啓滿臉黑線,“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哈哈……”葉清心笑得眉目彎彎。
啓的脣角隨着她的笑也情不自禁的勾了起來。
不過他不知道這句誇讚,是他的小雌性常常用來誇閨蜜養的那隻金毛的。
“噌噌噌……”
有了鋸子,幹活的速度進行的很快。
晚上睡覺前,一張桌子已經擺在了大樹的下面。
葉清心又讓啓砍了幾段小樹墩做成板凳,擺放在桌子四周,開心的把自己平常使用的瓶瓶罐罐放了上去。
她終於有桌子了!
以後喫飯喝茶,再也不用席地而坐。
柴米油鹽醬醋茶,桌椅板凳自來水,這小日過的得有多滋潤啊!
她葉清心帶着天啓部落,穩穩的向文明社會又邁出了小小的一步。
正在得意中,葉清心的手被桌面的木刺狠狠紮了一下。
“嘶……”
她抱着手指使勁兒吮,小小的意外也破壞不了她滿心的喜悅。
看着小雌性痛的咬手指,啓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心疼。
入夜,累了一天的葉清心倒頭就睡,迷迷糊糊中,啓從她的身邊起身。
她以爲啓去小解,也不在意,翻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醒來,啓已經去打獵了。
葉清心晃晃悠悠的走到自己的新傢俱旁,給自己煮水泡茶。
新桌子似乎比昨天亮了很多,可能是光線的原因,顯得很柔和。
反正比昨天剛做成的時候順眼多了,葉清心小心翼翼的在桌子上面操作,生怕又被木刺扎到手指。
阿息拿了烤獸腿過來給她喫,站在一旁笑嘻嘻的問道,“神女,昨天晚上你睡得很沉,都沒有聽見吧?”
“聽見什麼?”葉清心訝異的問。
“聽見呲呲呲的聲音。”阿息神祕兮兮的笑道,“響了大半個晚上呢,你還真沒聽見!”
葉清心撇了撇嘴,“沒有,我睡死了。這是什麼聲音?”
“阿石被吵醒,跑出來看到啓拿着小銅刀,在這裏削木頭呢。”阿息的眼睛裏閃着羨慕的笑意:
“啓跟阿石說,你被木桌上的木刺紮了手,很痛,所以他用小銅刀把木桌上所有的刺都削掉,結果他和阿石一起做了一個晚上。”
“呃……是、是嗎?”葉清心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趕緊用手去摸桌面。
桌面變得一片光滑,不但小刺被削掉,就連上面的上面的一些毛刺都全部去除。
怪不得今天再看這張木桌,變得順眼了很多!
一股暖流從葉清心的心頭涌起。
啓這個傻子,怎麼不早點跟她說呢!
修理這些小刺很費時間的,要是啓早點跟她說,她起碼可以做一把銼刀給他用嘛!
昨天啓看到她的手被紮了一下,沒什麼表示,葉清心也沒在意。
沒想到他竟然記在心裏,悄悄的爲她做這件事。
哎呀!
啓,你好歹也是一個部落首領,不應該是高冷霸氣的嘛,時不時的變身成一個大暖男,真是讓人受不了!
阿息用胳膊肘碰了碰葉清心,羨慕的說,“神女,啓首領對你可真好,整個部落的雄性,都沒有像這樣對雌性好過呢!”
“切,你的阿石對你不好啊?”葉清心輕嗤一聲,絲毫沒有掩飾滿臉的驕傲。
“阿石對我也很好,但是不如啓對神女你這樣好。”阿息滿臉羨慕的說:
“神女和啓,就好像兩個人變成一個人那樣好。雌性們都覺得,你們兩個的好和我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都是愛情,只不過表達方式不同罷了。”葉清心捂着臉,想着大晚上爲自己削木刺的樣子,喫喫的傻笑起來。
山的另一邊。
州部落的洞穴中,充滿了血腥的味道。